一張網阻斷了封閉區的東西兩邊,即便明知秦嫣就在隔壁,卻又看不見如何能讓人放心的下,不過少校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在這裡她們才能得到更好的保護,還有減緩病情的藥物,這樣林風也能放心的
去追查暗刺下落,把解藥搶回來。
略一猶豫,林風只好一聲不吭的點了點頭,相信很快就能帶着治療他們的解藥回來,再說有莎倫跟着她們一起去,遇到什麼問題,只要隔着牆大喊兩聲,對面的人也能聽見,所以似乎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林風來到莎倫跟前,在她和十七的耳邊低聲交代幾句,這才目送着四人進到隔壁的治療區內,兩名持槍士兵往門前一站阻擋住了林風的視線,不過只是往裡看了幾眼,他眼神中還是閃過一抹疑惑的神色。
輪到最後一個千葉美佳體檢時又遇到了麻煩,工作人員要求她取下武器,這個要求美佳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刀在人在,怎麼可能輕易交給對方。眼看美佳不同意,兩個士兵就要上前採取強制手段,衝突在所難免,少校這時總算髮揮了自己的作用,在他費盡口舌的協調下,這幫神情冷漠的士兵終於還是答應她可以把武器帶進去,反正只是兩把刀而
已,在士兵眼中還構不成多大的威脅。所有正常人經過檢查後,在一名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往右邊通道走去,這裡的配置要比小鎮隔離區高出幾個檔次,道路右邊是連成排的藍白色板房,足足有三排,還有專門的衛生間和澡堂,道路乾淨整潔,
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已經入住這裡的市民臉上看不到太多憂色,三五個聚集小聲議論着外面的情況,還有幾個半大小孩圍在一起嬉戲,歡笑聲很容易感染人們的情緒,聽到他們的歡聲笑語,剛來這裡的焦慮不安隨之減輕了不
少。聽這裡人說,這樣大型的安置區在每個出口都有一個,單是這裡就能容納兩三萬人居住,食物和飲用水會定時送達,每天下午四到六點澡堂還會提供熱水,各種生活設施還在不斷完善中,除了活動空間受
到限制外,這裡的日子倒也不算太難熬。
林風他們來的不算晚,但這裡大半的屋子都已經住滿了人,後面還陸陸續續會有市民抵達,如果再晚一點可能連住的地方都沒,只能在空地上打地鋪,就算這樣,那也比在外面要強。他們幾個被分配在了接近末尾的板房中,這裡也就不到二十平米,卻足足擺下了十張高低牀,中間只留下一條很窄的過道,在這非常時期能有地方住就不錯,哪還又什麼挑剔的餘地,甚至連男女都混住在
一起。
大傢伙剛剛安頓下來沒多久,還有大半空牀位的房間很快又來了一批人,聽其中一個心有餘悸的年輕人說,他們在即將抵達這裡時遭到了感染者的襲擊,幾百號人能逃出來的也就他們這三四十人。
那些感染者這次像是學聰明瞭,剛進入士兵的射程內他們竟然調頭就跑,連食物都放棄了。這幫倖存者說着開始慶幸起能逃過一劫,對林風他們而言這卻不是什麼好消息,感染者越聰明,造成的破壞也就越大,弄不好等他們積蓄到足夠的數量,還會對這裡發動襲擊,成千上萬的感染者聚集在一
起,足以把這道防線撕成粉碎,特別是深夜發動襲擊,成功的機率更高。
只希望感染者還沒有進化出這樣的智商,不然,這裡很可能不用多久就會淪陷,到時或許成千上萬的感染者會涌到別的城市,讓災難不斷重現。別人都在休息時,林風假裝散步把周圍的逛了一遍,心裡也有了大致的打算,翻過這片四五米高的圍欄網易如反掌,不過想離開這個城市卻不容易,其它幾個方向也要軍隊重兵把守,想從他們眼皮子底下
通過幾乎不現實。
無論如何,只有等天黑了以後先離開這裡再說。
等他回到板房,裡面已經鼾聲如雷,少校的呼聲就跟打雷沒什麼兩樣,其他人竟然還睡的着,只有美佳盤腿坐在牀上,見進來的人是林風,她又閉上眼像個石雕動也不動。
……
隔離治療區的環境比起另一邊要稍好一些,同樣的板房裡面只擺放了八張單人牀,畢竟來這裡都是接受治療的病人,就算他們能睡在上鋪,醫生也不可能總是踩着梯子上去給他們進行治療。
牀單被子還有牆壁,幾乎一切都是白色,檢測儀器不聽發出滴滴的提醒聲,一進屋就感覺十分的壓抑。
房間已經有三個病人,莎倫四個正好可以住在同一間房裡,醫護人員把持續高燒昏迷中的秦嫣放到靠牆那張病牀上,動作熟練的從牀下扯出兩根束縛帶,將她身體四肢固定住。秦嫣已經到了感染中後期,隨時可能甦醒過來變成擇人而噬的野獸,醫生這麼做也是爲了防止她突然甦醒傷害到其他人,莎倫走到秦嫣旁邊那張病牀,正要坐下的她卻驀地發現,牀單有些折皺,像是之前
有人住過,她隨手捻起枕頭上那根長髮,扭頭問那位帶路的工作人員:“這牀有人了嗎?”
工作人員愣了愣,大概也不清楚這裡的情況又望向站在牆角手拿一塊記事板的同伴,對方搖着頭說:“那牀原來的病人由於病情惡化,已經送去別的地方了,你可以住下。”
一個白人老頭這時撐起上半身,插嘴道:“醫生,您剛纔不是說麗貝卡小姐已經停止呼吸了嗎,怎麼她還活着?”麗貝卡應該就是之前睡在莎倫這張牀上的病人,那名醫護人員聞言眼裡露出惱火的神色,嘴上卻說:“哦對,是我記錯了,麗貝卡除了被感染,本身還有別的疾病,我們盡了最大努力也沒把她救回來,她已
經去了天國,想必那裡不會再有疾病的困擾。”
“上帝保佑。”老頭在胸前畫着十字架,又重新躺會牀上。見莎倫遲遲沒有躺到牀上,工作人員又指着另一張空牀說:“女士,你如果介意的話,可以睡旁邊那張病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