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槍聲打破了屋子的寧靜,也瞬間讓林風暴露在敵人槍口下。
散亂的彈雨瞬間把沙發表面打出無數個窟窿,當敵人手裡的自動步槍也以連發狀態掃射起來,沙發椅後面根本就藏不住人。
林風只能斜躺在地,兩腳用力一蹬,身體就從光滑的地板迅速躥了出去。
砰!砰!砰……
身體還在滑行過程中,槍口已經連續噴出三道火舌,三名站在顯眼位置的武裝人員紛紛中彈倒地,其他人嚇得急忙在附近尋找掩體,火力頓時一弱。
林風已經來到另一個沙發背後,趁着這難得的機會,剛一站起,身邊陡然躥出一人來,手裡那把閃着寒光的砍刀當頭劈落,林風順勢低頭,砍刀斜着斬在沙發椅背上,那人抽刀還要繼續再砍,槍口卻斜指向了他的腦袋。
砰!
那人下顎處爆出一團血霧,身體猛地往後仰躺下去,然而林風的危急並沒解除,一個黑不溜丟的鐵疙瘩沿着地板滾落到他跟前。
手雷!
來不及細看,林風一腳就把這顆隨時可能爆炸的手雷給踢飛回去,身體順勢往地上一趴。
僅隔了不到兩秒,轟隆一聲炸響出來,這間屋子都像跟着在晃動,四處飛濺的彈片切割着空氣,發出嗖嗖的聲響。
這幫傢伙不帶配備了自動步槍,連手雷都有,簡直快趕上軍隊了,林風擡頭就看到一個藏在書櫃後的傢伙拉掉插銷,又將一顆手雷拋飛過來。
在他剛扔出的剎那,林風迅速擡槍就射,砰砰兩槍,兩發子彈接連命中目標,剛剛脫手飛出的手雷瞬間炸了。
轟的一聲,那人滿身是血栽倒下去,手腕處只剩下一截白色的骨頭。
這些人的兇悍超出人想象,即便一個照面死傷就超過一半,但是林風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一名矮壯的男子揮刀就衝他撲了過來。
咔……槍膛傳出空響,林風拋出手槍,在對方偏頭躲過的霎那,他已經躥到這人身前,咚,一記膝撞過後,劈手奪過對方手裡的砍刀,回身將刀往前面一送,捅入了另一個試圖從背後突襲他的男子肚裡。
前後兩名敵人幾乎同時倒地,耳邊驀地傳來犀利的破風聲,林風靈機一動,一個鐵板橋往地上撲倒,刀刃在他肩膀上留下道豁口,血水瞬間涌出。
身體剛一倒地,那把刀再次緊隨而至,林風只能狼狽的朝旁邊翻滾,黑暗中隱約看見對手是個留着長頭髮的女人。
咚!
刀刃只晚了一秒剁在木地板上,這女人的兇悍不比男的遜色,嬌喝一聲,揮動砍刀再次往林風臉面上砍落,間不容髮之際,林風一個兔子蹬鷹,雙腿重重踹在女人的胸口上。
嬌喝頓時變爲了慘叫,頎長的身段手舞足蹈往後跌飛出去,咚的一聲摔在辦公桌上。
生死存亡關頭,林風可不會因爲對方是個女人就有所保留,這一腳至少蹬斷了對方兩根肋骨,當他靠近過去時,看起來已經昏死了的女人突然撐起身,手中赫然多了把小巧的轉輪手槍。
砰!
膛焰從槍膛乍現,林風下意識往旁邊躥出,同時擲飛袖子裡的軍刀。
女人至來及放出一槍,軍刀便向箭矢一樣沒入了她的喉部。
咚……槍掉落在地板,屍體軟倒在辦公桌上,只差一點林風就着了道,走到近前,這女人還睜大着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眸,血水沿着桌子邊緣不斷滴落下來。
戰爭是男人的遊戲,本就不該有女人蔘與,林風拔出插入她脖頸裡的軍刀,隨手撿起地上那把雕有花紋的轉輪手槍,打開彈巢一瞄,裡面還有五發子彈。
直到這間房徹底安靜下來,外面的槍擊聲變得更加清晰,顯然秦浩然高薪聘請來的那些安保人員正在跟闖入的匪徒交火,這些人全部來自一家國際安保公司,幾乎全是各國特種部隊退役士兵,有着豐富的實戰經驗,即便手裡只有一把手槍,也能根擁有自動武器的敵人打的有聲有色。
槍響絡繹不絕,就像過年時放的鞭炮一樣,警察即便及時接到報警,要趕到這裡來也至少要花十幾二十分鐘,而且人來少了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對方既然敢明目張膽向這裡發動進攻,多半已經準備好了退路。
秦浩遠他們都不在家裡,這些東南亞人該不會是衝着我來的吧?
林風突然硬生生打了個激靈,一下記起了還在頂樓上等着他送水去的秦菲菲,剛纔光顧着殺人,怎麼把她給忘記了!
冒出一身冷汗的林風暗叫了一聲糟糕,拔腿就衝了出去。
別墅已經被斷了電,走廊上沒有一絲光亮,林風剛衝出門外,就聽見走廊響起密集的腳步聲,一夥兒正從樓道里快速下來,雙方隔着十幾米遠,林風只能勉強看清,一個穿着風衣的女子正攥着秦菲菲的頭髮強行往樓下拖,秦菲菲不斷尖叫掙扎着。
林風試圖衝上去救人,對方也同時注意到了他,二話不說,至少有四五把槍同時瞄準了這個方向。
噠噠噠的槍聲響起,狹長的走廊裡根本沒有閃避空間,林風只能退回到門邊,木質門框被狂暴的彈雨打的木屑紛飛,壓得他根本就不能探出頭去。
對方戰鬥意志頑強,但戰術配合方面卻極爲差勁,完全就是幫烏合之衆,所有人一口氣就把彈夾裡的子彈打光,正在更換彈夾的當口,林風一個換滾單腿跪在通道中,砰砰兩槍解決兩名敵人,等他追過來的時候,風衣女郎已經扛着被敲暈過去的秦菲菲衝出去了別墅。
來時足有三十好幾人,衝出別墅卻只剩下三分之一不到了,女郎琳達,也就是這次行動的主持者,意識到無法完成任務,當機立斷下令撤退。
衆人先後爬上三輛停在院子裡的越野車,轟鳴一聲,車隊朝着出口處拼命逃去,林風追出來時,車隊已經跑出幾十米外,他忙跳上一輛空置下來的越野車,可是汽車鑰匙卻不在上面,懊惱的錘了拳方向盤,他又跳下車徒步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