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得手,琳達眼中閃着兇光,誓要一舉將林風當場擊殺。
只見她還沒收回右腿,身體卻躍了起來,另一隻腳下的鞋跟徑直往林風胸口踢去。
說時遲那時快,林風竟然一把抓住了琳達壓在他肩頭上的右腿,以左腿爲軸心,身體旋轉九十度,右腳一個高鞭腿猛地朝半空抽去。
這一腳後發先至,勢大力沉,剛剛躍起的琳達就像主動把身體往對方掃來的腳上湊一樣,眼裡剛閃過一絲驚愕,帶着呼嘯的右腿已經重重掃在了她的腹部。
哐!
半空中的琳達慘哼一聲,身體就像皮球一樣往後倒飛出去,哐當一下,砸翻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這才摔在地上。
林風扔掉從對方右腳上剝下來的皮鞋,正要追上去,幾個女兵見琳達受傷,嬌喝一聲悍不畏死朝他撲來,她們手裡的廓爾喀軍刀專往林風身上的要害上招呼,一個個拼命起來比男人還要心狠。
七八個女兵揮舞着武器將林風逼得不斷後退,根本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試圖一鼓作氣將他斬成肉泥。
她們都經過專業的搏殺訓練,相互間配合默契,林風一時竟然找不到還手的機會,只能不斷的招架,額頭上都見汗了。
連着退了幾步,小腿碰到一根長凳,後面還有桌子擋着,被逼到無處可退的林風一發狠,單手扯過身後那根長凳,猛地往身前這幫女兵砸去。
呼……哐當!
離得最近那名女兵閃躲不及,硬生生被凳子砸的吐血摔飛出去,而林風也同樣不太好過,兩把刀幾乎不分先後在他身前留下兩道長長的血痕。
正當林風被她們這種以命換命的打法搞的疲於應對時,那扇通往廚房的大門被人從外面一把推開了,約翰喬舉起步槍,大步衝在前面,在他身後還有一羣留在外頭負責接應的傭兵。
“林,趴下!”
約翰喬的喊叫聲剛剛響起,林風沒有任何猶豫,條件反射般往地下撲倒,一把廓爾喀軍刀緊貼着從他頭頂刮過,眼看至少有四五把軍刀同時往他身體斬來,後方卻在這時驟然傳出激烈的槍聲。
這幾個女兵的注意力全在林風身上,槍聲響起的時候根本沒時間閃開,就見一串子彈紛紛命中了她們,這羣女兵哼都沒來得及哼上一聲就齊刷刷往地上栽倒了下去。
約翰喬帶着傭兵不間歇的開火,瞬間就奪去了十幾二十個措不及防的敵人性命,剩下的人也被猛烈的火力網硬生生從餐廳逼退出去。
趁着這機會,林風和衣服染血的千葉美佳退回到約翰喬的身旁。
衆人心知敵人很快又回殺進來,此地不宜久留,有序的從背後那道門離開餐廳,最後一名負責殿後的傭兵出了門後,不忘將一塊四四方方的c4粘在緊挨門口的牆上。
察覺到他們火力減弱又悍不畏死追上來的敵人,剛衝進廚房,背後陡然傳來一聲巨響,烈焰在吞噬着十幾條生命的同時,也將這間獨立出來的廚房給徹底砸塌了。
煙塵滿天升起,逃出大樓的衆人顧不上休息,還有更嚴峻的事情在等着他們。
位於大樓最後方這個藏身點無疑已經暴露了,遠處傳出大部隊集合用的哨子聲,還好周圍幾座哨塔上的士兵已經被全部清除,沒有探照燈的指引,至少能爲他們撤離拖延一些時間。
衆人狂奔着來到懸崖邊,秦菲菲和高麗小姑娘身上已經繫上了安全扣,一名傭兵無視秦菲菲的反對,抱住她順着纜繩當先往懸崖下方滑落,按照之前的計劃,只要有三五分鐘的時間,大家都能通過這種方式依次安全離開這裡。
可是損失慘重的金虎又怎麼可能放任他們就這麼離開,秦菲菲和那名傭兵剛消失在懸崖邊,遠處天空先後升起兩枚照明彈,瞬間就把這片黑暗的土地照的亮如白晝。
大步跑來的敵人還離這裡上百米遠就迫不及待開槍了,子彈呼嘯而至,打在周圍地面泥土四濺,情況一下變得緊張起來,衆人紛紛尋找掩體開槍回擊。
乒乒乓乓的槍響在空中迴盪,僱傭兵勝在個人戰鬥能力強悍,依靠精良的武器裝備暫時壓制住了敵人,可是即便敵人攻不過來,他們也無法抽身離開,這裡可是敵人的大本營,一直乾耗下去,他們總有彈盡糧絕的時候。
秦菲菲一走,高麗小姑娘就像被人遺棄了一樣,兩隻小手不斷抹着淚花,顯然她以爲秦菲菲這是不要她呢。
林風一把抱着她趴到在地上,一發從哪兒飛來的子彈擦着兩人頭頂飛過,小姑娘並未意識到自己剛纔與死神擦肩而過,扭過腦袋看向林風,紅着眼眶可憐巴巴的喚道:“歐巴……”
“別害怕,歐巴現在就送你下去。”林風捏了捏她的臉蛋,回頭對身上有多處刀傷的千葉美佳:“美佳,橡皮艇在下面,你帶着她先下去。”
千葉美佳自然不肯答應獨自離開,等林風一瞪眼用強硬的口氣命令,她才一臉不甘願的抱住小兔,連安全扣都不用系,直接抓着繩子縱身躍了下去。
林風今晚做的已經足夠多了,完全可以把剩下的事交給專業的戰鬥人員,先一步跟着她們離開這裡,想來其他人也不會太大的意見,但是他等到兩女消失在眼前後,又義無反顧回到陣地上。
敵人似乎也猜到了他們準備從懸崖離開的想法,在頭目的大聲呼喝下,攻勢便的越發猛烈起來,輕重機槍響個不停,一枚又一枚的照明彈相繼騰空而起,將眼前整個區域都照的亮如白晝一般。
曳光彈拖拽着長長的尾跡將衆人身前的泥沙打的四處飛濺,傭兵們宛如頑石堅守在各自的位置上,不停射擊,將一個又一個衝上來的敵人射殺。
面對一波波浪潮般涌上來的敵人,他們的反抗就像是在螳臂擋車,隨時都有覆滅的可能。
如果這些人不是最優秀的傭兵,面對這樣成百上前悍不畏死的敵人,恐怕早就潰敗,如今也只是在苦苦堅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