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理不清頭緒,可是林風仍舊相信秦菲菲沒死,她一定在某個地方等着自己去救她。
哪怕就是把江海市挖開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秦菲菲給找到。
打定主意,他抱着昏迷不醒的秦嫣大步往醫院方向走去,幾個月不見,懷裡這姑娘消瘦了不少,一米七的個頭,重量還不到九十斤,抱在手裡有種輕若無物的感覺。
秦菲菲這一出事,林風心裡那份對這兩姐妹的愧疚就油然而生,只恨昨夜沒能接到秦菲菲打來的電話,不然結果也許就不會是這樣了。
三個人裡反而只有許小冉最爲冷靜,她拿出紙筆寫下自己的聯繫方式,交給小劉並一再交代,如果有任何新的發現,記得一定要立即通知她。
如今秦菲菲沒有找到,秦嫣又倒下了,在醫院一番急救她倒是恢復了意識,只不過整個人都像失了魂般,嘴裡一個勁唸叨着:“菲菲不會有事,菲菲不可能有事……”
“嗯,菲菲不是那種想不開的人,而且她也沒理由要去自殺,相信我,我一定回把她完完整整給你帶回來。”林風坐在病牀前,捂着她冰涼的小手柔聲安慰道。
經過這事,兩人只見的隔閡似乎瞬間就消失不見了,秦嫣艱難的擡頭望着林風,見他那雙堅毅的眼神,心中不由生出了幾分希望,滿是感激的點點頭,甚至不惜暗自向滿天的神佛祈求着,只要林風能將妹妹完好無損的帶回來,哪怕以身相許都可以。
林風需要留在病房照顧秦嫣,調看馬路上監控的事情就只有拜託給許小冉了,熱心的小女警責無旁貸的答應下來,風風火火忙開了,不但找指揮中心的同事幫忙,交警隊那邊也打好招呼,正逐步排查附近路口的各個監控錄像。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相信很快就會找到新的線索,在外面忙着建廠事宜的秦恆收到三姐出事的消息後,也急匆匆扔下工作,自己騎着電動車從幾十公里外的鄉下趕到了醫院。
“姐!三姐呢,找到她了嗎?”
秦恆自從找到了人生目標後,一掃之前那書呆子氣,現在的他變得果斷直率了許多,哐噹一聲將病房門撞開,不管不顧的大聲問道。
在絕境中相依爲命的三姐弟,互相取暖鼓勵着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眼看生活漸漸進入正規,各自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歸宿,秦菲菲卻突然失蹤,讓兩姐弟的心都狠狠揪了起來。
秦嫣那悲痛的表情讓秦恆有種不好的預感,彷彿父親離去時的一幕又浮現在眼前,還沒等知道結果,眼淚就開始不受控制的滑落,上前幾步抱住大姐,兩姐弟傷傷心心的哭了起來。
林風好不容易纔把秦嫣勸住,哪曉得秦恆一來,她反而哭的更歡。
讓她痛痛快快的發泄出來也好,免得一直憋着再把自己給憋出病來了,這麼一想他便閉上嘴,坐在旁邊默默看着他們兩個,腦子卻在一刻不停的飛快轉動着。
從種種跡象都找不出秦菲菲需要自殺的理由,學校的生活雖然對她而言有些無聊,卻不至於想不開到要死要活的地步,何況那兩個舍友他剛也聯繫過了,秦菲菲在學校也沒跟人鬧什麼矛盾,除了喜歡上課睡覺以外,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
哐……
正當兩姐弟沉浸在傷痛中,小女警冒冒失失的將門給撞開了,聲音大的甚至驚動了他倆,林風從她臉上的神色瞧出一些不妙,唯恐秦嫣再受什麼刺激,站起身走近了低聲問道:“怎麼,監控也沒發現線索?”
許小冉皺眉搖頭:“附近所有監控我都讓人查過了,出事點周圍正好是監控盲區,過往的車輛太多,一時也沒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先出來一下,有事我想單獨跟你說。”
說完,她偷偷往病牀的方向使了個眼神,顯然是不想讓秦嫣聽見了,什麼事值得她藏着掖着,林風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默不作聲的點點頭,回頭向姐弟倆交代一聲,跟着許小冉一起走了過去。
許小冉拖着林風走到屋外的轉角,才鬆開手。
見她表現的如此慎重,林風蹙緊了眉頭,不好的預感愈發濃郁:“是不是找到秦菲菲呢,還是她出了什麼事?”
“剛剛我去資料室查了下卷宗,最近這兩個月江海市連續發生了七起少女失蹤案,光是本月我們就接到四個關於失蹤少女的報警電話,其中有一個模特,兩名在校大學女生,還有一個國外來旅遊的年輕女性……我們懷疑都是同一個人或者同一個勢力所爲。”許小冉面色凝重的說道。
“你是說秦菲菲也可能和這個有關?”林風問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這案子是另一組同事負責偵破,對方十分狡猾,大家忙碌了兩個月目前還沒掌握到什麼有用的線索,甚至我們懷疑,這些失蹤的少女已經被秘密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兩個月還沒線索,難道你們警察都是吃乾飯的麼?”
林風頓時氣急的埋怨道,說完又反應過來:“我不是說你,既然你們同事明知道對方是連續作案,過去了兩個月,怎麼連一點線索都沒找到?”
“你說得沒錯,我沒有生氣。”許小冉愧疚的說。
電話不甘寂寞的鬧了起來,有些尷尬的林風指了指她衣兜,提醒道:“你的手機響了。”
“哦。”
許小冉忙掏出響個不停的電話,按下接聽鍵放在耳邊:“喂,蔣隊。”
“嗯嗯,我知道了,正好我就在附近,十分鐘以內趕到……”
關了電話,見林風疑惑的看着自己,許小冉有些吐字艱難的道:“蔣大隊通知我,有個拾荒者在江邊發現一具女屍,就在大口橋下游十幾公里處的地方。”
“什……”
林風剛說了一個字,背後忽然傳出一聲哽咽,不由回過頭去,卻發現不知何時秦嫣和秦恆已經出現在轉角處,此時她一臉煞白的手扶着牆壁,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不停滴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