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都有些什麼火鍋？怎麼沒有菜單呢？”程思雨問到。
“他這就一種火鍋，據說是他秘製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底料，反正吃起來特別香，你別看這會兒沒客人，到時候他店鋪外邊都會放好多桌子。”
“至於下火鍋的菜，都在那邊。”齊飛指了指靠近裡邊的一個大櫃子：“斌哥這是按照人頭算錢的，先付錢後吃飯，一個人是二十五塊，便宜得很，那些菜隨便吃多少，種類還很豐富呢！”
“這樣啊，那也蠻不錯的。”
大概過了四五分鐘，斌哥就端着個火鍋爐子出來了，齊飛也當即付了錢，兩個人五十塊。
這裡的火鍋用的都是木炭加熱，齊飛跟程思雨說，炭火的火鍋纔是最好吃的。
斌哥似乎話不多，給只有齊飛跟他說話的時候他纔會回答，也不過問齊飛的事情，更沒問齊飛帶來的這個美女是他什麼人。
等到斌哥到後邊忙乎了，程思雨就小聲問齊飛：“這個火鍋店就他一個人？”
“應該是吧……”齊飛一邊吃着東西一邊說到：“我來過不少次，也試着跟他聊過，他說他就是自己吃飽全家不餓。”
“是麼？那他在這開店多久了？”
“應該有蠻久了吧，不大清楚，沒問。”
程思雨和齊飛也只是隨便閒聊幾句，主要還是吃東西，不得不說，這裡的火鍋弄得很不錯，隨便下什麼菜進去都特別好吃，程思雨都忍不住連連讚歎，說很多大飯店的火鍋都比不上這個。
兩人吃了有半個小時，期間陸陸續續也來了別的客人，小店裡頭顯得熱鬧了不少。
就在齊飛打算結賬離開的時候，忽然有兩個賊眉鼠眼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進門就大喊：“老闆！老闆！人呢！”
斌哥應聲而出，看到這兩個人的時候，斌哥露出了一絲厭惡的神色，接着對兩人說到：“不是還沒到日期麼？”
兩個年輕男人之中那個戴着鴨舌帽的人嘿嘿笑了幾聲，走到斌哥面前擡起頭盯着他：“反正要交的不是，今兒個正好路過，順便就收了。”
斌哥很無奈的搖了搖頭：“實在抱歉，最近幾天生意都不怎麼好，你這提前一個星期來收，我真是拿不出來啊。”
另外一個小年輕也湊了過去：“沒關係，可以先給一部分。”
斌哥還是搖頭：“我會按照規定時間交錢，但不會提前給你們。”
聽到這話，戴帽子的小年輕不樂意了：“我說斌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在咱們的地盤上做生意你都不給咱一點面子？”
斌哥臉色微沉：“我從來沒拖過一次，每一次都按時交了，所以我也想麻煩你們遵守一下規矩。”
“喲呵！？規矩！？你跟我們說規矩？”
兩個小年輕露出了看白癡一樣的眼神，鴨舌帽不耐煩的拍了一下斌哥的胸口：“快點給錢，我們可不想翻臉，到時候兄弟們都來了的話，你可就招架不住了。”
斌哥嘆息一聲：“我現在是真的拿不出來啊，所有錢都用來進貨了。”
“靠你媽的！”鴨舌帽突然來了脾氣，直接將旁邊的一張桌子給掀翻了。
頓時間，還在吃東西的客人們紛紛嚇得拔腿就跑，只剩下了齊飛和程思雨還坐在原地。
程思雨皺起了眉頭：“這兩
人是做什麼的？難道是問老闆要租金？”
齊飛搖了搖頭：“我看不像，從他們說的那些來看，十有八九是收保護費的……”
“保護費？”程思雨訝異的瞪大了眼睛：“這地方還用他們來保護麼？”
齊飛無奈：“那只是個說法而已，其實就是一些盤踞在某個地方的混混組織，仗着人多又膽子大，專門剝削做小買賣的店鋪老闆。”
“既然是這樣的話，難道警察不管麼？”程思雨又說到：“怎麼可以讓他們這麼放肆，還講不講法律了？”
“這個嘛……我想情況可能比你想象的要複雜。”
眼看桌子都被掀翻，斌哥似乎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他用力攥着拳頭，眼神透着懾人的兇光。
斌哥本來個子就高大，而且看得出渾身都是肌肉，再加上他形象又粗狂，這會兒愣是把那兩個小年輕嚇了一跳。
只是兩秒鐘之後，斌哥緩緩彎下腰開始收拾桌椅，鴨舌帽嘀咕了一句：“媽的，還真差點把老子給嚇住了……”
說完他擡腳就踢中了斌哥的後背，誰知斌哥紋絲不動，他自己倒踉踉蹌蹌的摔在了地上。
這下鴨舌帽和他的同夥都怒了，兩人對着斌哥怒罵不止，還揚言他要是不給錢的話必定會讓他爬着離開這裡。
斌哥什麼話也沒說，默默地將桌椅重新放好，眼神之中透着一股悲涼。
程思雨已經看不下去了，她正想要起身替斌哥說幾句話，齊飛趕忙拉住了她，然後對她說：“你在這坐着，我去處理。”
齊飛立即起身，走到那兩個小年輕面前問到：“要給多少？”
鴨舌帽一臉不屑：“你誰啊，關你毛事？”
“你還要不要錢了？”齊飛眼神冰冷。
聽到錢這個字，鴨舌帽就兩眼冒光了：“你給？”
“說吧，你們每個月收多少保護費。”
鴨舌帽嘿嘿一笑：“收的不多，這地方偏僻，所以一個月只要一千五。”
齊飛眉毛都擰成了一個疙瘩，一千五，看着不算特別多，但是對於一個開着小店的人來說也是一筆大開支，更何況每個月都還得交租金，這麼搞的話，人老闆還怎麼賺錢？
齊飛略一思索，掏出了自己的錢包，裡邊約莫有兩千塊現金，於是他拿出一千五交給了鴨舌帽。
“錢給你了，走吧。”齊飛說到。
鴨舌帽立馬接過了錢，然後戲虐的對斌哥說了句：“想不到你這傢伙還有朋友給你付錢，嘖嘖嘖，這次我就不鬧事了，咱們下個月見，嘿嘿。”
等到這兩人離開，斌哥神色複雜的看着齊飛：“我現在可沒錢還你。”
“不用還了，我只是看不慣他們，斌哥，恕我多嘴一句，既然這地方有混混，還要收保護費，爲什麼你不換一個地方？”
斌哥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次你幫了我，我記下了，廚房裡還在熬高湯，我得進去了。”
說完這句話，斌哥就進了廚房，留下齊飛在原地愣神。
既然對方不想說，齊飛也就不好追問了，重新回到座位上，繼續吃起了東西。
程思雨有些不滿，小聲對齊飛說：“怎麼講你都幫了他一把，爲什麼他連謝謝都不說一聲？”
齊飛笑了笑：“我本也沒圖他說謝謝。”
程思雨眼中光芒閃爍：“齊飛，你還真是個不錯的人。”
齊飛嘴巴一咧：“程總你不是早就發現了麼？”
這話逗得程思雨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兒狀。
齊飛看着吃得差不多了，就對程思雨說：“我才發現這地方好像不怎麼安全，程總，我送你走吧。”
程思雨點了點頭，朝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後就起身了。
齊飛對着廚房方向喊了一聲：“斌哥，我們走了啊！”
斌哥沒回復，齊飛笑了笑，帶着程思雨離開了火鍋店。
兩人離開之後，斌哥叼着一根菸走出了廚房，這會兒也沒客人了，他朝着門外張望了一番，然後自顧自的坐在了一張椅子上。
斌哥表情很深沉，似乎有着很複雜的心事，不一會兒他緩緩將右手伸進貼着胸的裡邊口袋拿出了一張泛黃的照片。
看着這張照片，斌哥才露出淡淡的微笑，只是這笑容卻透着無比的苦澀。
他就這麼一直看着照片，直到又有客人來了，他纔將照片收起來，開始做生意。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又過去了一個星期，這段時間齊飛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張偉同樣如此，工作內容主要是對零售方案實行之後出現的一些問題進行處理解決，然後繼續穩固方案的進程。
經過綜合部的努力，晚報的零售數量一直在不斷的增加，到現在過去了一個星期，基本上穩定在了七萬份的樣子，與此同時，流動銷售也進行得非常不錯，銷售量同樣也差不多穩定了下來。
由此看來，在程思雨的精心計劃下，她收到了非常好的效果。
張麗的行動毫無疑問的被推遲了，這就使得濱港都市報獲得齊飛的方案並且進行實行的時候，能吃的也只有剩飯了。
都市報那邊也試着派人去車站機場等地還有那些大型超市進行聯繫商談，但那些地方早已經被齊飛給佔了，先前他已經和那些地方簽訂了獨家合作的合同，並且一簽就是一年的時間。
都市報沒辦法了，這邊搶不到市場，就只能着手另外的方面，也學晚報一樣，去那些報刊亭等地配送他們的報紙。
對於這個情況，齊飛他們也沒辦法去阻止，因爲這是不可能阻止的，總不能讓報刊亭只買一家的報紙。
但這樣對齊飛這邊的晚報發行公司也是有好處的，能讓攤主多賺些錢的話，就能讓報刊亭小商店這些新發展的固定零售點更爲穩定。
有意思的是，都市報也學着組建了流動銷售的隊伍，還想着能靠這個跟晚報競爭一下，不過在進行了幾天之後，都市報就扯掉了港組建起來的隊伍。
原因很簡單，市場的先機已經被晚報佔領了，而且他們報紙的質量又比不上晚報，自然是沒有半點兒優勢可言。
濱港晚報這邊，由於零售銷售量的劇增，讓整個集團高層都爲之震動，集團黨委還專門撰文進行表揚，報社老總們全部出動，宴請發行公司的領導以及綜合部職員，還讓廣告公司的胡志平總經理一起參加了。
在宴會上，晚報的總編輯情緒高昂的對發行公司表示了感謝以及讚賞，胡志平在一旁偶爾也說幾句話，整體的氣氛非常好。
齊飛從始至終都非常低調，因爲集團的高層都不知道方案的真正作者其實就他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