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看什麼看的這樣的入迷?”老闆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爲人挺和善的,臉龐上始終掛着微笑,挺着一個大大的油肚,將齊飛點好的兩份小吃放倒他的面前。
這個時候,小吃店中除了齊飛這位客人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客人了,老闆一屁股坐到齊飛的對面,搖着頭說道:“這齊飛一年前也算是濱港的一個名人,想當初他在濱港晚報的時候可是替濱港晚報弄了不少的單子,都說人越是有才能越是招人嫉妒,他當時可是沒少被人陷害。”
濱港晚報以前刊發過一期葉小貝中獎的報刊,也就是那次讓小吃店的老闆記住了‘齊飛’這個人。
“這樣的一個人才離開了濱港晚報,真是可惜了。”突然老闆的目光落在齊飛的身上,仔細的打量着店裡面的這唯一客人。
“看他的體型跟那齊飛還真是挺像的。”齊飛頭上裹着紗布,臉上也有一些傷,跟電視機中照片上的那個齊飛,壓根就是兩個人。
“小夥子,一共十五元錢。”老闆見齊飛吃的也差不多了,笑着將兩份小吃的錢說了出來。
齊飛將身上翻了一個遍,愣是沒有找到一塊錢,尷尬的對着老闆說道:“那個……錢我能下次給你嗎?我現在沒錢。”
“算了。”老闆也算是一個豪爽之人,“人都會有落魄的時候,這頓飯就算是我請你的。”
齊飛坐在小吃店中跟老闆聊着天,老闆問他叫什麼名字的時候,齊飛搖了搖頭告訴老闆,他記不起來自己叫什麼名字了。
小吃店的老闆看了一眼齊飛頭上的紗布,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兩人隨後又聊了一些關於經商的事情,越說越是投緣,老闆很是疑惑對着齊飛問道:“你不記得自己的名字,那這些商業上的事情又是誰教你的?”
齊飛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是爲什麼,哪些東西就會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小吃店老闆想了想,只好將這件事歸結於是眼前這位小夥子以前可能是一個商業上的人,他雖然現在失憶了,可哪些東西卻不會消失。
齊飛在小吃店中一坐就是一個下午,到了晚上他又在小吃店中混了一頓飯後纔回到楊雪玉的出租屋。
齊飛坐在出租屋中一直等到晚上十點,才見到滿身酒氣,已經醉了的楊雪玉搖搖晃晃的回來了。
“你怎麼喝這麼多的酒?”齊飛將楊雪玉扶了坐下後,在楊雪玉的家中翻箱倒櫃的找了一會,愣是沒有找到一瓶解酒藥。
“你誰啊,咯……”楊雪玉醉眼朦朧,一邊打着酒嗝,一邊對着齊飛大喝道:‘這裡是我家,你是誰啊。”
早上,楊雪玉跟李麗一同前去上班,稍微不同的是,李麗去的是醫院,她去的是她所在的那個影視公司,到了公司她嚮導演請求,讓導演再給她一次機會,就是去演那些完全看不到臉的角色也行。
導演從上打量到下,最後將目光停留在她胸前那一對堅挺的兇器上,眼中流露出淫穢、貪婪的目光,告訴她想要演戲也行,晚上下班的時候陪他出去吃頓飯。
楊雪玉坐在公司中,到了下班的時候他坐上導演的車,跟着導演來到濱港一家酒店,吃飯的過程中導演可沒少給她灌酒。
讓導演想不到的是,楊雪玉的酒量真的很大,喝了兩瓶紅酒都沒有醉,反倒是導演自己醉了。
楊雪玉一搖一晃的走出酒店,打了一輛出租車剛剛回到家裡,酒的後勁上來了。
此時的楊雪玉,臉龐上佈滿了緋紅,像天邊的火燒雲一樣,啥是可愛,一邊對着齊飛大罵着,一邊哭着訴說自己的苦楚,“你說我怎麼這麼倒黴,遇上了你這尊瘟神。”
“原本打算等你醒來就將你趕走的,你說你怎麼就能失憶了呢?”
“我連自己的溫飽問題都不能解決,要是在加上一個你,以後的日子真的無法過了。”
“王導演真是好色,要不是本姑娘從小就是偷着喝酒長大的,今天晚上還真就要着了他的道了。”
“我都已經快要有兩個周沒有接到戲了,要是在接不到我這個月的房租都沒有了。”
……
都說酒後吐真言,楊雪玉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她將最近的牢騷全部說了出來。
齊飛坐在一旁靜靜的聽着,他從楊雪玉的話中,知道她是一個不走‘潛規則’的小明星,也知道了這位小明星的不容易。
“嗚……嗚……”楊雪玉哭了,她第一次酒後在一個男人面前哭了,哭得很是傷心。
看着楊雪玉眼中流落而出的梨花淚,讓齊飛的心情變得無比的沉重,“看來真的是自己拖累了她,要是她沒有遇上自己這尊瘟神,說不定不會像這樣。”
楊雪玉哭了一會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齊飛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到牀上,不得不說楊雪玉的體重絕對不超過六十公斤,齊飛抱在手上感覺輕飄飄的。
替她拉好被子,齊飛聽到從楊雪玉挎包中傳來的電話震動的聲音。
“小玉,你現在在哪裡?早上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讓你不要去找你們的那個什麼王導演,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什麼好人……”電話中傳來李麗焦急的聲音。
李麗下班後給楊雪玉打了一通電話,通了沒人接聽,她給楊雪玉發了一條短信,讓她將她所在的地點發給她。
她等着楊雪玉的電話,等了整整兩個小時,沒有收到一條短信也沒有接到一個電話,晚上九點的時候她給楊雪玉打電話,打了不下二十個,一直是無人接聽。
“你不用擔心,她已經回來了。”昨天晚上齊飛見過一眼李麗,一聽電話中的聲音就知道是李麗打來的。
李麗聽到楊雪玉回家了,算是鬆了一口氣,說道:“你照顧好她我這就過來。”
她是真的不放心楊雪玉跟齊飛共處一室,齊飛這尊瘟神她還不瞭解他的爲人,要是跟自己的閨蜜發生點那啥,以後自己的閨蜜還有什麼臉活在這個世上。
李麗趕到楊雪玉家中的時候,恰巧見到齊飛正拿着一塊熱毛巾替楊雪玉擦拭着臉,她接過齊飛手中的熱毛巾,將齊飛趕到一邊,偷偷的掀起被子看了一眼楊雪玉,見她身上的衣服都還穿着,懸着的心算是正式落地了。
等李麗替楊雪玉洗了臉,她坐到齊飛的對面,打量着齊飛問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她醒了我跟她道聲別就走。”齊飛聽了楊雪玉一番酒後真言,知道她的不容易,雖然現
在他記不得自己是誰,也記不得自己以前的事情,他還是一個健全的人,他還有雙手在,他可以用自己的雙手來養活自己。
“可是……”李麗看着齊飛,她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話。
“失憶對於我來說也許是一件好事呢。”齊飛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弧度,“說不定我以前混的非常的慘,想方設法的想要忘記以前的事情呢。”
李麗在房間中找到紙跟筆,將自己的電話號碼寫了下來,遞給齊飛說道:“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
齊飛邪笑着接過李麗遞過來的紙,“你這樣一個大美女,就不怕我每天都打電話騷擾你嗎?”
“噗嗤”李麗笑了,笑得很是嫵媚,“像你這樣一位帥哥每天給我打騷擾電話,我倒是挺樂意接受的。”
“我帥嗎?”齊飛用手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哪些結痂的傷疤,對着李麗問道。
李麗跟齊飛聊到晚上十二點,齊飛將她送到家後,又回到了楊雪玉的出租屋,在路上的時候齊飛問過李麗,就不擔心自己會把楊雪玉那啥嗎?
對於齊飛的這個問題,李麗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他。
晚上,齊飛一直守在楊雪玉的身邊,早上五點的時候,楊雪玉醒了,看着坐在窗前,將頭趴在牀上睡着的齊飛,她心中覺得一暖。
悄悄的拉開被子,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都還在,打量起了齊飛。
這瘟神也還算是一個正人君子吧,自己喝醉了酒都沒有把自己那啥,比起那導演強上不知道多少倍。
楊雪玉在打量着齊飛的同時,還在思考着一件事,似乎自己應該重新換一份工作了,‘明星’對於她來說太遙遠了。
“你醒了。”
就在楊雪玉輕輕的動了一下身子的時候,將齊飛弄醒了,齊飛看着近在咫尺的楊雪玉,笑着說道:“有件事我要跟你說一下。”
隨後,齊飛將自己打算要離開的事情說了出來。
楊雪玉看着齊飛,皺着眉頭問道:“我昨夜喝醉酒沒有亂說話吧。”
齊飛很想告訴她,你何止是亂說話,簡直就是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一通,當然這話他是不會告訴楊雪玉的,“你昨天晚上回來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什麼話都沒說。”
跟着小武久了,說起謊話齊飛也是臉不紅心跳不加速,說的有板有眼的。
楊雪玉擡起頭看着齊飛,對着他問道:“你真的決定要走了嗎?”
“這不是廢話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免後i發生一些什麼乾柴遇上烈火的事情。”齊飛在心中如此說着,堅定的對着楊雪玉點了點頭,“雖然不記得你遇上我的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還是要對你說聲謝謝。”
齊飛說的很是真誠,他是真的感謝楊雪玉,沒有將他丟在路上不管不顧。
“你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不如我以後就叫你木頭好了。”看着齊飛,楊雪玉的腦海中浮現出‘木頭’兩個字。
“我走後你也換一個工作吧,演員的道路真的不適合你。”看了一眼窗外,東方的天空中出現一抹魚肚白,齊飛站起身背對着楊雪玉,說道:‘天亮了,我該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