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之後,桌上擺滿了各種吃的,百合連連點頭,不住的往嘴裡送,但沐妍卻把不同的酒嚐了個遍。
百合看着,一時間愣了,一把攔下了沐妍道:“喂,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什麼什麼心事,你不要大驚小怪的,我好的很。”沐妍盤腿坐在桌邊,端着小酒杯往嘴裡送進。
“我納悶,它這酒怎麼喝不醉。”沐妍念着,朝百合遞過去一杯,百合半信半疑的端過酒杯送進了嘴裡,點了點頭道:“是挺好喝的,和飲料差不多。”
百合說着,不由的端起了另一杯,沐妍見狀不禁一笑。
廖家,廖文成沒想到,美琪叫回了希凡,顯然很吃驚,但是希凡似乎也並沒有讓他消氣,看到美琪進門,便將手裡的雜誌朝其砸了過來,美琪見狀,連忙朝希凡身後躲了躲,雜誌落在希凡的懷裡,繼而掉在了地上。
“好了,希凡回來了,你別生氣了。”蘇秀迎過來說道,繼而朝希凡道:“吃飯了嗎,我要他們給你做些愛吃的。”
“不用了,我只是回來一下,待會就走。”希凡說着,徑直朝客廳走了去,自顧的坐在了沙發邊,剛要說什麼,廖文成便脫口喝道:“你別管,這丫頭一定是瘋了。”
“我不會管的,要不是她和沐妍逼我回來,我也不願意回來,您該怎麼教訓怎麼教訓。”希凡念着,拿過茶几上的報紙靠在了沙發上,美琪見狀,頓時一愣,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喝道:“哥,你怎麼能這樣,要你回來講情的,不是看報紙的。”
“給我跪下。”廖文成脫口喝道,美琪愣了愣,滿臉不情願的跪在了沙發邊。
“都什麼年代了,您還要我下跪,法律有這條嗎?這算不算……家暴。”美琪低聲說着,擡眼朝廖文成看了過去,希凡不禁一笑道:“不算,是你自己要跪的嘛。”
“我不跪,他會打我的。”美琪道,希凡笑了笑道:“他打你就可以算家暴了。”
美琪聞聲霍的站了起來朝廖文成看了過去道:“你……聽到了,我哥說了,你不能打我。”
話音剛落,廖文成便一巴掌打了過來,美琪一聲慘叫捂着半張臉朝希凡看了過去,希凡愣了愣道:“這……算家暴,但是……也得你打得贏官司才行。”
“給我跪下。”廖文成再次喝道,美琪頓時一個冷戰,噗通一聲跪在了地板上。
希凡見狀,一聲輕嘆,便開始看報紙。
“你是不是拿了沐妍的兩百萬去開什麼模特秀?”廖文成喝道,美琪一臉委屈和無辜的樣子,卻又無言以對。
“不是兩百萬,是兩百七十萬,沐妍哪有錢啊,她的錢都砸出去了,花的是我的錢。”希凡頭也沒擡的淡淡道。
廖文成聞聲狠狠瞪了美琪一眼,美琪怯了怯身子,埋下了頭。
“你從回來就也不歸宿,去哪鬼混了,你是一個律師的女兒,搞什麼?”廖文成再次喝道。
“她只在我那住過一晚,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會有很多人等着收留她。”希凡又插嘴道,廖文成聞聲,朝希凡看了看,隨即又朝美琪看了過去,美琪轉頭瞪了希凡一眼喝道:“喂,你不幫忙就算了,不要落井下石。”
廖文成聞聲,用腳踢了一下美琪的後背喝道:“你跪好,還有,你是不是去找人家開後門,拍什麼婚紗照片了,還跑去經紀公司。”
美琪聞聲擡眼朝希凡看了過去道:“你怎麼不說了。”
希凡一聲嘆息看了看美琪,轉頭朝廖文成道:“他不只是要人開後門,還要做什麼女主角,逼的MC的社長,平白加了一個人的角色,還多拿了兩百多萬給你辦什麼模特秀。”
“其實只是一句話的事,很簡單的。”美琪說着,希凡聞聲霍的站了起來,將報紙捲了捲走了過來啪的打在了美琪頭上道:“簡單?你知道什麼,你知不知道因爲你一個要多出多少預算,你以爲婚紗照只有你一個女孩子就可以了,因爲有你,還要再請一個男藝人,多兩個攝影師,一個導演,化妝,道具,助理,工作人員,多出了無數人,還簡單!”
希凡邊說邊在美琪身邊徘徊,手裡卷着的報紙也不時的打在了美琪頭上和身上。
“還有,你自己跟爸說,你在時秀莊園說了什麼話,什麼叫做你單身,敲你門的你來者不拒,這像是一個大律師的女兒說的話嘛,你出去不要說我是你哥。”希凡說着,將手裡的報紙朝廖文成塞了過去道:“我沒詞了,您說,我去喝杯咖啡。”
希凡說着,自顧的朝餐廳走去,女傭聞聲,忙泡了咖啡,蘇秀也忙朝餐廳走去。
廖文成舉了舉手裡的報紙,一聲嘆息扔到了一邊喝道:“給我滾回房間,沒有我的吩咐,不準出來。”
“哦。”美琪低聲道,轉身朝樓上走去。
蘇秀端了糕點出來,送到了希凡面前低聲道:“謝謝你,希凡。”
希凡看了看蘇秀接過女傭遞過來的咖啡淡淡道:“不用客氣。”
廖文成看着上樓的美琪,轉身朝希凡走了過去。
“怎麼沒叫沐妍一起回來。”廖文成問道,希凡愣了愣道:“她扭傷了腳,不太嚴重,但是我要她回家休息了。”
“扭傷了腳?”廖文成問道,希凡點了點頭:“就是在模特秀上,不小心扭到的,其實,也不是一點好處也沒有,二百七十萬,沐妍也收回了些成本,當天的模特秀有人贊助的。”
廖文成一聲嘆息道:“她是不是已經和MC簽約了?”
“合約已經都走好了,還沒簽,馬上籤應該。”希凡道,轉頭朝廖文成看過去道:“沐妍已經做了很多準備,現在退出已經不可能了,還有,咱們家不能都當律師吧, 律師也是人,我看模特也行,她喜歡就行了。”
“你喜歡當律師嗎?”廖文成突然問道,希凡不禁擡頭朝廖文成看了過去,沉默了許久。
這個問題,別說廖文成第一次問,別人也沒問過,就連他自己也沒問過,他似乎在記事的時候就是奔着律師去努力的。
看着希凡沉默,廖文成輕輕嘆了口氣道:“我從來也沒有問過你是不是喜歡當律師,記得當初選專業之前,我曾告訴過你,廖家的一切由你來繼承,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因爲這句話而選擇了當律師。”
“不是。”希凡脫口道,將咖啡送進了嘴裡,隨即一聲輕嘆道:“我十二歲就翻看法律,十五歲,就熟讀律法,我考上英國法學院是必然的,就算你沒有說那些話,我也會去。”
“爲什麼?”廖文成道。
“我媽死的時候說過一句話,她說,她覺得你是天下最偉大的人,她說她因爲你是律師而感到驕傲,從那天起,我就希望我也能是她的驕傲,能取代你在她心裡的位置,我想告訴她,可以讓她驕傲的律師,不是你……因爲……”希凡若有所思的念着,不禁紅了眼眶,轉頭朝廖文成道:“因爲你不配。”
希凡說着,放下了咖啡杯,起身便要走,廖文成見狀,脫口喝道:“站住。”
在廚房裡的蘇秀聞聲也不由的走了出來,廖文成看着希凡的背影沉默了許久,朝其走了過去道:“你還是不肯原諒我,我一直以爲你選擇做律師,是因爲我。”
“那你就錯了,我選擇做律師,是因爲我媽,是因爲我想證明……”希凡說着,轉身朝廖文成定定看了過去道:“我想證明,我做的可以比你好,我可以靠自己比你優秀,我可以靠自己的雙手比你更強大,無論是事業,還是家庭,在我面前,你都是個失敗者。”
“很好,我有你這樣的兒子,很滿意,不管你怎麼想,我只想告訴你一句話,對於當年的事情,我很後悔,廖家的一切是我留給你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彌補我的過失,我對你的虧欠。”廖文成說着,希凡看着廖文成不禁想起了Fred。
一聲輕嘆後,希凡朝廖文成問道:“你……除了虧欠我,還虧欠別人嗎?”
廖文成愣了愣,一聲苦笑道:“這輩子我還你一個就夠了,虧欠別人的,下輩子我接着還。”
希凡聞聲突然覺得廖文成在說Fred,也許是自己太對號入座了。
“我走了。”希凡在沉默了片刻,轉身大步而去。
百合喝了那些花果酒,最後醉了,沐妍開車回來的,扶着百合進門的時候,阿蘭連忙迎了過來,坐在吧檯邊喝酒的希凡見狀,也忙朝沐妍走了過來。
“快,快把這女的拉開。”沐妍念着,希凡便拉住了百合,將其弄到了沙發上。
“你們倆去哪了,喝成這樣。”希凡問着,轉頭朝坐在沙發上的沐妍看了過去,忙脫了沐妍的鞋。
“沒事,好多了,我開車回來的,都不痛了。”沐妍說着,朝希凡湊過去的時候,才意識到了什麼,轉頭看着吧檯上空了的威士忌酒瓶,朝希凡看了過去道:“你喝了多少酒。”
希凡不禁一愣擡眼朝沐妍看了過去,輕輕一笑道:“想你想的。”
沐妍不禁一笑道:“真的假的?”
希凡點了點頭道:“真的……”
希凡說着,便朝沐妍吻了過去,也許是喝了酒,希凡並沒有顧及遠處的阿蘭和沙發上醉倒的百合,將沐妍一點點按倒在了沙發上。
“喂喂……”沐妍低聲喊着,拉住了希凡的手。
希凡反應過來,不禁一笑,翻身坐在了沙發上,一聲重重的嘆息朝對面的百合看了過去道:“你們去哪了,她怎麼喝成這樣了。”
“日本料理,喝了幾杯花果酒。”沐妍笑着道,轉頭朝希凡看了過去,希凡愣了愣,不禁詫異的朝沐妍看了過來道:“花果酒喝成這樣?”
“我也納悶,我也喝了好多,可是卻喝不醉。”沐妍說着,輕輕拉過了希凡的手朝其看了過去道:“你會不會突然有一天就不愛我了。”
希凡淺淺而笑,伸手將沐妍摟進了懷裡道:“說什麼傻話呢,傻丫頭,我廖希凡一輩子就只愛你一個人。”
沐妍聞聲脣角輕揚,靠在了希凡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