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雅芝認識孟凡時間的不長,可也算是對他了解了,今天這種反應還是第一次見,自然有些震驚。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孟凡擡起手揉了揉額頭,喘了口氣說道:“對不起,我太沖動了。”
“出……出什麼事兒了嗎?”張雅芝戰戰兢兢地問道。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他這樣不顧形象將自己情緒全部暴露出來的時候,自然,第一直覺就是就預感不好。
“嘉怡失蹤了。”孟凡有氣無力的說道。
鄭嘉怡是他來到龍江認識的第一個人,甚至,不知不覺的他已經越來越喜歡上了這個小丫頭。
漸漸的,她已經成爲了孟凡心中的那片逆鱗。
“失蹤了?”
張雅芝一下瞪大眼睛,瞬間明白了什麼,張着嘴巴指了指樓上說道:“你……你的意思是?”
沒等她把話說完,孟凡點了點頭說道:“你只需要告訴我張曉在哪個病房?”
“跟我來。”意識到事情嚴重,張雅芝不再有任何猶豫,轉身匆匆朝樓上走了上去。
此時,二樓一間單獨重症病房內,對樓下發生的事情還一無所。
張老爺子正雙手背後,依然那副指點江山的模樣看着樓外,兒子張鵬和張現成都到齊了,全是一本正經的看着父親,連大氣都不敢喘。
顯然,這是有什麼嚴肅的事情要命令。
張曉依然昏迷不醒的躺在病牀上,以往那蒼白的臉色也逐漸恢復了血色。
除了不能醒來,身體各項機能都逐漸康復,這對於張家來說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爸,你找我們來什麼事兒?”張現成於心不忍的看下病牀上的兒子,抿了抿嘴問道。
“我問過醫生了,曉兒的病不能再拖了。”
說着,張鐵兵緩緩轉過來身子,看着兩個兒子說道:“但是你們都知道,能治好曉兒病情的人只有一個人。”
“孟凡?”張現成和張鵬異口同聲的說道。
張老爺子點點頭,重重呼了口氣說:“可孟凡是個十分難啃的骨頭,他的目的很簡單,讓我們和金瑞山撇清關係的,有些事情,怎麼可能只是說說那麼簡單呢。”
“爸,那我們就騙他唄,反正金叔最近一段時間也不會出來了,就告訴孟凡我們已經和金虎會沒有關係了不就行了嘛?”張鵬很白癡的問道。
果不其然,張老爺子狠狠瞪了一眼這個沒腦子的兒子,說道:“你覺得孟凡是傻子嗎?就算欺騙成功了又能怎麼着?他治好了曉兒的身體,又怎麼能保證不會再重新打傷呢?”
一席話,瞬間說的兩個兒子無言以對,抿了抿嘴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唉,加在兩隻老虎中間的日子不好過啊。”
張老爺子揚起腦袋心情沉重的嘆了口氣,喃喃道:“所以,我決定爲了曉兒豁出去了。”
“您想做什麼?”張現成第一個擡起頭,猛然看了過去。
“簡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張老爺子那佈滿皺紋的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神秘一笑說道:“孟凡可以找我們的軟肋,我們同樣也可以找他的軟肋不是?”
咔嚓——
話沒說完,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打開,孟凡一臉殺氣的衝了進來,猙獰道:“所以你們就綁架了嘉怡?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任誰都沒想到孟凡會突然殺進來,而且還這麼輕鬆?病房門口的那三五個保鏢是他媽死人嘛?
帶着疑問的張鐵兵慢慢擡起頭朝門外看了過去,透過病房兩扇門縫隙隱隱看到幾名黑衣人的躺在地上。
顯然,不用再問了,自己的人已經被孟凡解決。
“怎麼?沒他媽聽到我說的話是嗎?”鄭嘉怡的安全消息得不到,孟凡能瞬間滅門張家。
“你他媽怎麼進來的?不知道這什麼地方是嗎?”
沒等父親說話,張鵬第一個衝了上去,揚起手狠狠一拳砸向孟凡的腦袋,可惜,他太幼稚了。
身子還沒到跟前,就被孟凡兇狠的一腳踹飛,健碩的身體囫圇個直接撞在了後面的牆壁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你……”
張老爺子的這才豁然大驚,如夢初醒那般兩眼瞪大,怒聲道:“孟凡,你想幹什麼?給我住手。”
“老東西,你把我的話當做小孩子,無所謂,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是後果。”
徹底怒了的孟凡理都不理張鐵兵的咆哮,三兩步衝到張曉的病牀旁邊,揚起手一把卡住張曉的脖子說道:“怎麼着?你們不是覺得張曉的命大嗎?那咱們今天就來賭一局怎麼樣?看看我殺了張曉之後,能不能活着出去,又能不能安然無恙的把嘉怡救出來!”
妖怪,這貨絕對是個妖怪。
無論是張鐵兵,還是張現成都把心臟提到了嗓子眼上。擡起胳膊,大喊着不要,但又不敢上前挪動腳步,顯得有些無助。
“孟凡,別亂來。”張現成是真的怕了,吞着唾沫說道:“你想要什麼就說,只要能給的,我都答應。”
“態度別這麼好,我只要鄭嘉怡。”孟凡臉色冷若寒冰,聲如匕首的問道。
“鄭嘉怡?鄭嘉怡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顯然,張現成並不知道鄭嘉怡被綁架的事情,滿臉的茫然和不解,連被踹飛趴在地上的張鵬也跟着一同充滿了疑問。
孟凡笑了,意味深長的揚起嘴角,看向了旁邊的張老爺子:“看來只能問你們的父親了。”
“爸!”張現成一副驚呆了的模樣看向張老爺子。
張鐵兵臉色逐漸黯然下來,相比兩個沒有骨氣的兒子,他倒顯得很硬氣,冷冷一笑說道:“你把曉兒的病治好,我自然會交出來鄭家那丫頭的。”
“你這是在給我討價還價。”
說着,一道狠辣的目光從孟凡臉上一閃而過,繼而,他想都不想擡起手一把按住張曉的胳膊,猛地一擰。
咔擦!
“不要——”
張現成撕心裂肺求救聲還是慢了一步,眼睜睜看着兒子的胳膊再次斷裂了一條,用幾乎可以殺人的目光瞪向父親:“現在你滿意了吧?你到底還想做什麼?你非要看着曉兒死在這裡你才甘心嘛?”
張鐵兵是真的傻眼了。
他並沒有真正和孟凡接觸過,今天他就是在賭,賭綁架了鄭嘉怡,孟凡只能乖乖就順。
可是,他到現在才發現自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你……你真他媽的夠狠。”臉色都氣青了的張鐵兵咬着牙恨不得撕了孟凡。
“她在哪裡?”孟凡的聲音幾乎冰冷到了極點。
最終,張鐵兵有氣無力的一下坐在了地上,身體癱瘓般地再也動彈不了,虛弱的說道:“在東郊以前的那個爛尾樓裡,被金虎會的兩名毒士看押着。”
“毒士?!”
兩個字瞬間讓孟凡整個後背都進入發涼狀態,金虎會僅次於金瑞山的可怕存在就是毒士。
他們是變態的象徵,是人性滅絕的代名詞。
“老東西,你他媽給我聽着,如果嘉怡少一根頭髮,我都會讓你們張家全部陪葬。”刻不容緩,孟凡聽到毒士那兩個字就心涼了半截,直接轉身匆匆跑出了病房。
終於送走了那個瘟神,清醒過來的張現成第一時間跑到兒子病牀旁邊,開始查看他受傷的地方。
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什麼頭緒,迫不得已,轉身又衝向病房外面,大聲呼喊大夫,大夫。
緊接着,兩三名身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匆匆從辦公室裡跑了出來:“怎麼了?怎麼了?”
“快看看我兒子的胳膊,求求你了,大夫,快看看我兒子的胳膊……”
看的出,張現成還算是個就很寵孩子的父親,起碼從這份感情上就可以看的出來。
滿臉茫然的醫生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最終還是匆忙掀開張曉的病好衣服,捏動了幾下,然後用聽診器檢測了一番,最終狐疑道:“沒事啊?看什麼?”
“沒事?”
頃刻間,包括張老爺子在內的三人都一下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問道:“醫生,你確定你沒有看錯?怎麼可能沒有事兒呢?剛纔我都聽到那個人掰斷我兒子胳膊的聲音了。”
“你們說的什麼我聽不明白,但是我想告訴你們,病人的身體除了原來的傷口,其他地方真的沒什麼事情。”
說完,幾名醫護人員便匆匆轉身離開了,留下一臉愕然的張家人。
…………
然而,就在半個小時前,孟凡進入病房的時候,龍江市東郊原來營救薛啓明的那棟爛尾樓內,此時已經進入一種氣氛壓的狀態。
虛弱昏迷的鄭嘉怡被仍在一個地攤上,嬌柔的身軀緊緊蜷縮着,一動不動。
在她身邊坐着兩名的男子,他們平靜的臉上淡定的情緒,實在看不出和尋常人有任何不同,更沒辦法和張老爺子嘴裡那個毒士的稱謂相結合。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進入了附近。
剛進入爛尾樓,其中一名男子的耳忽然鬆動了下,眉宇緊縮:“看來人已經來了,要比我們想象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