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澈遺失了他前輩子的記憶,就像古神話中喝了孟婆湯一樣,她怎麼幫忙?
寧藍現在有百分之八十相信刑少擎就是阿澈,但是她的相信,是建立在她的情感基礎上,宛若溺水之人絕望之下抓住的一根稻草。
她自以爲是的認爲他是阿澈,其實她根本就沒有證據。
僅存的一絲絲理智告訴她,別那麼衝動,冷靜下來,慢慢的來。
但是情感上她已經認定了刑少擎就是阿澈。
他平靜地道,“寧小姐,我從鬱望那兒聽說過你的事兒,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找的那個人,但是目前我沒有任何有關的記憶,我不想給你帶來麻煩,所以還是順其自然吧。”
刑少擎的話讓寧藍稍稍冷靜下來,抱着他哭了一場,她的心情也沒有那麼激動了,只看着他的臉點頭,“好。”
最後,兩人交換了光腦號碼,因爲刑少擎要去看傅明珠,所以他不能久留。
他走之前,寧藍問了他一個問題,“你真的深愛傅明珠嗎?”
“是,我愛她,她是我這輩子唯一愛的女人。”
寧藍只覺心裡有什麼東西不見了,又有什麼東西出現了,她說不清此時此刻的心情,只淡淡一笑,“好,我會幫你的。”
“謝謝。”
刑少擎嘴角翹起一個很小的弧度,大步的離開了,在轉身的時候,他眸光不經意的落在了二十米外的一個花叢上,輕輕一掃,隨即掠過。
寧藍目送他背影離開,然後扶了扶額,想起剛纔自己的表現,不由苦笑。
也許真的是上輩子欠阿澈太多了,導致一看到他那張臉,什麼冷靜,淡定都被狗吃掉了。
不過,他那麼的愛傅明珠,對自己來說,算是意外之喜吧。
雖然她很遺憾阿澈不再屬於她一個人,但是他能找到自己的愛人,她爲他高興,就連愧疚和忐忑都少了很多。
畢竟,再感動於他爲她所做的,那也不是愛情。
做人不能太自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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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算是不虛此行吧,既完成了展老爺子交代的
活兒,又見到了刑少擎。
可她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走出這裡的時候,她沒有看見展拓的車,連黎白也不見了,她望着空無一人的門口,心裡一陣空洞,走路也有些搖擺,好像身體中的靈魂被抽離了一樣,十分恍惚。
“夫人,我送你。”
鬱望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走了出來,看了她一眼。
寧藍點點頭,“謝謝。”
沒有車她又不認識路,這塊區域也不會有出租出沒,不搭個順風車,她還真沒辦法離開。
來這裡的時候,她和展拓親密無間,和普通的恩愛夫妻沒什麼兩樣,但一個宴會結束,她和他之間便徹底回不到之前。
回去的路上,鬱望斜睨了一眼望着窗外風景,沉默不語的寧藍,突然道,“宴會上的事我聽說了,裡面有你推波助瀾的手筆吧?”
寧藍心裡一驚,不動聲色的道,“你爲什麼會這麼認爲?”
鬱望嗤笑,“沒瞎的人都看的出來元帥對你一往情深。”所以他根本就不會做出拋下她一個人離開的事兒,除非寧藍做了什麼。
寧藍咬着脣,慘然一笑,“是嗎?”
鬱望嘆了口氣,不說什麼了,只安慰道,“也許事情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
寧藍垂下頭,悶悶的道,“不,你說錯了,在我下了決心的那一刻,我們就不可能在一起了。”
鬱望不知道怎麼安撫她,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如果你和展拓離婚了,別忘了我跟你說的那句話,我這兒的大門隨時爲你敞開。”
寧藍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把姐當什麼人了?傅明珠是你求而不得的女神,我就是你的備胎?渣男!”
鬱望一怔,神色複雜,“傅明珠和少擎纔是一對。”
“哦,對了,說起這個,傅明珠現在怎麼樣了?見到刑少擎,她總該知道自己認錯人了吧?”
鬱望搖頭,“沒有,她對少擎有感覺,但是不能確認,少擎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將她強行帶走了。”
“看來我不但得幫她治病,還得幫他恢復
記憶。”寧藍無奈一笑。
“麻煩夫人了。”
寧藍聳了聳肩,“沒什麼,這是我自願的。”唔,爲了阿澈,這點忙不算什麼。
鬱望眼神諱莫如深的看了她一眼,心思百轉千回,最後化爲一聲嘆息。
不可否認,寧藍是個聰明的人,但是她口中的那個阿澈是她的軟肋,一旦涉及到他,她什麼理智,冷靜都沒有了。
明明刑少擎的表演破綻百出,她不但愣是一點兒沒發覺,反而因爲他模棱兩可的表現自動腦補出‘他說的對,他就是阿澈’這種思路。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纔會讓一個聰明人變得毫無理智,感情用事?
鬱望不能理解,看到她一廂情願的把刑少擎當成她虧欠的那個人,他莫名的有一點愧疚,難受。
到了景緻別院的大門口,鬱望的車不能通行,於是寧藍下車,對他道謝後便自己走了進去。
鬱望望着她孤孤單單的纖細身影,心口突兀的劃過一抹細小的疼痛,雖然輕微,卻不可忽視。
寧藍慢慢的走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發現展拓沒有回來,她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就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早,在傭人的口中,她得知展拓一整個晚上都沒有回怡然小築,她失神了片刻,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心裡卻滿面瘡痍。
他和溫莉離開,一夜未歸,一整個晚上,他們都在幹什麼?
寧藍精神恍惚的去了學校,連閔一紅告訴她,她參賽的資格已經定下來了,到時候她就能參加中醫大賽的好消息都不能讓她高興半分。
渾渾噩噩的在學校待了半天,回到了怡然小築,展拓依舊不在。
寧藍感覺自己的心空落落的,她想她現在可以體會到原主的心情了。
原來,牽掛的人不在身邊,獨自一人的生活會讓人想發瘋。
她只能靠幫傅明珠治病的事兒來麻痹自己的神經,她不間斷的告訴自己,這是她的選擇,她不能後悔!
可是她真的不後悔嗎?
只能說,她沒有了後悔的餘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