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家,展老爺子自不用說,一大把年紀了,平日除了養生就是逛街遛鳥啥的,基本上屬於半退休狀態。
溫語是個完全以利益爲重的女人,無時無刻不在維持她貴婦人的形象,所以亂七八糟的事兒她死也不會幹的。
展拓就更純粹了,幾乎把軍部當做他的老婆,工作是小情人,累死累活的,一點桃色新聞都沒有。
只有一個展傑,爛泥扶不上牆,但好在有展老爺子和溫語壓着,也鬧不出什麼大的亂子。
“展家一世英名,全被你爹敗壞了。”
展拓拿過一個蘋果和水果刀,慢條斯理的削皮,頭也不擡,“展家本來就沒有外界渲染的那麼和氣美滿。”
不管是爺爺,還是他的父母,都是冷情,重利之人。
“吶,阿拓,你打算把沈楚怎麼樣?”寧藍突然問了一句。
展拓動作一頓,“這個就看他自己做什麼樣的選擇了。”
寧藍默然,“希望他能回頭是岸吧。”
沈楚不是個大奸大惡之人,他心裡也有善良的一面,只是他被仇恨的怒火矇蔽住了雙眼,纔會犯下大錯。
但好在最後關頭,他救贖了自己的靈魂。
那麼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
“別想那麼多了,趕緊養好身體纔是正理。”展拓把一塊蘋果塞進她的嘴裡,“睡會兒吧,我在這兒陪你。”
寧藍臉上浮出一抹色氣的神色,“是不是我趕緊養好了讓你吃掉?”
展拓真是不知道拿這個小女人怎麼辦,“是是是,現在你滿意了嗎?”
寧藍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你真色,老流氓。”
展拓:“……”
溫莉哈哈大笑,“什麼叫賊喊捉賊,我今天可算是見識到了。”
“你還不走?”
展拓冷颼颼的投去一瞥。
溫莉舉手投降,“行行行,我現在就走。”
寧藍目送她離開,然後打了個哈欠,說了這麼久也的確有點累了,抽掉一個枕頭,躺下,“阿拓,我睡一會兒啊。”
“嗯。”
展拓把窗簾拉上,又給她掖了掖被子,低頭吻了一下她的脣角,“寶貝,我愛你,快點好起來。”
迷迷糊糊的寧藍咕噥了一聲,沉沉的睡着了。
展拓憐愛的幫她把散落在臉上的一縷髮絲攏在耳後,轉身坐在沙發上,拿過一疊文件開始翻閱。
偶爾,他會擡起頭,看一眼躺在牀上睡覺的寧藍,嘴角勾起一個柔軟的微笑。
還好,你還在。
寧藍開始了她的養傷之旅,她的傷口癒合的很慢,慢的讓寧藍自己和醫生們都表示極爲的不科學,幾個教授還特地開了一個小會,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他們一致認定是寧藍的體質太弱了。
寧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心裡籠罩了一團疑雲,她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了?前段時間她就發現了。
她的體質在下降,很容易生病,也經常會覺得頭暈目眩什麼的。
難不成是林妹妹附體?
可是把脈又什麼也把不出來。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寧藍一貫是個心寬的人,體質差點可以慢慢補回來的,小case啦。
寧藍在醫院裡過的還是很愉悅的,睡了吃,吃了睡,閒來無事可以調戲一下自己的男人,生活不要太快活哦。
溫莉還幫她找了一些書籍供她打發時間,更是每天來醫院報道陪她鬥嘴。
期間,寧藍接到了鬱望的電話,寧藍沒有把她受傷住院的消息告訴他,怕他擔心,只說沈楚找到了,不用他再找了。
鬱望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寧藍當時昏昏欲睡的,也沒多問。
沈楚還在昏迷,這就是腦子受傷和其他部位受傷的區別。
大腦是人的身體裡最神奇最難以捉摸的部位,稍有不慎,就會造成不可挽救的後果。
若不是醫生說沈楚過段日子就會清醒,寧藍真懷疑他是不是變成植物人了。
“埃,阿藍你知道不,你昏迷的那一天一夜裡,拓都快成神經病了。”溫莉抱了一個西瓜用勺子挖着吃,“他就像瘋了一樣,守在ICU的門口,不吃不喝,
嚇的黎白都快哭了。”
寧藍心裡酸酸甜甜的,她知道,那個時候展拓心裡肯定很害怕,害怕她會死。
“然後呢?”
“然後你被轉入了普通病房,他亦步亦趨的跟着,守在你牀前都成望夫石了,你也看到了吧?滄桑大叔的形象啊,不忍直視啊。”
寧藍突然擡頭看向門口,溫莉吃着一個比她的臉還要大的西瓜吃的正歡,沒有察覺,“我當時就想笑來着,可他在,我不敢啊,那個男人最小心眼了。”
“你知道不,這些年我被欺辱了多少次,偏偏我的小白在他手裡,我被捏住了軟肋,過的比孟姜女還要可憐。”
“真想哭一哭啊。”她假裝抹了一把心酸的眼淚。
寧藍吞了一口口水,“你可能馬上就要真哭了。”
“啥?”
感覺到了什麼,溫莉僵硬的回頭,看到展拓倚着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說啊,怎麼不繼續說下去了?”
“阿藍!你太不夠朋友了!居然都不提醒我!”溫莉悲憤到了極點。
寧藍默默的低頭笑了。
“拓,看在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份上,請你……從輕發落。”溫莉說不出‘饒了我’這種話,畢竟展拓有多心黑,她是瞭解的。
她曝了他的黑歷史,他會饒了她就奇怪了。
展拓微笑,笑的光風霽月,好一派光明磊落的神態,“可以,唔,那你就和黎白去非寧洲開場石油吧,爲帝國獻出一份力量。”
寧藍轉過了頭,在心裡爲黎白和溫莉點了一排蠟。
溫莉:“……”
她一個千金大小姐讓她去當石油工人?
有沒有搞錯!
“展拓,你欺人太甚!”
展拓笑的更深了,“或者你比較想去挖煤?”
溫莉這回是真哭了。
寧藍咳咳的咳嗽了兩聲,無奈的開口,“阿拓。”
展拓看了她一眼,“好吧,溫莉,你可以滾了。”
溫莉對寧藍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圓潤的滾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