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開到了軍區總醫院,展拓拉着她的手直達內部。
寧藍看着他凝重的神色和破天荒露出一絲愁悶的臉,也不掙扎,只在心裡默默的想。
到底是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才能讓展拓如此的嚴陣以待?
難道是世界末日要來了?
寧藍思考的功夫被展拓拉到了一個檢查室,裡面幾個穿着白大褂的男男女女立即迎了上來。
“上將。”幾人看了一眼寧藍,試探性的道,“夫人?”
寧藍撇嘴,沒反駁。
“給她檢查一下。”展拓沉聲開口。
“是。”
“夫人,麻煩把手伸出來。”一個女醫生道。
寧藍習慣性的想伸出右手,卻在看到手腕上繫着的絲帶時本能的縮了回去。
她伸出左手,看着女醫生用銀針取了她中指上的一滴血,倒入了試管。
接着就是一系列的檢查,分析血液的成分。
寧藍被屋內瀰漫的緊張氣氛感染,忍不住的把心提高了。
約莫半個小時過後,女醫生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沒事。”
展拓皺着的眉頭立即鬆開了,一拉寧藍的手把她拖了出去。
回到車上,她聽到展拓表示出要把她送回去,他則回軍部的意思,立馬坐不住了。
“展拓,你還想瞞着我?”
都這樣了,他還不想告訴她事實?
“告訴你也沒什麼用。”展拓掐了掐眉心,閉着眼緩解着腦內的不適。
連續不眠不休了接近四十八個小時,即便他身體素質一向很好,也是有些撐不住了。
寧藍梗着脖子,堅決不肯承認自己被小瞧了,“你不說怎麼知道沒有用?”
展拓沉默不語,揉捏着兩邊的太陽穴,頭疼的越發劇烈。
寧藍凝視着他蒼白的俊容乾燥的脣,頓時心疼了,放軟了語氣問。
“是不是出現了類似傳染病的事兒?”
展拓睜開眼,訝異她的敏銳,隨即想起她的職業,又釋然了。
他清淡了嗯了一聲。
寧藍只是試探的那麼一問,並不篤定,見他給予肯定的答案,她立即驚呆了。
“很嚴重?”寧藍覺得此刻自己
的聲音都是顫的。
展拓又嗯了一聲,見她不滿的瞪着他,他只好解釋。
“是一種新型的未知病毒,前兩天剛被證實,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它能通過體液傳染。”
寧藍愕然,“像艾滋那樣嗎?”
“有點相似,但比艾滋傳播途徑更廣,但因爲剛發現,還不能保證會不會通過呼吸或者其他渠道傳染。”
寧藍揪着衣角,“感染了會怎麼樣?”
展拓沉沉的吐出一個字,“死。”
寧藍頓時心驚肉跳,眉頭突突的跳動。
“而且是很快速的死,最先感染的人不過才幾天,已經奄奄一息了。”展拓補充。
寧藍心裡又是一跳,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
“病原體是什麼,源頭在哪兒?”
“源頭在意國的一個一線城市芭莎市。”展拓回答,“時間太短,很多還沒查出來。”
“我馬上會親自飛芭莎,很快會有結果的。”
寧藍還沒平靜下來的心情又不淡定了,一驚一乍的問,“你要去芭莎?”
“不然呢?”展拓淡淡的問,“芭莎市已經被封鎖了,現在那兒一團亂,我必須出面平息事態。”
寧藍心亂如麻,想也不想的反對,“不行,萬一你被感染了怎麼辦?”
“暫時還沒有得出從氣體會傳染的結論。”展拓看了她一眼,心下微暖。
寧藍還是反對,“你也說了是暫時了,病毒這種東西千變萬化,有些甚至可以變異的。”
展拓笑笑,“那又如何,總不能置之不理,看着別人去死吧?”
“別人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寧藍衝動之下,一句話不經大腦的脫口而出。
話音落地,展拓還沒反應,她自個兒倒是白了一張臉。
她是個醫生,卻說出這麼殘忍的話。
原本她的本性如此的涼薄冷血。
她從來都只關心自己在乎的人,不,或者說,她是把在乎的人放在先頭,在他們平安無事的時候,她纔會抽出心思去關注其他人。
老神棍說,爲醫者,不說心懷天下,卻也要心懷憐憫和仁慈。
她壓根兒就做不到,固然她不是個絕對狠心的人,也救過很多人,但她的骨子裡依舊是冷漠的
。
一旦她在乎的人出了事,至於其他人……與她何干?
寧藍心裡一抖,臉色越發慘白。
展拓看着她柔弱無助的模樣,心裡又甜又疼,一把將她抱在懷裡。
“我沒事,你別擔心。”
寧藍搖頭,語無倫次,“你不能去……”萬一他感染了那種病毒,她該怎麼辦?
“研究院已經在加班加點的研究它了,會解決的。”展拓溫柔的聲音一定程度的安撫到了她的情緒,但她仍是不安的搖頭。
一種新型病毒問世,哪怕只是分析出它的成分都需要很長的時間,更何況是找到與之對抗的藥物?
她可記得上輩子SARS出現時整個世界有多麼的恐慌。
“我跟你一起去!”突然,寧藍高聲開口,語氣堅定。
冷靜下來,她回覆了些理智。
一個城市被封鎖,城內蔓延着恐怖的病毒,可想而知這會造成多厲害的人心惶惶。
在生死危機下,哪怕是柔弱的兔子都會咬人的,軍部必須派大量的兵力去鎮壓,安撫羣衆。
暫且不提病毒的危險性,單說那些被關在市裡的人,在生死關頭,他們理解不了帝國的防護措施,只怕會狗急跳牆。
到時候出了暴亂,暴亂的人中又恰好有攜帶病毒的人……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寧藍雖然已經認清了自己惡劣的本質,但她還做不到眼睜睜看着一個城市滅亡,更不想看到展拓有危險。
也許她能派上用武之地。
展拓聞言,立即面色一變,駁回她的意見,“不行!”
“我非要去。”寧藍是鐵了心了。
這可不是說着好玩的,如果說刀槍還能躲,那這種隱形的看不見也摸不着的隱晦危險可就避都不知道怎麼避了。
它就潛伏在你的身邊,隨時會奪走一個人的性命。
並不怎麼了解情況的寧藍腦補出了一系列病毒爆發的情節。
全國淪陷,世界淪陷,堪比世界末日。
她被自己的腦補嚇的心肝兒都在顫抖。
展拓冷着臉用冰冷的眼神警告她,寧藍半點也不怵,惡狠狠的回視。
“上將,到了。”黎白的聲音拉開了兩人的大眼瞪小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