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簡單的推理而已,不算多複雜。
寧藍聽他說的言之鑿鑿,不免有了幾分信心,“你說的都是真的?”
展拓語氣平平,“是真是假,明天十點之前,你就能驗證出來了。”
寧藍看了他一會兒,“好,我相信你!”
“那現在你是不是應該去休息一會兒了?”展拓看了一眼她髒兮兮的衣服,“洗個澡好好睡一覺,等你醒過來估計就可以見到他了。”
寧藍順從的點點頭,看了一眼icu病房的門,沉沉的嘆了口氣,跟着展拓後面離開了醫院。
展拓帶着她來了他住的地方,這是位於基地的西北方的一個小別墅,是專門提供給元帥居住的。
寧藍打量着這個豪華小別墅,一邊忍不住對官僚主義表示痛心疾首,一邊屁顛顛的走進去了。
她進了浴室,脫光了自己,站在蓮蓬頭下,清洗頭髮和身體。
溫熱的水從頭淋到腳,混沌的大腦到了此時纔算有了點思緒。
鬱望沒有死,展拓說刑少擎很快就會回來。
除了鬱望的病讓她揪心,自責外,其他的都還在可控制的範圍內。
寧藍想着她能爲鬱望做些什麼。
可翻遍了腦內所有的知識,她無奈的發現,她什麼也做不了。
她不得不承認,中西醫各有千秋,但是在某些方面,西醫是比較有優勢的。
就如鬱望這次的傷來說。
如果給她足夠的藥材和器具,她應該也是可以救活鬱望的,可肯定沒有做手術那麼快。
西醫的優點在於各種高科技,而且西藥見效快,恢復時間短,卻也有個致命的缺點,會對人的身體留下後遺症。
隨着日新月異的進步,科技越來越發達,人的壽命卻也越來越短,一些剛出來的特效藥一開始都很有效,可一旦用上一次,第二次效果就會減半,第三次第四次就必須再換新藥,且會產生抗體。
這也是這些年大洋星球的人爲什麼會重新重視中醫,並大力發展中醫,建議人們生病時服用中藥的原因。
也許,她該試着揚長補短,將中西醫結合,創造出一種全新的醫療方式。
寧藍想起她上次在課堂上製造出的止血藥,當時爲了讓藥效發揮的更快,她加了一種混合液,混合液是高科技,沒什麼大的用處但卻必不可少。
寧藍覺得自己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鬱望這次出事讓她想起了阿澈的死,她深深的覺得自己還不夠強大。
是,她的確可以治好很多病,包括各種疑難雜症,但在這個槍械,炮彈遍地都是的時代,中醫有太多的弊端了。
她的師傅老神棍自稱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可那是不可能的,他不是神仙,若是他真的可以讓人死而復生,他的老婆也不會被人殺死而他無能爲力。
寧藍揉搓着自己的頭髮,若有所思,她不能陷在自己的固定思維裡,一定要打開一條通道,進步是無止境的!固步自封只會讓她原地踏步,沒法進一步的成長。
等她拿下了大賽的冠軍,再從學校畢業,有些計劃也該提上日程了。
洗完了澡,寧藍伸手去拿浴巾,卻拿了個空,她愣了一下,環顧了浴室一圈,頓時無語了。
既然是浴室,爲毛浴巾都沒有一條?
“展拓!展拓!”
她扯了一嗓子,“給我送件衣服進來。”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臉上閃過一抹紅暈,躲在門口,只把門拉出了一條細縫,然後伸出一隻潔白的藕臂。
展拓可是個隨時隨地都會發情的禽獸,她可得注意點兒。
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輕緩,不緊不慢,是展拓。
展拓看了一眼她伸出來的手,眼底深處劃過一絲笑意,沒有說話,只把手裡拿着的白襯衣放在她手心裡,隨即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寧藍聽着他離去的腳步聲,頓時傻眼了。
她躲着他一回事兒,但他一點兒表示也沒有,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寧藍擰着眉頭,難道展拓對她失去興趣了嗎?
也對,他們都離婚了,如果他還不管不顧的闖進來對她耍流氓,那他可真是流氓了。
離婚,是啊,他們已經離婚了。
寧藍表情一黯,這次見到他,她心裡慌亂的不行,想也不想的就撲過去,把他抱住,如過去的兩三個月那樣,把他當成了她的依靠,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展拓對她的態度也沒有一點改變,一如既往的溫柔,包容着她,讓她下意識的忘記了他們已經不是夫妻。
可是,最好笑的是。
在她面對危險,想要求助的那一刻,她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展拓。
而看到鬱望渾身鮮血,她以爲他快要死了,卻死死的咬牙支撐的時候,也是看到展拓,她才徹底的放鬆下來,知道自己安全了,沒事了。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她把他當成了她的港灣,一個讓她安心,舒適的港灣。
寧藍吸了吸鼻子,穿上展拓遞來的白襯衫,這應該是他的衣服,上面還有他身上的青草香。
裹着襯衫,他的氣息將她包裹,心裡那一絲絲淡淡的焦躁也奇蹟般的被撫平了。
寧藍光着腳丫子走出去,在書房裡找到了他。
展拓坐在書桌前,正埋頭翻閱的一疊文件,聽到她的腳步聲,頭也不擡一下的開口。
“你的房間在隔壁,如果你餓了,樓下的冰箱有食材,這裡沒有專用的廚師,只能麻煩你自己動手了。”
他的語氣客套且禮貌,如果寧藍和他只是一對陌生人,大概會很感動他的安排。
但現在,她只覺得酸楚。
“還有事嗎?”
沒有聽到她離開,展拓不免又問了一句,依舊沒有轉頭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