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白定定的看着她,看的寧藍都以爲他是不是也移情別戀愛上她了。
網絡用語之一,世間三大錯覺其中就有他喜歡你這一件。
“祝寧小姐一路順風。”黎白舉起了面前的茶杯。
“謝謝。”
寧藍淺淺一笑,又喝了一口。
“阿莉,還剩下半個月你記得多來陪陪我,最好那天還能送送我。”
溫莉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好走不送。”
她語氣硬邦邦的,表情很不好看,如果不是她眼尾那一點滑落的水珠,大概很有幾分歡送仇人的畫面感。
寧藍莞爾,拉着她的手,“有些人認識一輩子感情卻十分淡薄,可有的人,哪怕只見了一面,便是一生的好基友。”
“阿莉,我很慶幸這一生能認識你。”
溫莉抹了一把臉,“別以爲你這麼說我就會撲到你懷裡求你別走了。”
寧藍撲哧一笑,主動抱住了她,促狹道,“你不撲到我懷裡,我只好抱你了。”
王子安和黎白默默的看着兩人相擁的畫面,不約而同的轉開了視線。
這畫面真是太美,叫人不忍直視。
王子安阻止不了寧藍,他懷着悲傷的心情和她告別,“老大,你走的那天我會去送你的。”
“好。”寧藍一笑,“我等你啊。”
她上了車,溫莉緊隨其後,黎白稀奇的沒有跟上去也沒有攔人,而是看着兩人攜手上車,然後關上車門,徐徐離開。
“副將,回基地嗎?”王子安弱弱的問。
黎白看了他一眼,“放你一天假,自由活動。”
王子安眼睛一亮,“多謝黎副將。”
他高高興興的走了,想着在老大臨走之前送她點什麼,留作一個想念。
黎白依舊望着寧藍離去的方向,片刻,他擡起手腕,用光腦發了一行信息。
“寧藍半個月後離開帝都,永生不會再回來了。”
寧藍髮現自己沒什麼準備可做了,她也懶得去恢復自己的身份了。
反正她將要離去,在身份證明上,是生是死都沒什麼差別。
她每天沒事就做訓練,偶爾研究下藥物,鬱望經常會過來和她探討。
時間過的飛快,眨眼間又一個星期過去了。
寧藍打了個哈欠,從樓上走下去,訝異的發現她親爹竟然沒有去工作。
“父親,都十點了,你怎麼還在家裡?”
寧海正垂頭想事情,聞言頭也不擡,“這兩天有點累了想休息一下。”
寧藍哦了一聲,“也對,你一大把年紀了,老胳膊老腿的確實該休息一下了。”
寧海瞪了她一眼,“你爹我才五十,一點也不老。”
寧藍看了幾眼他臉上能把蚊子夾死的皺紋,不以爲然的道,“是誰前幾天抱怨自己老寒腿犯了的?”
“等會鬱望回來讓他幫你鍼灸一下。”
寧海不解,“爲什麼是鬱望,而不是你?”
寧藍倒水的動作一頓,若無其事的回答,“因爲我最近不想動手。”
“你乾脆說你懶得了。”
寧藍翻了一個白眼,最近她的確懶洋洋的,“你還不是一樣?要不然怎麼不去工作?”
寧海默然了幾秒,眼底劃過一絲晦澀的光芒,聲音平淡,“我年紀大了,你能跟我比嗎?”
“哈哈,剛纔是誰不服老的?”寧藍叉腰仰頭大笑。
寧海:“……”
對於寧海消極怠工的狀態寧藍只當他和自己一樣犯懶,並沒有多想。
直到又過了一星期,寧海依舊每天待在家裡,她終歸是忍不住了。
“我的父上大人,你不是說只休息兩三天嗎?怎麼一個星期了你還在偷懶?”
寧海喝了一口茶水,“最近沒什麼事做,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閒嘛。”
寧藍將信將疑,“真的?”
“騙你有好處嗎?”寧海瞪着她,“還有,你竟然對你父親指手畫腳,有沒有點規矩了?”
寧藍哼哼,心頭忽然閃過一絲不對勁的預感,但具體哪兒不對勁,她又想不出來。
鬱望這些天早出晚歸的,寧海卻閒的要死,不正常啊。
溫莉今天沒上門,寧藍有些無聊,於是陪寧海坐在沙發上聽戲曲。
她並不愛聽戲,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他們在唱什麼。
目光轉來轉去,不經意的就轉到了寧海臉上。
他一臉認真的表情,好似在用心看戲,可他的一雙眼睛卻是放空的,表明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電視上。
寧藍默默的盯着他,寧海沒有察覺,瞳孔有些渙散,眼底深處閃爍着不安之色。
寧藍心裡咯噔一下,莫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她知道問寧海肯定問不出來,所以在鬱望踩着飯點回來的時候,她開口問道。
“鬱望,最近出了什麼事嗎?”怕自己問的太含糊鬱望聽不懂,她又繼續問,“和寧家有關的。”
鬱望脫掉外套,坐在沙發上,聞言瀲灩的眸光一閃,剛要開口,擡眸卻看見了站在樓梯中間的寧海。
寧海對他搖了搖頭,眼神滿是‘不許說’的警告之意。
鬱望抿了抿嘴,還沒想好措辭,寧藍感覺到了什麼,回頭看到寧海。
“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她不悅的問。
“沒有,你想多了。”寧海用鼻子哼了一聲,“不過是有些閒言碎語罷了。”
“啊?”
“有人知道鬱望住在寧家,紛紛猜測你們是不是要結婚了。”寧海很沒有道德的讓鬱望躺槍。
寧藍看了一眼面色平靜的鬱望,皺了皺眉,“隨便他們怎麼說唄,不用理會。”
她和鬱望在一個醫療室同居了三年,連個小手也沒牽過,絕對的純潔關係。
她問心於愧。
寧海樣子有點怒,“怎麼能不理會?任由風言風語發展下去,你將來怎麼嫁人?”
寧藍無奈,“我明天就要離開了,何必去理?”
“你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你知道我得替你收拾多少爛攤子嗎?”寧海吹鬍子瞪眼。
寧藍咳了一聲,“原來你就是爲這事上火?”
“可不嘛,我現在都不想去面對其他人了。”寧海心下一鬆,面上卻怒道,“你不知道那些老匹夫背後是怎麼嘲笑議論我的!”
寧藍有些歉意,真心實意的道歉,“父親,對不起。”
寧海擺了擺手,“誰讓你是我女兒呢,一定是我上輩子欠了你的。”
寧藍摩挲着下巴,“都說女兒和父親上輩子是一對情人,難道你上輩子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
寧海:“……”
父女兩鬥嘴了一陣,轉移陣地到客廳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