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藍沉吟了半響,“三天?”
“對。”鬱望點頭,“還記得我們去採藥的那座山嗎?我們再去一次可好。”
“就我們兩個人?”
“嗯。”
寧藍只是猶豫了一會兒就答應了下來,“既然展拓都同意了,我沒有拒絕的道理。”
“那我明天在接你。”
“好,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寧藍不意外鬱望會想和她單獨相處,也不擔心他會對她做什麼。
他們相處三年,彼此之間就像親人,也許他們沒有愛人的那種默契,但互相的想法還是有幾分瞭解的。
唯一讓她覺得驚異的是展拓竟然答應了鬱望和她單獨出行的要求。
這很不可思議的好麼?
那個小心眼的醋罈子,平時她和鬱望見個面他都萬分不樂意。
這次是怎麼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寧藍回到家就對展拓問出了她心中的疑惑,展拓本就冷凝的俊臉頓時黑到了極點。
“他是這麼跟你說的?”
“對啊。”
展拓磨了磨牙,鬱望的確對他提出過這個要求,甚至以他上次的幫助之情來請求。
他無法拒絕,可又不想答應,就給了鬱望一個他考慮幾天的答案。
誰知道他竟然敢先斬後奏?
展拓扶了扶額,憋悶道,“好吧,你可以和他一起出去,但時間只能是一天。”
寧藍笑吟吟的點頭,心裡卻想着,到時候玩嗨了,她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
展拓只要一想到明天寧藍就要陪鬱望出帝都,頓時心裡不捨又吃味兒。
“你今晚得好好補償我。”他嗓音含着的慾念呼之欲出。
寧藍環住他的脖頸,送上自己的脣,“好。”
兩人的纏綿直到天亮時分才停下,寧藍剛睡了沒幾個小時,鬱望就來接她了。
她困難的睜開眼睛,拖着兩條軟綿綿的腿下牀洗漱。
收拾了下行禮,她揹着一個天藍色的雙肩包就下樓了。
展拓沒有去軍部,眼神不善的盯着笑意盈盈的鬱望。
“你再不來,我可能就要被元帥滅口了。”餘光瞥見寧藍下樓,他立即開口。
寧藍咳了一聲,看了一眼臉色陰沉沉的男人,抿嘴悶笑。
“你不去看看小柒嗎?你不怕她會吃醋?”
鬱望淡聲開口,“也好。”
他上了三樓,敲了敲門,“小柒。”
小柒把門拉開,冷淡秀麗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你要離開了?”
鬱望把門掩上,桃花眼一片沉靜,那種沉澱下來的柔和,深邃且內斂,極爲迷人。
“嗯,我總不能說話不算話。”
小柒抓住他的衣袖,“你會回來的吧?”
鬱望笑了笑,“怎麼,捨不得我?”
小柒抿脣,心裡瀰漫着說不上來的滋味兒。
鬱望低低一嘆,“我下個星期纔會走,委屈你再躲一段日子。”
“這沒什麼。”小柒搖頭,“我本來就不擅長和人交流,這樣挺好的。”
鬱望淡淡的嗯了一聲,“等我回來有份東西給你,也有一些話和你說。”
“然後我會離開,下次我們再見的時候你的心願已經完成了。”
“希望你好好的活着,能親眼見到那一天。”
小柒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沒關係,我相信你,相信你會完成我們的交易。”
“也相信你一定不會欺騙我,所以哪怕我死了也不會有任何遺憾。”
鬱望笑了,桃花眼亂飛,頗有幾分風流公子的味道。
“難得你竟然這麼信任我。”
“放心吧,不止是你,我自己也沒有了回頭路,所以別擔心。”
小柒乖巧的嗯了一聲。
鬱望揉了揉她的頭髮,轉身出了房門。
客廳裡,寧藍已經把展拓哄好了,雖然簽下了一系列喪權辱國的條約,但總歸他沒有板着一張面癱臉了。
“阿拓,拜拜。”
寧藍在車裡對展拓揮手。
展拓滿心的鬱悶,卻忍了下來,眼神透着一絲警告,“早點回來。”
“好噠。”
“開車吧。”寧藍催促鬱望。
鬱望一踩油門,車子緩緩的離開了怡然小築。
他開的是勞斯萊斯房車的限量款,雖然奢貴,但也不會太引人注目。
寧藍這幾年養的特別懶,想起要上山,就有些不想動彈,“鬱望,換個地方去玩兒不行嗎?”
“你想去哪兒?”鬱望輕笑。
“意國吧,那兒我去過好幾次,比較熟悉也挺好玩的。”寧藍建議,“意國的海我還沒去看過呢,不如我們去那裡?”
鬱望思考了會兒還是點了點頭。
寧藍的臉比明星的識別度還要高,原本他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就他們兩個人過完這兩三天的。
到底不忍心拒絕她的要求,“好,聽你的。”
“我先睡會兒。”寧藍累得很,打了個哈欠,就閉上了眼睛。
“不怕我把你賣掉了?”鬱望揶揄。
“賣吧賣吧。”寧藍不在意的擺手,“就怕你賣不出去。”
鬱望低低一笑,“睡吧。”
車子開的平穩,寧藍也睡的香甜,中途醒了一次上飛機然後又睡着了,等她再度睜開眼睛,已經到了意國了。
寧藍推開車門,發現竟來到了一處偏僻的海邊。
海邊有一些怪石嶙峋的大石,鬱望的車就停在了石頭投下的陰影處。
“爲什麼一個人也沒有?”她一掃平靜的海面和空無一人的沙灘。
“因爲這地兒出了不少事故,有人謠傳這裡鬧鬼。”鬱望看了她一眼,有幾分挑釁的味道,“你怕嗎?”
寧藍對這說法嗤之以鼻,“以訛傳訛罷了,沒人剛好,清靜。”
原本她還擔心被人認出來呢。
她可不想自己清清白白的名聲又被毀掉了。
“你等會兒,我去搭帳篷。”
“嗯。”
鬱望在寧藍眼中是個全能人物,他雖然是個貴公子,卻也能做普通人才會做的事情。
既能玩兒陰謀詭計等高逼格的東西,生活中又事事細心周到,還有一手好廚藝。
寧藍看着他三兩下就把兩個帳篷搭好,又飛快的燃了篝火,取出燒烤工具,不由深深的感慨。
誰嫁給鬱望可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我們吃這個?”寧藍感興趣的走過去,“我喜歡。”
寧藍翻轉着烤架上的食物,鬱望則塗抹調料,並不時提醒她注意火候。
吃的很快就烤好了,兩人坐在海邊的夕陽下,一邊看日落一邊吃東西。
“要喝點兒嗎?”鬱望偏頭詢問。
“不用了,孤男寡女的,喝多了容易出事兒。”寧藍大大咧咧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