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額……”大石在半空中,看得最爲清楚。他可以確信,手冢最後回擊的那球,絕對不是在手冢領域之內。而他最後打出的那球,也絕對是應該滾回網下的零式短球。一時間被那種可能性驚得說不出話來。
“大石。”手冢倒是鎮定地很,向着高椅子上面的大石瞥了一眼,淡淡地呼喚道。
“啊,是……是!”大石被手冢這一叫,纔回過神來,趕忙喊到:“40比40,平手!”
“找到了,就是這個。”藤峰死死盯着手冢的手腕和腳下,看着他移動過的軌跡,心中漸漸地多了幾絲清明。那天李璽良對他說的話,他好像已經可以初步地理解一些了。“就看看我的猜想對不對吧!”
藤峰走回底線,緩緩地躬身下去,重新擺出了準備接球的姿勢。而手冢也沒有廢話,擡手拋球,跟着右手球拍向下一扣,一記強力的發球便打了出去。
“看球!”藤峰雲手發動,藉着境界的指引,一步不停地來在了球的落點之前,擡手揮臂,做了一個大幅度的引拍,跟着揮手擊球。撞擊轟然聲響,球以一種明明看的清,卻讓人感覺怎麼也接不到的形態飛了回去。
這是純粹的境界之力,大規模爆發才能造成的景象。藤峰的這一招,正是白鶴亮翅的進階版,“大鵬展翅”!
“唰!”
手冢的左腳原地不動,右腳向後撤了半步,身體轉過大約有三十度的樣子,揮拍將球打回。
“嘿!”藤峰看着來球,輕笑一聲,再次擊回。而對着回球,手冢也同樣是左腳不動,右腳在地上滑動,以調整身體擊球的角度,就將藤峰一次次的來球統統擊回。
“又來了,看樣子沒什麼區別嘛,”菊丸有些興趣索然地說道:“看來剛纔手冢果然只是單純地沒打零式短球而已。”
“不對。”不二的心思可比菊丸細膩多了,他的微笑中帶着嚴肅,看着場中兩人的對打,輕聲道:“就算剛纔手冢是沒有打零式短球,但藤峰剛纔的雙峰貫耳卻確確實實地讓手冢的腳步有了較大幅度的移動。如果是平時就能做到的程度,那麼他不會不打,老老實實地讓手冢使出手冢領域,而被他牽制。”
“是啊。”乾的眼鏡片也亮着明亮的反觀,他信手向上推了一把,道:“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特殊的原因。”
“啪!”
“嘭!”
單調的對打仍舊在繼續,但是這次藤峰的跑動,似乎從容了許多,而在他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深,彷彿已經沖淡了因爲精力漸漸不支地倦容。
“唰!”
手冢看着對向球來,左手單手虛託拍頭,球拍前端微微下沉,跟着輕輕一記反拍送出。而這時的藤峰,尚還遠在後場,甚至比上次面對零式短球的距離,更加遙遠。
“怎麼?”手冢一拍打出,就覺不好。他的手冢領域是掌控全場的距離,雖然只在周身三尺之內畫了個圈子,但是如果沒有讓全場的球都飛到他這個圈子裡來的能力,那怎麼能夠叫做領域?而他控制來球方向的手段,正是控制自己打出的球的旋轉。
但是他這一球打出,卻只覺自己賦予球上的旋轉,如同泥牛入海般,被另外一股詭異的旋轉盡數化了去。這一記短球送出,真就是打了出去,與自己再無聯繫,也更不可能讓對手擊打之後,再次飛回自己的身邊。
“嘿!”
藤峰這次向前跑動的幅度也更加小了,他甚至還沒跑到中線,就已經接到了飛來的球。由於是短球,球上的力道沒有多麼大,藤峰球拍左右一劃,切球輕輕打出。球劃過一道高高的弧線,向着手冢那邊飛去。
“又接到了!”堀尾驚呼一聲。
“不對,這其中肯定有問題。”乾猛地向前走了兩步,口中喝道:“手冢就算不打零式,他普通的短球,彈起的距離,也絕不會這麼遠!”
“誒,阿乾。”不二在乾的身後輕聲叫了一聲。
“嗯,怎麼?”乾回過頭來,看着不二臉上已經有了什麼推斷樣子的微笑問道。
“你還記得,這場比賽,手冢第一次的零式短球,是怎麼被藤峰破掉的嗎?”不二習慣性地賣了個關子,但是乾顯然不是庸手,他的實力足夠聽懂這句話了。
能聽的懂卻不代表能接受,乾張大了嘴巴,嘴皮子顫抖着吐出幾個字道:“你……你是說……?”
“消失了,燕子抄水來了!”乾的話還沒說完,就聽旁邊的桃城大喊一聲。大家的視線轉回場內,看到場中果然空無一物。但是下一刻場中就有輕微的爆裂聲傳來,彷彿是那球穿越了時空在線。球的落點,正在手冢正面的腳下!
“看來,就算是會消失的燕子抄水,最終也還是會被手冢領域吸引過去,回到手冢的腳下啊!”桃城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深深地無力感,他感到自已引以爲豪的力道和爆發在手冢領域之下,全然無用,那股高山仰止的感覺太打擊人了。
“不過,應該注意到的是,藤峰來回跑動的幅度,也像手冢剛纔一樣,越來越小了。”海堂的眼力很毒,在桃城的另一個洞察力本能的側面沒有被他開發出來之前,海堂在這方面是絕對遠勝桃城的。
“不錯,那就是……”不二靜靜地把剛纔說的,只有越前和乾兩個人能夠聽懂的話說了出來,“藤峰領域,也就是指南針,復活了。”
“唰啦!”
藤峰在原地腳步一轉,大鵬展翅打出!
那前後兩次的零式短球彈起,絕非是因爲手冢失誤或者放水的關係,而是被藤峰漸漸復甦的指南針牽引着彈起,這才被藤峰接下。而指南針的復甦,正是因爲藤峰在跟手冢對打的巨大壓力下,漸漸地對李璽良的那番話有了些許明悟,這才能夠頂住手冢領域賦予球的強大旋轉,重新將指南針展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