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影古怪地皺了皺眉,緩緩道:“只要我能幫到你的,一定幫你。”
幫不到的,那就只有對不起了。
“我不需要你幫我什麼。我只需要你的一個承諾,你魔族領袖的一個承諾。”
說這句話時,紫影眼中複雜之色一閃而逝。月清影沒有注意到。
她直接問道:“什麼承諾?”
“很簡單。日後,但凡魔族之人,不論何時、何地、何種處境,都是不能對南宮世家之人出手。我只要你的這個承諾。”
紫影話音落地一瞬。月清影便是冷笑道:“不可能!”
不對南宮世家出手?
可能嗎?
不可能!!
對於月清影果斷的回答,紫影好像一點都是不奇怪。
她頓了頓話音,便是接着說道:“那就換個條件吧!”
“日後,你月清影,或者說,你,魔族的蝶大人,不準對南宮世家之人出手。”
“這個條件,如何?”
紫影目光淡淡,輕聲地說道。
月清影眉頭微微皺起,還想要說話。
殺伐之氣,卻是頓生!
“若是這般簡單的條件,你都是不能答應,那我,現在就直接斬殺你了。省得日後麻煩!”
紫芒中。
目光,凜冽。
若偏冷刀鋒。
直直投射在月清影身上。她身體一顫,道:“好。我答應你這個條件。”
“口頭上的承諾,我可不相信。還是發誓,來的靠譜一些。”紫影目光不瞬。
月清影眼睛眯了眯,隨即淡淡道:“發誓就發誓。”
說着話,她豎起左手,鄭重道:“我月清影,以天痕的名義起誓,在我有生之年,絕對不動南宮世家之人一分一毫。”
“若是有違此誓,他日,天痕不容我!天道共誅我!”
“怎麼樣?這下子,你滿意了?”
月清影有些漫不經心地淡淡說道。紫影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卻仍舊沒有離開。
攝人心魂!
月清影心中不由微微一跳:“怎麼?我的恩公大人,你還不滿意。”
“你是在耍我嗎?”紫影語氣冷了下來。
月清影心中再跳,面上,卻是故作淡然地說道:“恩公,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可是不明白了。”
紫影淡淡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月清影肯定地說道。
“你所發的誓言,乃是至高無上的天痕之誓,由天痕這一界的規則之力,主導着。”
“雖是至高無上,卻也只對天痕本土之人才有效。”
紫影的話,說到這裡。月清影面色已然變了。
對方卻是接着繼續說了下去,“對於其他界面的生靈來說,天痕之誓,只是一個笑話。”
“你還需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紫影目光好似能夠透徹一切一般。讓得月清影,面色也是不由自主地冷了下來。
“你知道我的身份?”
“我當然知道······你可不就是魔族的領袖,月清影嗎?難道,還有其他的嗎?”
許久之後。
月清影冷着臉:“現在,誓言也發下了。你我之間,互不相欠了!”
對月清影擺出的一副臭臉,紫影毫不在乎,“誓言發下,諒你也不敢違背。”
月清影冷冷道:“看樣子,你很不信任我啊。”
紫影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地譏諷道:“腦袋被驢踢了,纔會相信你的鬼話!”
你丫的,可是有前科的人!
屢次破壞約定。
屢次出手對付弈傾天。
最後,更是,一手將天荒山脈的魔族給毀了。
若是再不約束你一下,日後,魔族這片天地,還不知道,會被你搗鼓出,多少個大窟窿!
被對方譏諷,月清影面上寒意更勝。
她還未說話,一縷破風聲,便是傳來。
隨之,一點溼潤冰冷的感覺,便是在她掌心,微微蔓延開來······
“這是······”看着掌心之中,滴溜溜轉動着的一點幽藍液體,月清影面色震驚起來。
紫影淡淡道:“這是寒冰純水。你修習的雖然是魔功,但是功體屬性,卻是要歸於陰屬性的。這半滴寒冰純水,足夠療養你受創的功體。”
“三日之後,你的實力,便可完全恢復。”
月清影收起寒冰純水,挑了挑眉,道:“你知道的挺多的嘛!就連我三日之後,要做什麼,都是一清二楚嗎?”
“我若是知道的不多,也救不了你了。不是嗎?”
“你到底是誰?”
月清影的這一句話,落下的時候,留下的只是虛無了。
“體內覺醒了朱雀紫炎,手中更是握有北渚皇朝的聖水,你到底會是誰吶?”
大戰過後,四大宗門之人,稍作休整。隨之,便是逐漸地,自魔宮離開。
只留下一地的廢墟。
在薄薄的,還未完全散開的魔氣中,安靜地躺着。
死寂!
無聲!
而在魔宮廢墟的前方,不知名的紫色花朵,卻是燦爛地盛開着。
勾勒出一條筆直的紫色河流,一直向着遠處蔓延着。
“在想什麼吶?”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將陷入沉思中的弈傾天驚醒。
“沒、沒什麼······”他回過頭來,看向來人。
嘴中這般說着,他的左掌,卻是輕輕地停留在峽谷一旁的石壁上。
石壁岩石,沒有呈現正常的灰色。而是閃爍着璀璨的紫芒,和峽谷中漫天的花海,一個顏色。
都是奪目的紫色!
沒有熱度的紫色!
指尖泛起微微冰冷的感覺,弈傾天愣了愣神,隨即,低聲呢喃道:“真的沒什麼······只是、只是,感覺這裡有些熟悉而已······”
或者說,這裡殘留的氣息,有些熟悉而已······就像是一種天生的烙印一般,相遇之後,便是自然而然地認識它······
“你對這裡感到熟悉,其實,也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在我看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弈傾天身後,葉無名拍了拍弈傾天的肩膀。隨即,他緩緩坐了下來,靠在這面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