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血氣奔騰匯聚而來,轉瞬間,就是化出了十三條血蛇。
惟妙惟肖,蛇嘴張開,倏忽一閃。
十三條血蛇,就是齊齊向着弈傾天的手掌咬來。
血蛇被弈傾天氣勢震得一滯的同時。
弈傾天五指張開,掌心,金色的星雲旋轉。
瞬息間,甩出了八顆金色火焰舍利子。
若星辰隕落一般,轟擊在血蛇身上。
從頭到尾地,將血蛇洞穿開來。
血肉模糊的封羅宇,再度發出,一聲古怪淒厲的慘叫聲。
經過這般一拖延。
封羅宇露在麒麟宮內的小半個身子,此刻,只剩下一個看不清面目的血色頭顱了。
弈傾天眼中厲色閃過,掌心旋轉吸力傳出。
十三柱扭曲着。
像是十三根枯黃的枝幹一般,從封羅宇眉心,被拉伸了出來。
眼看着,就要被弈傾天抓在了手心裡。
就在此刻,封羅宇眉心白芒,卻是再度一閃。
白色波紋,盪漾開來。
一股無上的封印之力,作用在了弈傾天身上。
讓得弈傾天探出的手掌,停滯了一瞬,這才繼續向着前方探出。
“嗤啦!嗤啦!”
劍風捲起細密的小漩渦,割裂着十三柱,發出刺耳的聲音。
弈傾天眼睜睜看着,已然脫出麒麟宮的封羅宇,身影一動,就要繼續追出去。
只是,體內驟然劇增的灼燒感覺。
讓得弈傾天,張嘴便是噴出了一口血。
血水灑在地面上,咕嚕嚕地,冒着泡。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血水就是乾涸地,不剩點滴痕跡。
弈傾天冷哼了一聲。
他鬆開的手掌心中,七根沾染着血跡的土黃色的柱子,赫然浮現而出。
正是封羅宇體內的十三柱。
剩下的六根十三柱,卻是脫出了弈傾天的束縛,仍舊殘留在封羅宇的體內。
弈傾天盤腿坐下,調息了一會兒。
將封侯意識湮滅的封侯骨,暫時壓制住後。
弈傾天轉頭看向絕音琴凰,問道:“你方纔說,我要取得紫色天螺,必須要十三柱,這是怎麼一回事?”
弈傾天這話說出口。
絕音琴凰眼中神色,微微一變。
她支支吾吾了一句,道:“這件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眼下最爲主要的事情,還是想辦法,將封羅宇體內殘留的六根十三柱,搶到手。”
弈傾天蹙眉看了對方一眼,沒說話。
南宮玲瓏突然道:“搶十三柱的事情,還是先放到一邊再說。”
她看向弈傾天,看似平靜地道:“如今,你的身份已然暴露,封羅宇脫出麒麟宮後,一定會大肆宣揚這件事。”
“封家、絕家、影家,南世家這三大家族,都是和你有着大仇。”
“你若是真、真······隕落了還好,他們可不會怕死人。”
“可如今,你沒死。”
“在短短的半年時間內,你的修爲,又是突破到人皇六重天。”
“這幾大家族懼怕你的存在,說什麼,也不會放你干休的。”
弈傾天看了南宮玲瓏一眼,反問道:“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應該灰溜溜地,離開南世家?”
南宮玲瓏蹙眉道:“你難道不該離開南世家?”
弈傾天冷笑一聲:“問劍大劫涉案的封家封不覺、絕家絕無雙、影家影不留,他們三人,雖然都是已經死了。”
“但是,其他的陰謀者,還沒死吶。”
“他們還沒死絕,南宮玲瓏,你居然要我離開南世家?”
南宮玲瓏有些不滿弈傾天的猜測,道:“你妄自猜測還有其他的陰謀者,難道不覺得,有些太想當然、太不負責任了嗎?”
“要是封不覺三人的行動,全部都是他們自己私下裡的決定,和封家、絕家還有影家,都沒有絲毫關係。”
“你隨意針對他們三家的舉動,豈不就是濫殺無辜!”
絕音琴凰、龍皇太孫兩人,面面相覷着。
南宮玲瓏繼續大聲道:“封花絕影四大家族,花家不就是,沒有參與西劍域問劍宗之事嗎?”
“其他三大家族,難道不會和花家一樣!”
弈傾天冷冷一笑,“花家不是沒參與這件事,只是因爲花家少主纔到西劍域的寒河之地,就是被人打成了喪家之犬滾回了南世家。”
“花家這纔沒有,蹚西劍域的渾水而已。”
說完這句話,弈傾天閉目繼續養神,不再搭理南宮玲瓏。
當初,他噬魂影不留,印象最爲深刻的,只有一個黑巾蒙面的黑衣人。
可是,這不代表,弈傾天沒有看到,影家其他的一些齷齪勾當。
只是被神秘黑衣帶來的衝擊,給遮掩了而已。
那些記憶,就是影家參與了西劍域之事,最爲確切的證據。
只是,南宮玲瓏一心,想要南世家免於動亂。
百般地,爲南世家封花絕影四大家族,開解。
既如此,弈傾天又何必,和她犯口舌吶?
弈傾天不再搭理南宮玲瓏。
南宮玲瓏卻是被弈傾天話中意思,震得一驚。
她想起了。
幾月前,就在她遊學回到南世家的時候,花馫的順路拜訪南宮世家。
以及,花馫提及的,那個有南宮世家朱雀紫炎血脈之力的女子。
難道,花馫真如弈傾天所說,去過西劍域,只是被那個女人打了回來?
南宮玲瓏還想,找弈傾天問個明白。
絕音琴凰卻是拉住了南宮玲瓏的手臂,低聲道:“弈傾天傷勢還未復原,出了麒麟宮後,誰知道會遭遇到什麼?”
“玲瓏,這段時間,你還是不要打擾他養傷了。”
南宮玲瓏眼中神色一變,複雜意味蔓延開來。
是啊!他本來可以安然離開的,卻是因爲我······我們,而身受重傷。
我若是再連累他養傷,可真是萬萬不該了。
她心中落下這個念頭的同時。
又是猛地想到了,自己此刻身處南宮世家秘境之地的大哥,南宮天沐。
要是,大哥知道了他的好友弈傾天沒死,大哥該會有多麼歡喜啊。
南宮玲瓏心中,這般想着的時候。
好似,找到了一個合理的由頭一般,她心裡的喜意,也是微微蔓延開來。
不知道,是在代替南宮天沐,爲弈傾天的未死歡喜。
還是她自己,爲弈傾天的未死而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