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生蓮,嬌豔的青蓮鮮豔欲滴,卻蘊含着無盡殺機。
很多尊者境的修士,僅僅望了那青蓮一眼,便雙目流血,差點直接瞎掉。
當青蓮的光芒綻放到極致,然後逐漸消散過後。天空之上,再次有兩名圓滿境巔-峰尊者憑空消失,彷彿原本就從來都不存在吧。
其他巔-峰尊者,終於再也承受不住,情緒有些失控,嚇得轉身就逃,眼中盡是恐慌。
“諸位同道救我。”
“我恨啊。我爲何如此愚蠢。”
……
剩下的巔-峰尊者們一個個驚恐地往郡守府逃,整個盧奚郡城,他們無路可逃,只有郡守府或許可以庇護他們,因爲皇室在那裡。
作爲西陵國最大的家族,皇室從始至終都沒有出手,亦是沒有說話。
但他坐在那兒,卻宛如定海神針般,讓那些走投無路的巔-峰尊者自然而然的就想過去尋求庇護。
席千夜漫步在幾名巔-峰尊者背後,豈容他們逃回郡守府。
很快,又有一名巔-峰尊者死在他的劍下。
郡守府內,氣氛凝聚到極點。
所有人都臉色僵硬,表情凝固,身軀如同雕塑般一動不動。
前來郡守府赴宴的家族與宗門有着上百之多,真正向席千夜出手的只有少部分,大部分勢力都沒有站出來。
例如西陵國皇室。
例如武王府。
例如鎮守西域的鎮遠將軍。
他們都認爲,那麼多人聯手圍剿,殺死席千夜綽綽有餘,席千夜即使上天入地都無路可逃。
然而卻萬萬沒有想到,三四十名尊者聯手圍剿席千夜,最後卻是如此一個詭異的結局。
不僅所有普通尊者都全部戰死,連那些巔-峰尊者都難逃一劫。
“諸位大人啊,你們一定要爲郡守府做主啊,求你們救一救我們陳氏一族。關於天瀾遺蹟的所有隱秘,我陳家全部都奉上來,不會有絲毫隱瞞,只求你們將席千夜此子殺死。”
陳家的陳祖終於坐不住了,眼中滿是恐懼,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身軀瑟瑟發抖。
那漫天灑落而下的尊者之血,已經讓他徹底崩潰。
而且他恐懼的不僅僅是因爲他自己害怕,同時也是擔憂整個陳家未來的命運。
席千夜殺那些準聖勢力,殺帝師家族的人都絲毫不手軟,殺他一個陳家豈會手軟?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如此多頂尖勢力前來赴宴,如此多尊者同時出手圍剿,結果卻被席千夜殺的血流成河。世界上,怎會有如此可怕的人。怕是大尊都不過如此吧。
他此時真的後悔不已,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幹嘛要去招惹席千夜,幹嘛要去啊……
陳斌然呆呆地望着跪倒在地的陳祖,他們陳家地位最高,最德高望重的人。此時卻如同可憐蟲般跪在地上,祈求別人的幫助。
他一生都只見過一次陳祖,在他的心目中,陳祖就是天地間最尊貴的存在,支撐他們陳家輝煌鼎盛的參天大樹。然而,如此凌駕於九天之上的人,居然也有失魂落魄,跪倒在地的時候。
而且,一切只因爲席千夜,那個他曾經根本看不起的廢材。那個讓他曾經感到無比的優越,認爲自己高高在上,始終高別人一頭的平民。
“席千夜!”
陳斌然緊緊攥着拳頭,他不相信眼前的事實,他寧肯相信只是一場夢,一場可怕的噩夢。
孟雨萱拉着陳斌然的衣角,眼中有些恍惚,有些心疼。
陳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聲淚俱下,衆勢力卻是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直接把他當成空氣。
區區一個郡守府的老祖,在他們眼裡又算什麼。
誰會去在乎一個陳家的死活,他們今天站出來,主要目的可不是爲陳家出頭,而是企圖扼殺席千夜這個天才於搖籃中。
只是沒有想到,事情最後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現在有些麻煩了!
損失慘重已經無法再挽回,所有勢力都只能吃下這個暗虧。
但是,如今已經不是死人就可以解決問題了。等席千夜殺死所有人後,肯定不會就此罷手,他們依舊要面對那個可怕強大,恐怖到不可思議的年輕人。
“皇叔,現在怎麼辦?”
海南秦家一箇中年人忍不住望向皇室的一個老人。
衆人已經心寒,只有皇室才能給他們一點安全感。天空之上的席千夜太過恐怖,殺巔-峰尊者都僅僅一劍的事,他們上去同樣擋不住一劍。
所以天空上雖然不斷響起求救聲,但卻沒有人敢上去救援。
那種情況,大尊不出,誰上去不都是送死麼。
此次皇室前來的領頭人,乃是一個精神抖擻的紫衣老人,他乃是當今皇帝的親叔叔,在皇室宗族內地位高貴,而且自身修爲也是圓滿境的巔-峰尊者。
“那席千夜最多隻是尊者境,既然是尊者就不可能始終無敵。”
紫衣老人望着天空上的戰鬥,許久才突然說了一句話道。
什麼意思?
衆人聞言一愣。
“皇叔的意思是,尊者再強大也不可能一直殺下去,總會力竭的時候,他殺死那麼多尊者,差不多也達到極限。”
紫衣老者身邊,一名魁梧的中年人面無表情的道。
很多人望向他的目光都含着敬畏,此人乃是當朝皇帝的親弟弟,封號爲武王。
以武王爲封號,由此可見此人的強大。
據說,武王距離大尊之境都只差半步,曾經甚至與敵國大尊交過手而且順利逃脫。
武王之名,在西陵國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武王此言一出。果然,不少人都發現,席千夜雖然強勢無比,但是氣息已經有些虛浮,沒有那麼穩定,而且臉上也微微發白。
他雖然能擊殺巔-峰尊者,但每殺死一位,他身上的氣息就會降下一大截來。
“席千夜殺到最後,必然力竭,到時候就是殺死他的最好時機……”有人眯着眼睛,滿是喜色的斷言道。
“道理不假,可誰願意上去冒險?”有人反駁道。
誰能看到席千夜是否真的力竭,就算他力竭,誰知道他能不能再拉幾個墊背。
此時此刻,即使明知道席千夜快油盡燈枯,衆人也不敢輕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