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千夜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能恢復多少傷勢?
然而,當衆聖注意到席千夜身體上的變化之後,一個個都震驚無比,全都知道自己想錯了。
席千夜真的在不斷恢復,而且在以無比恐怖的速度恢復。
聖人都能恢復那麼快?
“聒噪!”
席千夜淡漠地望了赤霞聖人一眼,然後一劍揮出,劍光洞穿虛空,一閃而過,直接就將赤霞聖人的腦袋斬了下來,聖血紛紛灑灑。最恐怖的是,赤霞聖人體內的生機,在瘋狂下降,很快就消失不見。
一位聖人就此隕落,靈魂都化爲虛無。
所有人全都一個個手腳冰涼噤若寒蟬,殺聖人如殺雞!真正的殺聖人如殺雞屠狗啊!
他們向來高高在上,什麼時候被人如此屠戮過。
“席千夜,立刻回答,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血龍拓聖人瞳孔緊縮,臉上神情冰冷到極點,終於意識到,席千夜在趁機暗中修復傷勢,根本沒有妥協的意思。
天茜聖女幾人亦是一個個身體緊繃,緊張地望着席千夜,沒有料到席千夜如此狡猾,而且精通快速恢復的秘術。
盧奚郡城的衆人一個個默然望着席千夜,等待着席千夜的答覆。
無疑,加入血龍宗乃是最穩妥的辦法,能保住自己一條性命。但顯然,加入血龍宗之後,從此就再也身不由己。
可是,如果不加入血龍宗。
那麼眼前這一關能不能過去都是兩說,即使能過去,但出去之後呢?
在外面的世界,那些大陸上的頂尖勢力纔是真正的主宰。他們可不是在西陵國內的勢力,他們即使在大陸上都舉足輕重。
席千夜一人,在那些勢力面前渺小如塵埃,根本就架不住他們的報復啊。
很多盧奚郡城的民衆都一陣心酸,這就是他們小國小地的悲哀與無奈,同樣生存在這片天地下,卻是如此的卑微弱小。如果西陵國乃是一個強盛的聖國,自然無須顧忌那麼多,然而他們不是……
向千薰與祝三娘心中一陣難過,眼眸泛紅,哪怕她們都能感受到一股股極端的悲哀與無奈,無力去反抗,何況承受着一切的席千夜呢?
是啊!即使席千夜能渡過此劫,甚至戰勝一百位聖人,但是將來呢?將來怎麼辦!
“傻姑娘,我早就說過,生活在這片天穹之下,該彎腰的時候就必須彎腰。”
郡王向文益輕嘆道。
顧芸與顧輕煙望着天空上孤獨的身影,眼眸中盡是酸楚,她們從來沒有見過席千夜彎腰,更加不希望席千夜彎腰。可是不彎腰,接下來怎麼辦?
華一然與張清榮僅僅抓着手裡的武器,挺直的背脊此時此刻彷彿都有些彎曲,似乎有無形的重壓始終壓在他們身上。
主人再強大,再匪夷所思。但他真的能與大陸上的那些頂尖勢力抗衡嗎?
哪怕他們,心中也沒有一點底。
因爲那些勢力太強,底蘊太深,稍微想想都會感到不寒而戰。
……
“席千夜,你已經沒有退路,立刻回答我?”
血龍拓聖人居高臨下的望着席千夜,聲音威嚴到極點。
他們打架打不贏席千夜,一起圍攻都滅不掉他。但他不信,他們背後的大勢,他們背後的天宗上族之威,不能將席千夜壓垮。
“回答什麼?”
席千夜緩緩擡起頭來,眼中滿是漠然,冷笑道:“本帝說過要將你們屠戮殆盡,血洗大地,你以爲我在開玩笑嗎?”
話音落下,一道劍光就沖天而起,席千夜踏着沉重的步伐,悍然殺向幾十位聖人。
“找死!”
“可惡!”
“冥頑不靈。”
“席千夜,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
衆位聖人一個個驚怒無比,彷彿炸毛一般,全都緊張到極點。
席千夜在他們眼中彷彿魔鬼一般,一股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控制不住的顫抖。
他們沒有料到,席千夜如此百無禁.忌,如此瘋狂兇殘,如此的不顧一切。
他就一點都不怕死嗎?
他就一點都不擔心出去之後,死無葬身之地嗎?
衆聖的希望徹底破碎,恐怖的劍光橫掃天地,每一個呼吸就有一個聖人隕落,聖血如雨染紅大地。
幾十位聖人瘋狂攻擊席千夜,將所有能耐全部都施展出來,全都不顧一切的瘋狂反擊。
然而沒有用!
席千夜不死,他彷彿一尊不死的戰神,永遠不死不滅,永遠都在戰鬥,永遠都不會倒下。
十個聖人!
二十個聖人!
三十個聖人!
……
不斷有聖人被一劍絞殺,絲毫反抗之力都沒有,彷彿羊圈裡待宰的豬羊。
衆聖反抗的能力越來越弱,越來越無力。
最開始的時候,匯聚百聖之力尚且能傷到席千夜。
但到後來,只剩下六十,五十……四十……
他們發現,再也無法對席千夜造成威脅,更別說將他轟殺。
終於有聖人再也忍不住,滿是恐懼的大聲尖叫,瘋狂往城外逃竄,像是喪家之犬頭都不敢回。
樹倒猢猻散,所有聖人都一鬨而散,瘋狂逃跑。
整個城市上空,突然間空空蕩蕩。
席千夜全身都被聖血浸透,血液眼中他的戰甲一條條往下滴落,整個人宛如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死神一般。
“逃跑?”
席千夜望着那些倉皇而逃的聖人,眼中閃過一抹冷笑。
轟!
只見他一跺腳,整個天地都猛地一顫。
下一刻,斗轉星移,一股虛幻的世界氣息籠罩在整個虛空。
彷彿有一個未知的世界驀然降臨,籠罩在方圓萬里。
整個盧奚郡城,以及方圓萬里的疆域,全部被那神秘的世界籠罩。
那些逃跑的聖人,自然不可能一瞬間逃出萬里之外,全部都落入到虛幻的世界中。
很快他們就詭異的發現,無論他們如何飛,如何逃,都再也飛不出這方世間,
而且始終在原地轉圈,彷彿陷入一個龐大的迷宮中一般。
席千夜漫步在虛空之上,一點都不急,君王劍滴着血液,在虛空中劃出一道道血痕。他每走幾步,便會來到一個聖人面前,然後一劍將之斬殺。
整個世界都是他的屠宰場,誰都逃不出去,所有人都只能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