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裡的空位只有兩個,孟雨萱旁邊恰巧有一個。
席千夜來到孟雨萱的旁邊,與孟雨萱厭惡的眼神對視了一下,微微笑了笑,繼續往前走。
與當年孟雨萱剛來到他的班級時候的場景很相似,現在兩人置身處之,結果卻是截然不同。席千夜沒有坐在孟雨萱旁邊,因爲孟雨萱對他來說已是路人,而孟雨萱亦是不希望他坐在他旁邊。
很多年後的兩個人,早已不似當年。
“顧芸同學,我們又同班了,我能坐在你旁邊嗎?”
席千夜來到另一個空位前,一張課桌兩個座位,另一個座位上坐着一個秀美的少女,大眼睛,白嫩皮膚,五官精緻,清純又可愛。
席千夜認識他,曾經與他同班,兩人有些交情,只是後來顧芸升學了,兩人就很少有聯繫。說起來,那些年與席千夜關係最好的兩個女生,一個就是前女友孟雨萱,另一個就是顧芸。
“恭喜你,席千夜同學。”
顧芸微微一笑,很甜,很動人;一如當年那般,似乎對誰都會笑的那麼甜,那麼暖。
只是,她的笑容中似乎含着欲言又止,見席千夜坐下後,便忍着沒有說出來。
“不可以嗎?”
席千夜淡淡一笑,顧芸眼中的情緒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不是,很歡迎。當初我好像就與你說過,如果你發現沒有人可以幫助你,你可以來找我。不過我知道,你不會來找我。”
顧芸撩發輕笑,目光移向講臺,似乎在隱藏着眼睛中的情緒。
“謝謝。”
席千夜清淡一笑,回憶着過往,青春真的很奇妙。
他已經多久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歲月,或許封閉神魂,讓自己自然的成長,並不是什麼壞事兒。
班上的同學,一個個目光古怪的望向席千夜,似是在看稀有動物般圍觀,眼神中有着古怪,有着促狹,有着幸災樂禍。
似乎氣氛在席千夜坐下的一瞬間就有些奇怪,兩個人莫名其妙的成爲了焦點。
但席千夜什麼人,自然不動如山,當做沒看見。
顧芸亦是心無旁騖,似乎整個世界都與她無關,而她自成世界。
“剛來就惹禍,愚蠢。”孟雨萱皺着眉頭,似乎有些恨鐵不成鋼。
其他人聞言,全都玩味的笑了起來。
“安靜!”
幽蘭思輕輕拍了拍課桌,頓時沒有人再敢發出聲音。
“同學們,第一堂課,我給你們講解一下靈境年紀的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讓你們熟悉一下新的環境。”
幽蘭思見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便正式上課。
班上的同學們一個個面面相覷,半響無言以對。幽老師講的什麼啊,那不是剛進入靈境班的新學員應該聽的課嗎,他們都是後期階段的老學員了,需要她講這些,他們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好嗎。
很顯然,幽老師沒有給他們講課的意思,完全就是爲了講給席千夜一個人聽,班上只有席千夜一個剛來的新生需要知道這些。
果然,傳說是真的。在幽老師眼中只有一個學生,其他人都是空氣。
煎熬,他們在第一天就體會到了啊。
天啊!爲什麼要這麼殘忍。
“幽老師,你直接告訴我,怎麼才能前往通聖山吧,其他的我懶得知道。”席千夜有些索然無味道。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獲得一個前往地脈血泉的機會,突破到靈境的十重天至境。
其他的事情,他沒有必要知道。
班上所有學生都一時間望向席千夜,一個個看神經病似的望着他。
闖通聖山?
他瘋了吧!憑他也敢打通聖山的主意。
戰矛學院的天才成羣,但敢去闖通聖山的人,卻寥寥無幾。
有的時候,甚至好幾年都沒有一個人敢去闖。
通聖山的難度被稱之爲戰矛學院史上第一,那是一條通往聖道的路,豈是凡夫俗子能去闖的。
“很簡單,獲得學院靈榜第一的學生,可以去闖通聖山。簡單點說,你要打遍靈境年紀無敵手。”
幽蘭思微微一笑,就知道你忍不住要問,總是那麼直接,就不能讓我多當一當老師的感覺嘛。
“那成。”
席千夜點點頭。
靈榜,那是學院弄出的一個榜單,學院最強大的前10個靈境學生能上榜。
怎麼上榜?自然需要真刀真槍的打出來。
學院有着三個榜單,凡榜、靈榜、宗榜。
分別對應三個層次的學員,每個月學院都會舉行學榜之戰,榜上的學員需要守榜,想上榜的學員則可以去挑戰。
而距離下一次學榜之戰,只有四天時間。
很快一節課過去,幽蘭思收起課本離去,一堆人跟隨在後面,到處都有人擁簇。
不過沒有人敢接近她,有些人,只能遠觀而不能冒犯。
靈境班課程分爲兩類,理論課與實戰課。
理論課在教室裡,實戰課在訓練室內。
上午還有着兩節理論課,分別爲修行課與歷史課。
席千夜本來想翹課走人,但考慮到學員平時的表現會記錄在考評中,說不定會影響到他前往通聖山考覈的資格,便忍了下來。
“席千夜,你好大的狗膽,居然敢坐在顧芸旁邊,不知死活的東西。”
砰地一聲!
一道高大身影出現在席千夜面前,猛地拍在他的桌子上,課桌都差點被拍散架。
短短片刻,就有五六個人將席千夜圍住,一個個對他怒目而視。
“別以爲幽蘭思老師護着你,你就能放肆,學院裡不怕幽老師的人還是有那麼一些。”
“實話告訴你,有些人你惹不起,哪怕幽老師也保不住你,識相的話趕緊滾。”
……
席千夜莫名其妙的望着眼前這些人,不明白他們什麼意思。
“楊大壯,你們素質點。”
顧芸皺起眉梢,愛笑的臉也面無表情起來。
“是,大嫂說的是,注意素質,注意素質。”
那個叫楊大壯的高大青年聞言,立刻點頭哈腰,無比狗腿,滿是諂媚。
“誰是你大嫂,你們再胡亂說話,別怪我不客氣。”
顧芸俏臉冷了下來,頗爲罕見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