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海嘯一樣兇猛澎湃的威壓,不停向外擴張。
一時間,空氣凝固,衆人喉嚨都有一種乾燥而灼痛的感覺。
“楚龍,你不過是畏縮黑暗中的井底之蛙,怎知天空之浩瀚,惹怒三叔,合該有此下場。”
一旁,暗暗運轉功力的柳鳴,抵禦威壓的同時,也在心裡譏諷少年。
在偌大的中州,柳家雖然比不上那些龐然大物,可屹立數百年,根深蒂固,武學淵深。
縱觀整個家族,柳嶽的實力,也是能排進前三的存在。
平日裡,他還兼任武教一職,負責傳授武功。
其修爲,高深莫測。
柳鳴在內的柳家青年們,與他相識二十年餘年,可誰也沒有見過他真正的實力。
此時此刻,憤怒到極點的柳嶽,終於顯露出可怕的修爲。
不斷噴涌而出的能量,形成一層又一層的氣焰。
那氣焰強大異常,由近至遠,擴張上百米,一層消散後,新的氣焰又重新凝聚。
但這期間釋放出的波動,便掃出一切障礙,將草木砂石徑直吹飛。
旋即,一個巨大的虛影在他身後浮現。
當狂烈的咆哮聲響起,那巨大虛影逐漸顯出輪廓。
那四肢猶如撐起宮殿的巨大石柱,潔白而厚重。
長鼻上寬下窄。兩根粗壯的白牙朝外生長。
轉眼間,這隻龐然大物的偉岸身形,便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裡,儼然是一頭白象。
白象雖飽含雄壯能量,卻不是聚氣凝成,而是一種‘勢’!
武者一旦踏入極勢境,便超凡脫俗,能將過去所積累的心得,凝練爲‘勢’。
果敢勇猛的武者,凝練出的‘勢’,往往是狂暴的生靈。
勢一出,萬物驚懼。
任何弱小的生靈,包括人類,都會被‘勢’壓制住,動彈不得。
所以,極勢境算是一個分水嶺。
修煉者一旦進入極勢境,對付極勢境以下的武者,可以隨便宰割。
勢壓一頭,天賦再高也要躺下。
攪動天下風雲的強者,極勢境也佔多數。
憑着心血與經驗凝聚而成的勢,他們能在千軍萬馬中放肆桀驁,對付修爲比自己弱的人,也是隨意碾壓。
白象凝聚而形,氣勢震天。
即便柳鳴等人早有準備,運轉功力抵禦,在這一刻,也是抵禦不住了。
他們不約而同地露出痛苦神色。
由於被白象勢壓制,他們的玄氣無法正常運轉。
那些辛苦修煉而成的能量,本該隨心所欲,任他們驅使,可現在,彷彿遭人強行剝離身體。
他們感覺身體只是軀殼,不再充實。
所幸柳嶽只針對楚龍,對於楚龍外的人,都稍稍剋制了‘勢’的力量。
否則的話,那白象勢足以讓柳鳴等當場跪下。
“不愧是三叔,不僅根基雄世,所凝練出的勢,亦是強橫彪悍!”柳鳴額頭滲出汗水,眼睛已有畏懼之色。
頂尖強者的氣勢,不止壓制其他武者的能量,更會讓其他武者戰意潰散,心生恐懼。
“三叔真的生氣了!他十年前便已凝練出白象勢,此勢一出,只有父親、師父等寥寥數人外能夠抵禦……”
另一邊,看着那中年男人無與倫比的氣勢,柳茵夢臉色微變。
她不是第一次見識柳嶽的白象勢了,她深知白象勢的強大之處。
咦?我怎麼還能運轉功力?
深知柳嶽強大的柳茵夢,本想放棄抵禦,可她驚奇的發現,自己的玄氣未受影響。
白象勢顯形的那一刻開始,即使柳家青年們早有準備,也被白象勢牢牢壓制,無法施展內力。
不知爲何,她體內的能量能正常運轉。
“莫非,因爲我是仙級體質?”少女心裡嘀咕。
可仔細想想也不對呀!
大夢仙靈體的獨到之處,是讓武者無視任何苛刻條件,隨心所欲地掌控傳說中的仙級靈器。
但無法抵消絕世強者所釋放出的‘勢’。
這一點,她很早以前就證實過了。
“難不成……”
似乎想到了什麼,少女俏麗的臉上,出現明顯的變化。
與此同時,被白象勢壓制住的柳鳴等人,雖然有些疲憊,但想到那‘大言不慚’的楚龍,就要狼狽的躺下,不禁竊喜。
他們紛紛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
強如他們,也無法抵擋白象勢,聚氣境六重的廢物,又能有什麼作爲!
想着,他們全都把眼光放在了少年身上。
由於承受不住恐怖威壓而意志崩潰的畫面,他們可是一秒鐘也不想錯過。
被極勢境武者鎖住的敵人,口吐白沫、渾身抽搐都算是輕的,嚴重的人可能倒在地上陷入昏迷,或者神經崩潰,淪爲白癡。
“小子,得罪三叔,你沒有好下場。”
“廢物,像蛆蟲一樣趴在地上吧!”
陰沉冷漠的笑容,在柳家青年們的臉上浮現。
柳嶽凝視着少年,嘴角上,浮現一抹自信的笑容,淡淡道:“廢物,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何種手段,誆騙茵夢,但你的陰謀詭計,到此爲止!就讓衆人好好看一看,你那跪地求饒的模樣吧!”
他信心十足。
除了當世強者,沒有人可以擋住白象勢的威壓。
但,白象勢凝聚成形了好一會兒,威壓已經把少年鎖死,卻不見少年有任何動靜。
“怎麼回事?”柳嶽很奇怪。
楚龍的反應,很不尋常!
白象勢如此可怕,氣勢就能碾壓其他人,爲何這少年的臉上未有懼色?
“這廢物還不倒下!”
“我們都被白象勢震懾住了,他僅有聚氣境修爲,如何抵擋?”
“可惡,到底怎麼回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楚龍未有半分驚恐,反而,饒有興致的看着他們。
柳嶽既生氣,又疑惑,“廢物,在我的‘勢’面前,再強的武者也要心驚膽戰,你竟然無動於衷!”
楚龍冷笑。
曾幾何時,森羅萬象都是他掌中玩物。
九天十地的諸神都是他的奴僕。
再兇殘狂暴的魔,也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區區白象之勢,算的了什麼?
“低劣的表演,到此爲止吧。”楚龍平靜如水,“居然對我施展白象勢,再狂妄也該有個限度。”
那輕描淡寫般的話語,落到衆人耳朵裡,卻像個重磅炸彈。
柳鳴等人全都嚇了一跳。
這少年似乎就沒把他們一回事?
或者說,在他眼裡,他們就是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