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來如平靜的湖面,而湖面下卻是火山大爆發,無人知道他內心之洶涌,這是跌落深淵馬上回彈上天的感覺,若是沒人在,他自會想要怒吼,宣泄內心之鬱悶。
“上禹種?”
這時,墨雨祭天、月狸戀等人,也都聽到隔壁的討論,這次確實輪到他們難受了。
“該不會是這小子在九命塔內,親眼看着兄長被斬,看着南陽將營被滅,內心激憤,因此超常覺醒吧?”月狸戀有些無語道。
“是有可能的,歷史上也有這樣的巧合,往往一個人深處絕境,內心壓抑到極致後的爆發,確實容易引來一些超常的血脈變化。”墨雨祭天道。
“哥,那怎麼辦?這上禹種不會影響剛纔的定罪,以及這神墓座未來的形勢變化吧?”墨雨凌天問道。
她其實問的就是,司方正道會不會因此大翻盤?
“暫時不好說,影響肯定是有的,不過現在,還沒法確定是不是真的上禹種。”
就在墨雨祭天這一句話說完的時候,忽然之間,那塔尖上驕陽光輝驟然消失,連九命塔的震動也停止了,一切動靜戛然而止。
然而在這一刻,卻有許多人,尤其是強者們,第一時間就看到那塔尖上,站着一個金光熠熠的白袍男子!
正是司方北辰。
李天命隔着老遠,也能一下就看出來,他不一樣了,氣質變化了,變得更崇高,更浩瀚,更灼熱,更神威了。
原先的他,本來就已經是天賦榜第一,而現在,卻似乎完全超越了這個維度,達到了一個新的維度。
這些第一眼的直觀感覺,其實就已經說明了一切,李天命身邊也有一些混元族覺醒者,他們的年歲遠大於司方北辰這個目前最年輕的覺醒者,但如月狸戀他們,甚至是墨雨祭天府神身上,都似乎沒司方北辰身上那一種特殊的血脈威嚴。
“確定了。上禹種,重陽瞳!”
就在這死寂之中,那天禹寺丞坤天震的浩瀚厚重聲音,自然相當震耳欲聾,震盪全場,任誰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他是審判司方南陽的人,而此刻又是他來做了這判定,顯然是最有權威性的。
說完後,坤天震看向了司方正道,拱手,露出一絲笑容道:“司方府神,恭喜!生此神子,於國於民,都已是大貢獻!”
連他都這麼說,那只是塵埃落定,是另一批人的喜大普奔。
作爲混元族,關於上禹種的傳說,哪怕是普通的虎兵都清楚,甚至都做過這樣的遙遠的夢,而現在,一個真實的上禹種就出現在自己眼前,自會引起很多人內心的大地震!
嗡!
不管如何,還是有呼聲掀起,而且一呼百應,逐漸形成了一種歡呼之浪潮,再次席捲全場!
“司方北辰!上禹種!”
如此熾烈高呼之聲,形成聲浪海嘯席捲,而與此相對應的,是一張張狂熱、崇拜、羨慕的面孔。
這裡面不少人,剛剛和白虎混元軍站在一起譴責南陽將營,譴責司方正道,但這不妨礙他們現在又轉過來爲司方北辰而歡呼,因爲這就是人性,人性會自動去尋找對自己有利的角度。
這不能否認他們對通敵的憎恨,也不能阻止他們對上禹種那種血脈深處藏着的崇拜和尊重,二者暫時並不衝突,畢竟有兄弟之別,還有父子之分。
再說了,誰證明司方正道也是通敵了?
不是還沒證據麼?
此類的思緒,在呼聲掀起時刻,也在很多人心中響起,這也是呼聲越來越大的原因。
而這樣的呼聲,也自然能讓司方正道這一批人深深感受到他們的權勢重新迴歸,整個局面明顯被扭轉,朝着對他們有利的方向進行。
“恭喜司方府神!恭喜!”
天禹寺的評事、寺正、其他金光客,以及混元族內各方強者,紛紛拱手,彷彿忘記了剛纔的全員斬首事件,面帶和煦笑容,向司方正道道賀!
而司方正道也是面帶笑容,一一收下。
歡呼熱潮之下,下方自是暗潮洶涌。
就在這時!
那覺醒後的司方北辰,卻在第一時間並沒有朝着父親和坤天震的方向而來,他的手中,驟然出現了一座白色寶塔!
沒人認識這寶塔,除了李天命。
那正是太一塔!
轟轟轟!
那司方北辰現在最明顯的變化,就是他原來那狹長的菱形混元瞳此刻變得渾圓,太陽穴上生出了金色的太陽,讓他整個人熠熠生輝,神輝無限,如同太陽神靈!
更不用說,他的金陽混元瞳,都是重陽之重瞳,其光輝更亮,人更超然!
此刻,他直接進入混元狀態,所有眼睛合一,那合一的重陽混元瞳射出一道金色光束,澆鑄在太一塔上,直接爆發了轟鳴震盪之聲!
可以看到,在這重陽混元瞳的威力下,那太一塔呈現出了一絲焦黑的痕跡,但,它仍然是劇烈反抗,那司方北辰仍然沒法拿穩這太一塔,更別說用它來戰鬥了!
“他在幹什麼?”
“似乎要收復那一座宙神器?”
“什麼級別的宙神器?以他現在的血脈天賦,就算是祭道之上,也不算難吧?”
人們的好奇點全在這宙神器寶塔上,而天禹寺官員都在這裡,他卻沒直接上來,可見這司方北辰心裡的傲氣,他對自己破局後的局勢,其實是非常瞭解的。
難以想象,他在絕望之後,現在內心何等狂躁狂傲,又積蓄了何等殺氣!
只可惜,他手裡太一塔仍然還在劇烈震動,抵抗其力量,哪怕是重陽混元瞳都不行!
“豈有此理!”
對現在如日中天的司方北辰來說,這確實稍微有點泄氣,但也只是泄氣一部分,他現在氣太足了,幾乎要炸開了,只是泄氣一部分,一點不影響他此刻內心的狂躁。
“那是什麼塔?”
見着太一塔後,坤天震略微有點意外,似乎和司方正道很熟絡的問。
“什麼塔不知道,但卻是在這神墓教得到的,應該是一個祭道級之物,算不得什麼寶貝,就是極其難征服,這小子性子比較軸,就和其槓上了,平時沒少折騰這小塔,就是沒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