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天震只能道:“暫時還沒證據。因此,下官想問少卿大人,此案還有查下去的必要嗎?”
那英武人影卻沒猶豫,直接道:“沒有了。”
聽到這話,坤天震渾身一震,他有些難以置信的擡起頭,看着那英武人影,道:“可是大人,按照太禹法紀……”
“你那是化外之地,這點小事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別廢話。不過是內鬥,最終只留一個勢力,自會老實。”英武人影冷冷道。
“額……”坤天震聞言沉默,其面色掙扎了一會兒,低頭道:“大事化了倒是不難,下官唯一擔心的是,這神墓座是皇朝大業的一個節點,也是多方關注之地,此事在當地影響較大,知者衆多,且墨雨繫於皇朝也有一些勢力,便怕最終有鐵證泄露,舉報至天禹寺,對少卿大人的聲譽,形成一定的影響。”
“坤天震。”那英武人影聲音徹底低沉下來,變得有些玩味,他就這樣看着坤天震,忽然笑道:“別開玩笑,案子是你斷的,怎麼就影響到我的聲譽了?”
坤天震怔了一下,也是哭笑不得,他撓了撓頭,憨憨笑道:“是啊?是我想岔了!少卿大人,真是對不起。”
“那倒不必,你機靈點,把事辦妥當,哪怕受了委屈,本尊亦心裡有數,若最終都能皆大歡喜,你也少不了提攜。”
言罷,那英武人影驟然散去,並沒再給坤天震說話的機會!
這九命塔第九重的光華,這才逐漸散去,留下那坤天震站在旁邊,看着那光柱,臉上還保留着剛纔那尷尬的笑臉。
只是,隨着時間的流逝,他這笑臉,僵硬、扭曲,直到最後,氣血涌動,顯得勃然大怒,怒火滔天!
“去你大爺的!有好處你拿!有事我來扛!嘛了個巴子,你給我等着!別讓我逮着機會,我把你老母從墳裡挖出來!還給我提攜?我提你祖宗!”
坤天震罵完,深吸一口氣,雙拳握緊,雙眼極度陰鬱,冰冷,他一直都在壓抑自己,直到最後,終於將這一口氣給壓了下去。
“嘴上說得好聽,還什麼品行意志?”
他顯然是極度不屑的,因此冷笑了好幾聲,只是笑着笑着,他卻也無奈嘆氣,無能錘胸口,咬牙道:“天兒!戀兒!要一親你們芳澤,可真是難啊!”
……
“通訊完畢了?”
九命塔這時候的閃光已經恢復了平靜,月狸戀因此得出了這個結論。
她看了一眼李天命,只見這小子正在穩步前行,各方面給人感覺特別靠譜。
於是,她便道:“我離開一會會兒,有事你用傳訊石找我,扛不住直接往後退,我很快就回來。”
李天命聽到了這話,他還往月狸戀這個方向笑了一下,然後拍了拍自己胸膛,示意讓她放心。
“這小子……”
月狸戀笑了笑,眼中擔憂早已經散完了,只剩下對李天命的歡喜和認可。
她也因此放心從這九命塔第五重出去。
來到外面後,她往九命塔上空看了一眼,爾後長裙飛縱,直接飛上雲霄,轉瞬之間她便來到了塔頂位置。
轟隆!
就在這時候,那塔頂的大門轟然打開,一個魁梧的身影從中而出,只見此人面色狂躁,嘴裡還罵罵咧咧的,全是粗話。
正是坤天震。
“戀兒?”
他一眼就看到了眼前的月狸戀,冷不丁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恢復了那偉岸、厚重的模樣,看着月狸戀說道:“你怎在這呢?”
“帶我學生修煉,準備打敗上禹種。”月狸戀說完看着他,然後道:“你呢?怎麼往太禹報告上禹種之事的?”
坤天震和她對視着,也沉吟了一會兒,然後才道:“我基本是實話實說,至於上面怎麼處理,我就不知道了。藍淵道在我之前,已經先報告過了。”
“他評事有這個權限嗎?”月狸戀冷冷道。
“司方正道給他啓動的傳訊。”坤天震一臉無奈道。
“你的下屬繞過你,給你上級打報告,你這天禹寺丞怎麼當的,這麼窩囊的麼?”月狸戀聽完實在氣不過,有些不爽道。
“不是!”坤天震聞言皺眉道:“戀兒,仕途就是如此,誰都有難處,我頂上又不是沒人,怎可能自由自在無法無天?”
“最起碼,就如你自己說的那樣,你的信仰就是太禹法規,你按照你的信仰來辦案,誰能阻止你?以前你話不是說的很好聽?”月狸戀盯着他問道。
坤天震一滯,吐了一口濁氣,然後再道:“不是,我到目前爲止,也沒說過會秉公辦案吧?辦案要講究證據,現在的問題是沒有證據!但凡有證據,我不就把事處理了嗎?”
月狸戀聞言有些意外,她語氣這才緩和了下來,問道:“你確定?你說的話算數嗎?”
“算數,當然算數!所以這不是在查嗎?”坤天震頓了頓,然後再道:“戀兒,你得明白,我壓力很大的,上面給我施壓,你們也在給我施壓,我真的很難啊!”
“上面給你施壓,你敢不妥協嗎?上禹種,總有人看上的。”月狸戀懷疑道。
“有什麼不敢的?我背後就沒人嗎?我告訴你,凡事都依法辦事,在我們太禹混沌皇朝,誰都壓不了我!”坤天震道。
“行,我相信你……”月狸戀這才徹底緩和了,看坤天震的眼神,也纔好一些。
而坤天震也鬆了一口氣。
他盯着月狸戀看,深情道:“戀兒,說到辦案,這超級宇宙線源作爲案發地,我都還沒去過,要不你就陪我去一趟?只有咱倆行動的話,動靜小一些,得到線索的可能性也大一些。”
“呵呵。”月狸戀翻翻白眼,直接回絕道:“找墨雨凌天,她還在那第九號線源幹過仗,比我瞭解多了。我忙得很,再見!”
說完,她一刻都不等,直接飛馳而下,消失在坤天震眼前。
“戀兒……”
坤天震伸出去的手,還懸在半空之中,也沒抓住什麼。
一時間,他有些尷尬,收回了手,嘴上罵罵咧咧道:“瑪德,一次又一次吊老子,手都不讓牽,還讓我給你賣命!是你第七星髒太貴,還是老子命太賤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