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抖動,無盡的死亡氣息滔天,一條條腐爛的屍體從大地之中爬了出來,白骨森森,衣衫破碎,在仰天嘶吼。
這一刻,天在動,地在晃,無盡的山脈在裂開。
無數具恐怖的屍體在對天長嘯,似乎不甘心就此死亡,要禍亂天下,要重新留在這個世上。
有的屍體上直接留下了汩汩刺目的血淚,晶瑩如血玉,仰天悲嘯,一股大悲涼,大悲哀的氣息直接瀰漫在了整個天地之間。
乾坤蕭瑟,萬物泣血!
這一刻,整個天地似乎都在哀鳴。
天地間處處都是悲憫的氣息!
蕭宇忍不住心中吃驚。
這無數具復活的屍體居然直接影響到了天地情緒,讓上蒼都在哀痛。
這怎麼可能!
一道道淒厲不甘的嚎叫聲音不斷的傳來,崩塌了山脈,震倒了無數建築物。
有的屍體踏在了毀滅的古老遺蹟上,雙目流血,有的屍體在用手婆娑着一塊塊毀滅的大殿,還有的屍體目視着毀滅的山河,在不斷的長嘯。
這無盡的古屍似乎全都恢復了靈智一樣,目視着以前恢弘浩瀚,如今被摧毀的慘不忍睹的山河,在不斷的哭泣,不斷的咆哮,似乎想要改變這一切,想要逆轉這一切。
“前輩,這些屍體…”
蕭宇心中震撼。
“是我的戰友,洪荒天界的億萬修士。”
老夫子臉色呆滯,喃喃的道。
“他們沒死?”
蕭宇難以置信。
“死了,如我一樣,全都死了。”
老夫子臉上忽然留下了兩行清淚,喃喃的道:“沒有人能夠活下來,魚網收起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死了…”
“那他們?”
蕭宇心中震駭。
“詐屍還魂。”
老夫子露出苦澀的笑容。
蕭宇忍不住倒吸冷氣。
無盡的屍骸在天地間咆哮,浩蕩着一陣陣可怕的死亡氣息,有一些屍骸直接沖天而起,在天地間飛行起來,目中流血,似乎在尋找着什麼一般。
有的屍骸甚至還可以動用強大的神通,轟碎了一座座山脈,震開了一座座古殿,想要挖掘出什麼。
一股大恐怖,大死亡的氣息瀰漫在整個天地之間。
億萬屍骸對於空中的蕭宇和老夫子居然不管不問,似乎沒看到他們一樣,所有的屍骸都在忙碌了起來。
“他們在找什麼?”
蕭宇問道。
“在找自己的武器!”
老夫子慘笑道
自己的武器!
蕭宇難以置信!
這些屍體已經死去了無數年,居然還會再次從大地之中鑽出來,尋找自己的武器。
轟隆!?忽然間一股可怕的波動爆發了出來,遠勝過其他的屍體,驚天動地,讓大地都在狂震,一個無頭的軀身腹腔中發出了一陣聲嘶力竭的咆哮,兩條手臂青筋暴起,在用力地掀開了一座古殿後,從那座古殿
之中抓出了一口血紅色的大斧。
轟!
無盡的血光從那口大斧之中爆發了出來,殷紅刺目,讓人膽寒,將整個天空都給映襯的一片血紅,天地間如似颳起了一陣恐怖的腥風血雨。
無數的紅毛旋風開始從四面八方狂卷而來,嗚嗚作響,飄滿整個天地。
這裡的波動直接就讓蕭宇感受到了恐怖的危機,不由得臉色吃驚。
“禁忌!”
蕭宇眼皮跳動。
這具無頭的屍骸身上散發的氣息,居然是屬於禁忌的氣息!
一具無頭的禁忌!
“魔神荼天。”
老夫子呢喃的道。
那具無頭的屍骸抓出了自己的武器,腹腔中發出恐怖的咆哮,整個天地都在崩裂,血色閃電密佈,他似乎充滿了無盡的不甘與怒火,用力的揮動大斧,向着高空斬去。
轟!
天穹被成片的撕開,像是碎紙一般,不堪一擊。
他怒揮大斧,咆哮震天,像是永世不朽不滅的絕代戰神,即便死去了,依然不甘心屈服,要與這天地戰個痛快。
在他揮動大斧的時候,億萬具屍體也都找出了自己的武器,向着高空轟去。
前所未有的恐怖波動爆發而出,整個天地間一片耀眼,光芒璀璨,即便是蕭宇,也不由得臉色狂變,感覺到了莫大的危險。
這樣的氣息,即便是禁忌也承受不住!
“他們在幹什麼?”
蕭宇震驚的問道。
“衝擊大網,想要從大網中逃脫。”
老夫子仰天說道。
無盡的光芒爆發而出,恐怖莫測,高空被不斷地撕碎,大地在不斷的崩裂,眼看着整個世界都似乎出在毀滅的邊緣,卻在這時!
轟!
一團青色的光芒從高空中將落了下來,恐怖莫測,是一面巨大的石碑,古老滄桑,上面佈滿了無數的紋絡,神秘莫測。
透過蒙蒙的青光,依稀能夠看到那面巨大的石碑上,有這兩個古老的字體。
永鎮!
在這石碑降落的時候,大地上億萬具正在嘶吼的屍骸忽然間想是受到了莫大的壓制一樣,身軀被緩緩的壓制到了地面之中。
他們在瘋狂的掙扎,竭力的咆哮,各種可怕的神通不斷的轟向石碑,但根本沒用,面對這面可怕的石碑,他們的一切抵擋都是徒勞的。
一具具屍體被重新壓入了大地之內,接着一道道光芒沖天而起,他們手中的武器從大地深處衝出,消失在了遠空之中。
石碑不斷地降下,很快,這裡的億萬具屍骸就全都被壓到了地面中。
那具無數頭的屍骸,揮動大斧,在瘋狂的轟擊,腹腔中的咆哮聲震的億萬裡天地都在抖動,他的吼聲足以毀滅世界,他的大斧隨意崩潰乾坤,但是面對這面古老的石碑,卻依然沒有作用。
石碑緩緩地降下,他的身軀在一寸寸的被壓入大地之中,先是雙膝,然後腰部,胸腹、雙肩,到最後兩隻揮舞在外的手臂全都被壓入了大地之內。
他的咆哮聲憤怒,不甘,充滿了無盡的怒火,終於徹底的從這裡消失了。只剩了一口大斧還聳立在天地之間,一動不動,無盡熾烈的血光開始緩緩地消散了,內斂到這口大斧的內部,整個大斧像是突然間化爲了一截槁木,再也沒有任何鋒芒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