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樓再一次陷入死寂,隨後騷動爆發了。
“楊無果吃得什麼東西?怎麼直接就死了?”
“肯定是那羣鄉巴佬下的毒!”
“沒錯,那羣鄉巴佬肯定耍了卑鄙的手段。”
一時間,金樓中的盛京子弟紛紛斥責蘇劍泉等人卑鄙無恥,靈骨站在比武臺上面對諸多指責不由得眉頭皺起,心中殺意大盛reads;。
他靈骨可從來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主。
而真正抱丹境界的強者發起狠來,別說是這羣紈絝,就算是真正的高手也要發怵。
就在靈骨眼中殺意迸射的時候,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一羣王八犢子,你們懂個屁!”
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蘇劍泉。
他雖然只有坤魂一轉的修爲,但是他是神鬥劍派的主心骨,比武的時候可以讓別人去,但是當自家人面對諸多指責的時候,蘇劍泉一定會挺身而出。
他站在勾欄邊怒斥對面:“那楊無果看起強橫,實際上他的閹人體質早就鉗制死了他。”
“內陽不出,外陰不進,他本身就是個畸形變態的東西。最後被人靈骨一指頭戳中罩門,泄了全身功力,可他卻不甘心落敗,打算以丹藥刺激體魄再戰。”
“泄功之後他身軀虛不受補還服下那種賁烈霸道的丹藥,他死了,只能說是自作孽,不可活!”
蘇劍泉的嘴上功夫何等的聊得?
運氣於聲之後更是聲壓全場,那些傻不拉唧不學無術的盛京子弟一個個面面相覷,半天說不出話來。
眼見對方氣焰被打壓下去,蘇劍泉嘿然冷笑道:“如今我南境已經贏了,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對面無人作聲。
“哼,一羣酒囊飯袋。”蘇劍泉見這種人實在是膩歪得很,所以對着靈骨喊道:“咱們回去了。”
“慢着!”突然有一人喊道:“你們弄死了我尉遲府的人,就像這麼一走了之?”
蘇劍泉轉身看着那人,那人一身華服,白皙的臉上卻有着大煞風景的三角眼,那人不是尉遲白金又是誰?
眼看着對方打算不講理,蘇劍泉臉上冷笑更勝:“放你孃的屁reads;!”
“你!”尉遲白金何時被人這麼罵過?他瞬間就怒了,眼中怒火好似要直接噴射出來一般。
蘇劍泉卻不爲所動,仍舊嬉笑怒罵:“你耳朵是聾的啊?開打之前那死太監怎麼說得你沒聽見啊?生死有命!死了活該!”
“別說那廝是自己作死吃了暴走丹藥,就是我的人弄死他了,你也沒得話說!你當這幾百個人都和你一樣是非不分,顛倒黑白?還是當大傢伙都是聾的?”蘇劍泉斥責道。
“沒錯,比武之前可是說好了生死不論的!”有人給蘇劍泉幫腔。
“就是,那死太監自己作弊卻把自己害死了,怪得了誰?”
越來越多的聲音傾向蘇劍泉這便,那尉遲白金一張白皙得臉硬是被氣得發紫,他咬着牙,卻特娘無話可說,簡直氣死個人啊!
眼看着那些被歧視的外鄉人有暴走得趨勢,一個處理不好可能就會產生譁變,而且是修士的譁變!
可種譁變可比一般意義的軍士譁變還要兇猛,這是修士啊,以一敵百的修士啊。
眼看着那些人羣情激奮,而這邊的盛京子弟卻是霜打的茄子蔫了,尉遲白金只有咬碎了一嘴牙憤恨地離開了金樓。
聚集在這裡的盛京子弟基本都是紈絝,他們到這只是圖一個樂子,然後在一羣鄉下人面前展現自己的強大,在蘇劍泉一方失敗之後,他們再奉上無情冷漠的奚落。
可現在看來,形式已經完全被逆轉了。
而那些其他地方來的人確實羣情激奮,和盛京那羣紈絝不同,那些人可是真正的有潛力的種子,不然也不會到盛京來湊盛京論道的熱鬧。
眼看着蘇劍泉一行人挫敗盛京弟子囂張氣焰,他們沸騰了!
他們呼喝蘇劍泉等人的名字,那聲浪簡直要把金樓的屋頂都掀翻。
盛情之中,蘇劍泉等人呵呵陪着笑,然後硬生生在人羣之中擠着回到了五竹居……
看着蘇劍泉等人離開,那天山派的掌教李冰炸了眨眼,他心裡尋思着:“賭金東西不要了?還真是做大事的人啊,哼,不過我李冰也不是貪小便宜的人reads;。”
當蘇劍泉他們在一片歡呼之中離開的時候,這看似太平的盛京卻是在暗地之中涌起了道道波瀾。
金樓三層的一套雅間當中,那面色蒼白如紙,身上還蓋着羊毛毯子的淡渺女子聽着身旁少女的彙報。
當少女講到蘇劍泉退神劍少莊主,勇救手下弟子,之後舌戰尉遲白金的時候,那少女臉上的神色不由得飛揚就起來。
當少女講到盛京子弟如霜打的茄子,尉遲白金氣得咬碎了牙的時候,那淡渺如煙的女子甚至輕笑了出來。
這一對主僕自然就是鳳鳴齋的柳如煙和畫眉。
聽畫眉說完之後,柳如煙那好看卻充滿倦容的眸子閃過一絲光彩:“那蘇劍泉……倒是個有趣的人呢。”
三樓另一間雅間當中。
那雅間當中只有一人,那人模樣垂老,雪白的頭髮,長長的白色鬍鬚,佝僂着的身子卻揹着一把巨劍,那人多看着蘇劍泉等人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真是練劍的料子。”
三樓最角落的一間雅間當中。
那雅間當中此刻有三個人。
兩女一男。
那男子身形魁梧,端坐在太師椅上氣度不凡,他身上氣勢凝練,一看便是修行高手,可他身上卻穿着一身明極焰光鎧。
那是南唐將軍纔會穿戴的鎧甲。
這人不是別人,更是南唐背後扶持的修行宗門御林苑的苑主——李衝羊。
至於那女人,其中一個容顏衰老,臉上皺紋橫生,一雙三角眼之中閃爍着惡毒的光輝,那老婦正是尉遲白金的母上,如今尉遲家的家主,尉遲百花。
最後那個女人卻是個秀麗好看的年清姑娘,那姑娘粉雕玉琢,雖然面容看着只有十三四歲的模樣,可身段卻着實聊得,那簡直叫人側目。
這童顏的姑娘乃是李衝羊的獨女——李霜菊。
他們三人從始至終目睹了下面的事件,等到事件結束,沉默已久的李衝羊才問道:“尉遲府主,你怎麼看?”
“哼,怎麼看?那羣癟犢子竟然如此折辱我尉遲家,簡直作死!”那一臉褶皺,麪皮鬆垮的老婦一張口就是沙啞難聽得聲音,而其口中所吐露的言語更是惡毒非常!
李衝羊聽了卻當沒聽見,他只是長吁了一口氣:“看樣子,這南唐是出了了不得的人物啊!”
聽到自家父親這麼說,那李霜菊也是好奇,下面鬧得沸沸揚揚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少女心性,終究對那飛揚的故事有着嚮往。
更何況,從小真正接受過書香薰陶的李霜菊從來是看不上盛京那羣世家子弟的,相反,神采張揚的異鄉人卻帶給了她不一樣的感受……
蘇劍泉很是神氣地帶着一種弟子回到了五竹居,順帶地還給五竹居做了一次宣傳。
不難想象,等到蘇劍泉他們離開之後,這五竹居必然會贏來火爆的生意。
有讚美的地方必然會有抹黑,只是在歡呼聲當中,南境一脈的很多人都沒料到這一次的比試所帶來的影響。盛京……已是暗流涌動。
回到五竹居之後,納蘭久興奮得直拍大腿。
值了啊!
這一次不但把南境的名頭打了出去,更是將南境三家的名聲打了出去。
這是何等的威風啊,這是何等的暢快啊。
納蘭久簡直覺得揚眉吐氣。
以前的時候,他麼這些外來人真是受盡了欺負,而這一次,他們總算是把自己的鬱悶給還回去了。
你盛京人很牛逼嗎?
咱們比你跟牛逼reads;!
納蘭久高興得想要呱呱叫。
所以他一回到五竹居之後就大手一揮,說道:“來人啊,擺宴!老夫我要不醉不休!”
既然納蘭久高興,那僕人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當即五竹居火力全開,朝着擺宴弄。
納蘭久高興得滿地亂轉,彷彿覺得這樣不過癮,就在這時候,有人上門拜訪……
嘿,正好!
納蘭久的笑着就出去了:“來來來,大家都進來,咱們今個不醉不歸!”
五竹居的速度很快,不多會的時間,一排排的酒宴就擺在了五竹居中央寬闊的庭院當中。
酒宴上,納蘭久更是端着就被對着蘇劍泉以及靈骨不斷敬酒:“這一次咱們這些在盛京的外鄉人能夠揚眉吐氣那可是多虧了蘇先生!”
“來,大傢伙給咱們的蘇先生敬一杯酒。”納蘭久帶頭高喝。
但凡修行人的酒量都不錯,只要不是類似青猿一族的猴兒釀那種飽含靈元的猛烈好酒,尋常佳釀修士一個人便能喝好幾罈子。
面對衆人的敬酒,蘇劍泉自然是不怵的,來多少喝多少。
就在衆人喝得高興的時候,有一個白袍男子翩翩而來。
那人面容俊朗,眉眼如劍,周身散發着一種寒氣,不過他臉上的笑容倒是稱得上和善,他進了門便朗聲道:“南境,西境諸位真是好熱鬧,怎麼就把我們北境的給忘了?”
這北境天山派也是大大的有名,尋常都聽聞李冰夠狂夠傲,爲了不至於難堪,納蘭久也沒好意思去請這天山派的掌教。
沒想到的是,這天山派的掌教如今竟然不請自來,這可叫納蘭久的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