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班的第五席不愧是大戶人家出身,諷刺人的功夫是一流的。
“你們教習教了你們新功夫吧?”
“有新功夫拿出來亮亮啊。”
“不敢是嗎?”
“還是說你們先生沒有叫你們什麼好貨‘色’?”
“照我說,蘇教習也是看不起你們的,不如讓蘇教習來我們天字班啊。”
這一連串的諷刺把黃字班的弟子說得啞口無言。
本來就是莊稼地裡出來的老實孩子,口舌怎麼可能比得過這些大戶人家出來的孩子?
教習室當中,蘇劍泉對着何國平笑道:“這天字班的是誰啊?這口舌‘挺’犀利啊。”
“呵呵,是天字班的第五席,金敏貴。”何國平說道,一邊說着,他一邊拿着小酒壺吸溜了一口老酒:“就是他經常欺辱黃字班的弟子。”
“哦,先是言語諷刺江流,然後挑撥我和弟子們之間的關係……以此來壞掉江流他們的心‘性’,這小子可以嘛。”蘇劍泉單淡笑道。
“將軍!”蘇劍泉呵呵一笑,一記馬後炮封死了對方的退路。
何國平呵呵一笑,乾脆不去看那棋盤,他看向窗戶,紙糊的窗戶沒有打開,可他好似能夠看到外面對峙的情景一樣:“外面要打起來了,你不去看看?”
“結果嘛,我大概可以猜到reads;。”蘇劍泉從新把棋盤擺好:“我們看着就好。”
外面,黃字班的同學已經按耐不住了。
即便是老實人,也有着自己的小九九。
黃字班的大多數的人想得都是好好練拳,把功夫練好了之後讓天字班的人好看!可……這是發生在將來的事情,不是發生在現在。
現在出戰,殊爲不利!
可繼續忍着,只能讓蘇教習丟人,所以,現在必須出站。
有時候,言語也是一種攻擊的方式,而且是殺人不見血的方式。
江流越衆而出,面‘色’凝重‘陰’沉:“金敏貴,你不要太過分了。”
金敏貴呵呵一笑:“我怎麼就過分了?不服啊?來,比劃比劃!”
江流想到以往自己以及身後的兄弟姐妹被欺負的情形,眼睛逐漸充血,凌厲的氣從他心裡勃發出來:“這可是你自找的!”
以往種種浮現在眼前,讓江流心中憋悶並憤怒。
他只是憤怒,但是從來不曾怨恨。
既然技不如人,那捱打的時候就要站直了。
可現在,他已經有了可以翻身的資本,所以,他不要繼續捱打!他要做打人的那個。
“喝!”
江流一聲怒吼,地火水風拳中的地拳施展出來,直取中路,破陣殺敵,賁烈霸道,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直搗黃龍。
金敏貴眼神一凝:“果然是有料的!”
其實這一次來,金敏貴也是受到了天字班教習的唆使,天字班的教習們其實也很好奇蘇劍泉的本事,所以,這是一次試探。
江流以地拳直搗黃龍,金敏貴卻是用起了五虎斷魂拳中的虎風拳!
一個堂皇正大,拳勢雄渾。
一個若虎咆哮,架起狂風!
隨後兩者相撞,轟的一聲,一道狂風爆發出來,虎風拳雖然凌厲,卻屬罡風,對上平實大地之勢,虛幻之風當即被迫,金敏貴合攏在‘胸’前用來抵禦進攻的雙手被悍然衝破,隨後江流的拳頭直接把金敏貴擊飛!
“嚇!”
圍觀的雙方都楞了,一個個目光當中透‘露’出一股不可思議的神光!
天字班的學生是驚嚇的不可置信,黃字班卻驚喜的不可置信!
江流也看了看自己的手,一臉的匪夷所思!
“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
教習的功夫果然有用,好厲害!
對方修煉的可是武館的鎮館武學之一,五虎奪魂拳啊!
就在這驚訝當中,金敏貴卻是一臉的不服氣:“你這是偷襲,不算數,我們重新來過!”
江流心中戰役熊熊燃燒:“好,來就來!”
“敏貴,你退下。”就在這時,人羣中一道聲音響起,一位各自有些矮的少陽武館弟子才人羣當中走了出來,他淡淡地瞥了金敏貴一眼說道:“繼續也是一樣的下場。”
說完之後,那人淡淡地看向江流:“我來領教。”
從那人出現的時候,兩個班的人就不敢大聲說話,等到他說要領教的時候,衆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可是天字班的首席!
王炯!
據說這王炯資質心‘性’都不錯,甚至已經被瓊州的一個大世家給看上了,如果能在僅今年的武館大比還是博得彩頭,那進出大世家就更加毫無疑問了reads;!
面對王炯,江流剛剛戰勝金敏貴所獲得的信心不斷消散,一股壓力壓在他的肩頭。
人的名樹的影,名聲所帶來的威壓,不是一個小小的黃字班的領頭可以抵抗的。
但是,江流沒有看退卻,他說道:“請!”
王炯點了點頭,然後悍然出擊!
和金敏貴不同,他是先下手爲強,絲毫沒有顧忌自己比對方強,絲毫沒有因爲自己強就有絲毫的輕視!
他就是的衝着贏來的!
王炯所施展的展示名爲虎火拳,五虎斷魂拳有烏市,分別是風,火,山,林,‘陰’五虎。
這拳法演化自兵家的理論侵掠如火,不動如山,其徐如林,其疾如風,難知如‘陰’。
這五式拳法各自屬‘性’不同,相互配合,自然也可以演化萬千。
本來,這拳法立意不錯,可其中真氣搬運,相互配合的法‘門’有所殘缺,所以纔是開竅期中下境界的武學。
可在高手眼中,有其立意便可以了。
王炯一出手就是侵掠如火的虎火拳,爆裂兇殘之勢瀰漫出來,竟然讓江流有幾分面對蘇教習的感覺。
江流心神一定,一出手又是套路化的地拳!
大地厚德載物,容納萬千!
他記得蘇教習這麼說過,他說過地拳可以防禦。
王炯虎火拳打出,眼見對方要防守,體內真氣再一催化,一股風疾之意纏繞於拳頭上面,隨後拳頭速度又快了幾分!
江流終究防禦不及,被打退。
這不是生死纏鬥,所以王炯沒有乘勝追擊,實際上,他也不需要乘勝追擊了,江流已經輸了reads;。
江流一臉的痛苦,不是被打的傷勢痛,而是心裡痛!
他覺得丟人,更覺得對不起蘇教習的栽培。
金敏貴覺得心中速暢快:“看見沒?泥鰍就要有在淤泥裡趴着的覺悟,讓你們以後還張揚!”
江流心裡更加難受。
王炯瞥了一眼金敏貴,雖然眼中不愉快很分明,可金敏貴好似沒看見一樣,既然如此,王炯也不說什麼,他只是對着黃字班裡面叫道:“蘇教習,我們教習說了,若是您願意,隨時可以去天字班,館長那裡不用擔心。”
王炯說完之後,對着黃字班的教習室微微行禮,說完之後便的轉身離去。
看着天字班離去,黃字班突然爆發出一陣嗡嗡嗡的議論,一股恐慌在他們當中蔓延!
蘇教習不會真的離開吧?
江流捂着自己‘胸’口訓斥道:“慌什麼慌!”
雖然的這樣說着,可他還是進入教習室。
教習室當中,蘇劍泉盤膝坐在軟榻上,笑眯眯看着進來衆人。
見到蘇劍泉如此模樣,江流好似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心中的急躁也好似冰雪遇上驕陽一般消融。
不需要他們問,蘇劍泉自己便說道:“放心,我不會去那什麼天班的,你們安心,我還是覺得你們更好一點,和你們在一起也更舒服一些。”
蘇劍泉笑容和藹地說着這些,讓這些窮苦人家出來的孩子一個都淚目了,他們紅着眼睛說道:“教習,我們以後一定會好好練武,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
好孩子!
蘇劍泉呵呵一笑,問道:“這都好說,江流,我問你,你可知道你爲什麼輸?”
江流‘摸’了‘摸’腦袋,說道:“我學藝不‘精’吧?”
“說得好,你學藝不‘精’。”蘇劍泉點頭。
江流赧然地低頭:“對不起教習。”
“跟我說什麼對不起?你們才練了幾天地火水風拳?學的不‘精’很正常,不過你可想過,你輸是必然的,可你不該輸的那麼慘。”
蘇劍泉淳淳教導,其他人也豎起耳朵再聽:“招式的變化其實有很多,我問你,那王炯出虎式火拳攻來的時候,你爲什麼要你地拳抵擋?你應該知道,單純境界修爲,你不如他……”
“因爲……因爲……”
江流支支吾吾,他想說因爲地拳也可以防禦啊。
可實際上,那個時候他只是照着拳架子在打而已。
最終,他還是承認自己是照着拳架子在打。
蘇劍泉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練習拳架子是沒錯,把拳法練得通透更沒錯。”
“可對戰的時候,你要看清楚,分清楚什麼時候該用什麼招式,該用什麼變化都要想好,甚至是提前想好。”
“把拳法練得嫺熟,熟能成巧,甚至化作本能,然後把拳法拆開。他虎式火拳攻來的時候,擋得住就用地拳擋,擋不住那就用風拳遊走週轉,甚至水拳以柔克剛。”
“這只是最基本的隨即應變,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蘇劍泉想了想繼續說道:“可還有聰明人的做法以及聰明絕頂的人的做法。”
這一番理論說得這些孩子一個‘迷’惘有覺得新奇,雖然聽不懂,但是感覺好厲害的樣子!
見蘇劍泉說到這裡停下,正聽得入神的江流眨了眨眼睛問道:“先生,聰明人應該怎麼做?”
蘇劍泉略微沉‘吟’笑道:“知道象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