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當中,蘇劍泉把得自詭異此刻的真氣悉數煉化,固本培元之後,蘇劍泉便施施然穿戴好早已準備好的東西,隨後出們而去。
蘇劍泉再一次恢復了蘇雨田的樣貌,斯文俊雅,嘴上有着標誌一般的兩撇小鬍子。
只不過身上的衣着略有改變,原本的儒生青衫換成了一件深灰‘色’博袖長袍,並不束腰reads;。這件長袍布料輕柔卻又不顯輕薄,穿上之後舉止之間衣袂飄飛,頗有古時文士風采。
遠遠看去,蘇劍泉‘玉’簪束髮,博袖寬帶,衣袂飄飄……
一派高人形象!
蘇劍泉此行目的地,赫然就是文武坊的第三武館。
到了那裡,蘇劍泉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名帖遞了上去,態度謙和卻又不失高傲,他對着‘門’口弟子說道:“在下蘇雨田,前來討教幾招!”
這‘門’口弟子聽了一愣,又看蘇劍泉的模樣有些眼熟,當即朝着裡面跑去,一邊跑,一邊喊道:“館長,有人踢館!”
不多會時間,這武館當中的館長走了出來。
那館長見了蘇劍泉打量了蘇劍泉幾眼說道:“是雨田小哥?怎麼,老金叫你來踢館了?”
前一段蘇劍泉擊敗金館長,隨後屈居於黃字班的事情也傳了出去,所以,文武坊中的武館都是認得蘇劍泉的,眼前這位張姓出館長甚至還拉攏過蘇劍泉。
聽到對方這麼一說,蘇劍泉淡淡笑道:“不是,蘇某已經離開少陽武館,這一次是爲了武問瓊州!”
“嚯!”
張館長聽了眉頭一跳:“好大的口氣,也罷,讓某來試試你的分量!”
“拿我刀來。”
不多會時間,一名小廝抱着一柄九環大刀前來,那大刀看起來極其沉重,小廝雖說是練過武的,可抱起來還是顯得有些吃力。
張館長卻是毫不在意,一把抓過大刀,模樣無比輕鬆。
張館長哈哈笑道:“雨田,你可準備好?”
“隨時恭候!”蘇劍泉話音剛落,張館長大刀一展,勢大力沉地劈殺過來!
這一勢,正是張館長苦修多少年的殺招reads;!
這殺招無比簡單,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下劈!
可就是這簡簡單單的一招卻是張館長苦練千百回所練就的殺招,有時候武道就是這樣,越是修煉到後面,對於武道的理解就愈發地深透,而表現在招式上卻是愈發的簡單。
這簡單的一劈在蘇劍泉的眼中不斷放到,你一道竟然化作山峰一威壓下來,帶來恐怖的壓力。
周圍的氣流和生機通通被吸納進那一刀當中。
這一道,力大勢猛,迅捷如閃電!
這文武坊中不乏修煉武道的好手,見了這一刀之後,不少人都是出聲喝彩!
蘇劍泉面臨着泰山一般威壓下來的長刀嘴角帶笑,隨後手掌探出!
他竟然是要用自己一雙‘肉’長去擋住那一刀!
張館長目光一凝,意識到一絲不對勁!
可惜遲了。
蘇劍泉手掌張開,隨後五指微微擺動,如同蓮‘花’綻放,一股真氣在蘇劍泉掌心盤旋,一股攝拿之力才蘇劍泉手中噴薄出來,這赫然便是蘇劍泉降龍印法中的伏虎降龍一招!
這一招乃是無上擒拿之法,掌中變化,可攝拿萬物。
張館長這一刀用盡了全力,加上蘇劍泉發招時間拿捏的恰到好處,張館長想要變招卻已經是晚了,張館長覺得手上長刀的束縛力越來越大,好似有萬鈞之力壓在刀上一樣。
可那刀被一股真氣攝拿擡不起來,卻也壓不下去!
就在張館長覺得無比吃力難受的是吧,他只覺得手上大力涌來,隨後整個人竟然倒飛出去了……
那九環大刀已經被蘇劍泉攝拿在手中,拿住長刀之後蘇劍泉手腕一震,然後張館長就倒退了出去。
蹬蹬蹬!
張館長連退三步,面上‘露’出駭然之‘色’:“這小子的內功竟然如此強橫?”
蘇劍泉卻是臉上帶笑,隨後雙手把長刀奉還。
張館長臉上現出吶吶之‘色’,可大庭廣衆之下,他之好生生受了。
“雨田小哥真是好大的手勁啊。”
蘇劍泉淡淡一笑:“還是張館長未盡全力,這才便宜了在下。”
張館長哈哈大笑。
其實他是打算劈死這小子的,怎麼會沒出全力?
不過‘花’‘花’轎子人人擡,見旁人給自己一個臺階,他自然是順坡下驢,哈哈一笑,以作豪邁。
又說了幾句,蘇劍泉告辭,向着文武坊內部走去。
“他這是幹什麼?”
“不知道呀……”
張館長看了看蘇劍泉離去的方向,他‘摸’了‘摸’的下巴說道:“說出來,那邊是求索武館的方向吧?”
“是的,館長。”他身邊的小廝說道。
“呵呵,我明白了。”張館長對着小廝說道:“就說有年輕高手挑戰文武坊高手,讓更多的人去圍觀。”
小廝一臉的‘迷’‘惑’:“這不是助長那小子的名聲嗎?這麼做對咱們沒有好處啊。”
“哼,你懂個蛋!”張館長是個粗漢子,他聽了之後說道:“那小子這一次是有備而來,求索武館我看也不是那蘇雨田的對手。這個時候,求索敗了,蘇雨田那小子名聲起來了,我們戰敗的消息才顯得不那麼明顯。快去!”
小廝一尋思,是啊,到時候排名第二的求索都敗了,誰會在意排在第三的武館呢?
“館長果然英明神武!”
“哈哈……”
於是小廝腳下抹油,一溜煙地消失不見了reads;。
不多會的時間,有年輕高手‘欲’要問鼎瓊州武林的消息便瀰漫出去了。
越來越多的好事者參與其中,對於江湖人來說,沒有比這種上‘門’踢館,踩着諸多高手一步步向上爬的事情更‘精’彩的事情了。
每一個觀看者都會自我帶入其中,心情拔高,好似自己登臨武林絕頂一般。
即便是這陣風‘潮’過去了,以後跟人說起來,也能說自己是見過大人物的,和後輩聊天也能生出幾分豪氣。
這個時候,跟在蘇劍泉身後的人越來越多了,他們跟在蘇劍泉身後竊竊‘私’語,比肩接踵當中,一陣嘈雜相隨。
可在這嘈雜當中,蘇劍泉面不改‘色’,神情怡然。
好似深處無邊美景當中一般,面‘色’怡然卻心如止水。
這是一種高深的心靈境界,那些跟在蘇劍泉身後的人見了蘇劍泉也是覺得蘇劍泉氣質卓然,獨特綽約的同時卻又巧妙地融合到周遭的環境當中。
不多會的時間,蘇劍泉就到了排名第二的求索武館之前。
求索武館比排名第三的磐石武館又要氣派許多,‘門’口兩尊石獅子威猛霸氣,活靈活現好似隨時都會活過來一樣。
其武館大‘門’也是高大無比,硃紅‘色’的大‘門’有着一排排整齊的黃銅鉚釘。
求索武館的館長徐館長已經在‘門’口等待了,他已經收到了消息,有人上‘門’討教,這是文藝的說法,說白了,這就是在踢館!
可既然聲勢被人推‘波’助瀾一般鬧大了,那求索武館只能接着。
贏要贏得大氣;輸,也要輸得大氣!
徐館長對着蘇劍泉拱手道:“早就聽說蘇教習一招敗了金館長,如今又一招敗了張館長,真是令人敬畏呀。”
蘇劍泉淡淡一笑,對着徐館長笑道:“徐館長,今日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徐館長大氣一笑:“哪裡的話?比武切磋,再正常不過。”
“請吧!”徐館長讓開身後的道路說道,蘇劍泉點了點頭,準備步入大‘門’。,
剛纔在磐石武館的時候,蘇劍泉直接在‘門’口就擊敗了張館長。
這多少有些反轉的諷刺意味。
張館長沒有把蘇劍泉迎入武館內部,顯然是存了看不起蘇劍泉的意思,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蘇劍泉竟然一招就敗了他。
這敗得難看,看不起人家卻被人打臉了……估計這會讓人茶餘飯後談上許久。
“嘿,聽說了,磐石武館瞧不起那誰誰,最後反倒被那誰誰打敗了!”
張館長正是想到了這一點,才讓手下人散佈消息,推‘波’助瀾。
可求索武館習武同時也會習文,歷代館長也是飽讀詩書之人,品出這其後‘陰’謀的味道之後,當即採取了最妥當最好的處理辦法!
鄭重對待!
贏了,可以說這是武館禮賢下士,愛護後輩。
輸了……
也可以說做到了禮數,有泱泱大家之風。
人羣當中,宛若黑熊一般的張館長見了不由得嘴角微微‘抽’搐:“媽蛋,姓徐的這孫子,還這是會做人!”
“嘿,不過雨田小子,你要是輸了,可就毀了。”張館長暗中發笑,他不僅讓人放出蘇劍泉問武瓊州的消息,還說蘇劍泉要一滅瓊州武林的消息。
雖然這種事很容易澄清,而且蘇劍泉做法雖然高傲,可他態度卻是十分得體謙遜的,叫人挑不出刺來。
可流言蜚語這種東西,奏是不缺信的人reads;!
見到蘇劍泉跨過臺階,來到武館上,徐館長又說道:“我已經請了一些瓊州武林的名宿前來觀戰,在場各位英雄,還請過了我‘門’下試煉纔好。”
言罷,一直站在‘門’口兩便的兩個漢子向前一步。
剎那間,一股兇悍氣血氣勢迎面撲來,叫人心中震驚不已。
“求索龍虎!”
有人驚呼道。
這是求索武館的高手之二,乃是一堆兄弟,名家徐龍徐虎,都是兩竅的高手,加上天生力大,身體強橫,不少四竅的高手都在他們手中討不了好。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這熱鬧看不成了。
蘇劍泉微微一笑,心想這也是徐館長的示威之舉吧?
既是對自己示威,也是對圍觀的人示威。
這徐館長倒也不是凡人,明明是一次可能會有辱名聲的踢館,卻硬生生被其‘弄’成了一次耀武揚威的機會。
就在這時,蘇劍泉看到臺階下人羣中有人蹦蹦跳跳,正向自己招手,正是何國正和江流等人,
聽說自己要問武瓊州,他們也來了。
蘇劍泉微微一笑,將他們喚過來,何國正帶着‘門’下弟子走來,蘇劍泉則對着徐館長說道:“這些是我以前同僚和學生,徐館長,讓他們進去吧。”
“自無不可。”
徐館長微笑頷首。
隨後蘇劍泉不如求索武館當中。
和少陽武館不同,求索武館更大,內中的院子簡直就是一個大宅院,亭臺樓榭,假山湖水竟然一應俱全。
這些景緻江流等人什麼時候看過?
這個時候都是一臉驚奇地看着reads;。
少陽武館雖然也不小,可在這文武坊上百家武館中也只是屬於上流末尾,和排在第二的求索武館比,那是差遠了。
蘇劍泉等人在一位小廝的帶領下來到求索武館的後院,這裡遍地‘花’草,院子清幽雅緻,四面當中,唯有北面是廂房,東西南三面都是走廊,四處有微風襲來,叫人心曠神怡。
若在這裡中間的青石板空出空無一物,只在三面走廊以及屋檐下有幾名鬚髮皆白的老者。
可這其中最引人矚目的,卻是站在場中一名削瘦男子。
那是求索武館的第一高手……徐秋白。
沒錯,求索武館的第一高手不是徐館長,而是這名男子。
那男子見了蘇劍泉之後微微拱手行禮,蘇劍泉還禮,同樣站到場中。
一步踏入場中,蘇劍泉就好似踏入什麼結界當中一般,一股強大的氣場從那男子身上散發出來,那氣場如織,竟然讓蘇劍泉感受到被束縛的感覺。
蘇劍泉對徐秋白也是有所瞭解的,他不過和自己一樣,同樣是四竅,合一能夠散發出如此強大的氣場?
有機關佈置?
不像……
管他呢,蘇劍泉淡笑,管他什麼東西,只管破去就好。
不多會時間,徐館長帶着一種人前來,那都是圍觀者當中武功比較厲害的存在,足足有近二十人。
等到人齊了,徐館長宣佈了規則之後便說道:“那麼,開始吧。”
話音一落,場中氣勢驟然變化,徐秋白身上竟然散發出一股浩大無比的氣勢,那氣勢充塞天地,無處不在,令人覺得自己無比渺小。
所有人眼中,徐秋白的身影變得無比高大,那高大形象充塞在天地間,叫人生出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何國平和江流等人都是一緊張,蘇劍泉上一次出城十分隱蔽,何國平等人都不知道蘇劍泉出過城,也不知道蘇劍泉在城外被人伏殺的事情,所以他們以爲蘇劍泉辭職不幹了,就是爲了問武瓊州!
若是問武瓊州,那教習之職,確實是不需要了。
既然蘇劍泉曾經身爲他們的教習,他們自然是向着蘇劍泉的。
他們一個個目不轉睛地看着場中,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瞬間;他們把手攢的緊緊的,指甲幾乎都快刺破油皮了都不自覺。
可真等到蘇劍泉他們動手的時候,他們才愕然發現,自己看不懂……
當那充塞天地的浩然正氣勃發出來的時候,配合徐秋白那獨特的氣場,蘇劍泉竟然生出一種周身被束縛起來一般的感覺。
當徐秋白動起來的時候,那充塞天地之間的浩然正氣也動了。
一舉一動皆是法理,一舉一動皆符合聖人之道!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一股以文心攀登武道的別樣氣勢從徐秋白掌中勃發出來!
徐秋白,他也用掌法。
皆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可書生心中卻又錦繡江山!
那麼,書生爲何不能攀登武道?
徐秋白足下一點,真氣勃發,氣機引動,這整個庭院好似都劃入其掌中,連帶的,連蘇劍泉都產生一種被其拿出掌中的幻覺,自身的生死也被對方主宰,無法掙脫。
衆人只見徐秋白足尖一點,隨後的身形翻飛,那探出的右手五指張開,曼妙變化,須臾之間演化出錦繡江山,這一掌,竟然得了外景真意!
可徐秋白才四竅啊!
這人果然了不得!
江流等人見蘇劍泉代理當場,心中大急,刻有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時間就好似那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驟然,蘇劍泉從停頓當中掙脫,這一動,本來如同雕像一般死去的蘇劍泉又活了過來。
一股圓融融,活潑潑的感覺從蘇劍泉身上瀰漫出來,蘇劍泉不僅自己活了,就連他周遭的一切都轉活了過來。
清風路過他身邊的時候變得更加輕靈活潑,腳下大地揚起的塵土都顯示出一種欣欣向榮的該活潑升級,有無形之火在蘇劍泉身邊躁動,不遠處‘花’骨朵上的‘露’珠顫顫巍巍晃動顯示出不一樣的生機。
‘花’朵搖曳,愈發明‘豔’;長劍自鳴,似乎在歡欣。
蘇劍泉面帶微笑,隨後動了。
真氣於體內結成身印,手掌遞出,手指微妙變化間結成手印。
徐秋白好似天外星君一般駕臨而來,其實磅礴,充塞天地,威不可擋,這是他的浩然之道。
蘇劍泉面‘色’怡然,嘴角帶笑,於平地起高臺,周遭演化無邊紅塵生生不息,欣欣向榮之意對之!
於是,蘇劍泉一掌遞出,完全印上徐秋白那一掌。
“轟!”
雙掌相印的瞬間,兩者截然不同的氣勢發生碰撞,磅礴真氣‘激’‘蕩’碰撞,那看似隨和,實則無比兇猛,道道素‘色’淒涼以兩人爲中心席捲向四周。
席捲向徐秋白那邊的素‘色’氣流好似化身無堅不摧的風刃,素‘色’渦旋當中,那些風刃竟然在地面,柱子,走廊上留下道道入木三分的風刃刻痕。
那些坐在屋檐下的瓊州武林名宿甚至不得不運起真氣抵擋……
反觀蘇劍泉那邊,那些卷向蘇劍泉身後的素‘色’氣流在離開了蘇劍泉身週三尺之後,素‘色’氣流竟然在半空打了個轉,隨後化作符文清風,站在蘇劍泉那邊的人一開始還如臨大敵,可最後卻發現清風撲面,分外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