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老七臉色微寒,身爲雲天宗九大長老之一,地階七級的修爲,如今卻受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左右,心中難免不爽。
可以看的出來,李尚似乎對雲天宗並不感冒,雲老七自然不知李尚對雲天宗有着血海深仇,心中百般推測最後得出的結論便是:李尚是天階勢力之中,培養的獸血天才。
身處雲天宗,自然知道數百年前,便有地階以上勢力開始着手獸血培養,從小便餵養兇獸精血,使得其成長過程中的皮膚、血脈、肌肉、骨骼、器官等等都強於常人。
武者吸收天地玄氣,練氣修行,雖然擁有擡手間毀天滅地的威能,但是肉身的偏弱,數千年來一直被詬病。人們通過吞服靈丹,肉身重力訓練等等方法增強肉身力量,但是始終不得突破。
肉身體修的極限便是人階九級,屬於最低階的武修。
直到數百年前,獸血培養這個概念的被引出,這類人的肉身力量才得以突破,並取得飛躍。
當然,獸血培養的利與弊現在無法說明清楚,甚至對於錯,也有很大爭議,反對方甚至將獸血武修歸類爲異人。
這一類人羣畢竟只佔着很小的數量,甚至身處東齊國這種小地方的人,以至於都沒有聽過,獸血培養這一說。
聯想到李尚堪比玄階的肉身戰力,而且從未使用過玄氣,以及李尚不屑一顧雲天宗的實力,自然而然確定了,李尚乃是獸血天才。
推測出李尚的身份,雲老七自然放低了姿態。
“不瞞你說,五年前,我護送少宗主炎辰,途徑斷劍山遇伏,老夫等人拼死護住少宗主,幸得東千秋所救,卻沒想到東千秋那小賊,是爲了將少宗主身上的各種寶物佔爲己有,纔出手相救,當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之後就殘忍將少宗主殺害了,老夫斷後得以見到,因爲渾身鮮血,東千秋一直懷疑我和炎辰的關係,我便從一開始裝瘋賣傻,裝聾作啞。唉……”雲老七說着說着一臉頹然,仰天長嘆道。
“你之所以能活着,便是因爲你身上地階武修僅僅剩下的威勢,以及每晚來這,接着消失無蹤無法探查的能力,還有就是你始終在演一個傻子。”李尚淡淡地開口,神情泰然自若。
“佩服!佩服!”雲老七雙目一亮,打從心裡佩服李尚的推測能力。
李尚淡漠地開口道:“你是在博取我的同情嗎?我會殺了東千秋,是因爲他那一句要我妹妹性命來償,跟你們雲天宗沒有一分一毫的關係。當然雲天宗,我是會去的。”
莫老七一聽李尚會去雲天宗,心中鬆了一口氣:管他是爲誰殺了東千秋?只要能帶我回去雲天宗,我便還有恢復的可能。
隨後驚喜若狂,面含感恩地看向李尚懇求道:“謝謝少俠,可不可以帶我回雲天宗。”
李尚面露出冰冷的笑道:“當然可以!只要你不要後悔就好。”隨後眼中一道厲芒一閃而過。
莫老七,並沒有注意,連忙拜謝道:“多謝少俠的大恩大德。”
李尚心中冷笑:到時候真想看你臉上的表情。
……
“好純的血脈,天龍後人。”一道蒼老古樸的聲音傳出。
“誰?”李尚雙眉緊鎖,迅速地環顧四周,淡漠地開口道。
莫老七見李尚在尋人的模樣,心中恐懼感劇升,兩隻眼睛不停地來回巡視着,惶恐不已地道:“怎麼了少俠?”
“他聽不見你我的談話,你可與我心念交談。”蒼老的聲音再度傳出。
李尚剛欲開口,便被這蒼老的聲音堵了回去,隨後看了看雲老七微笑道:“沒事,幻聽了。”
看見李尚的笑臉,雲老七如釋重負地長吁一口氣,緊張的情緒漸漸放平緩了,他現在可是隻紙老虎,活了那麼大歲數的人有幾個不怕死的。
李尚通過神念開始和聲音的主人開始交流。
“你是誰?”
“和你老祖宗並肩戰鬥過的人。”
“名諱?”
半響之後……
“年歲太久遠記不清了,他們都叫我劍皇。”
“是你引我進來的?那磚塊也是你故意讓我擊落的?”
“沒錯!”
“意爲何?”
“授劍。”
沉默許久,那滄桑的聲音流露出一股悲涼之意:“老夥計!你被那魔掌拉下了地底是否還活着?一直纏着我讓我教你劍技,如今便傳於你這後人吧。”
話音剛落,雲老七便消失了。
李尚剛欲開口詢問。
“不用問。他被我請出去,抓緊時間,能學多少就學多少吧!我這殘念只夠演示這一遍。”
話音剛落,一道人形虛影,手拿着長劍便開始揮舞起來,一招一式威力無窮,讓李尚眼前一亮的是這把劍所展開的攻擊,無需玄氣催動,也沒有任何力量的注入,憑藉的全是招式,引動的劍之勢以及劍之意。
李尚絲毫不敢怠慢,雙目緊緊地跟隨虛影一招一式細小的變化,生怕有一點點的遺漏,心中暗暗激動:我的戰技來了。
漸漸地虛影消失了。蒼老的聲音再度傳出,只是虛弱了很多:“記住這叫劍蕩六式,是我畢生所創,如果你一一領悟了,便去斷劍山參悟那驚世一劍吧。”
李尚猛然瞳孔急劇收縮,震驚的同時更加的心潮澎湃:“前輩你是說斷劍山真的是給一劍劈出來的?前輩你怎麼做到的?”
一時之間劍皇陷入了沉默。
斷劍山脈延綿五千多公里,被一劍從中間劈成兩半,形成絕壁山脈,劍身上有三處三角形的小缺口,而這些個小缺口沒有波及之地的其中一處便是天都城。
延綿五千公里大地只有三處可以通行,所以天都城所處的地理位置相當的繁華,這三座城無外乎紛紛成爲了經濟貿易中心。
許久之後,劍皇的大笑聲傳來,能感覺他的笑聲之中有些苦味:“不得不承認在用劍之上,他真的很強,他稱第二,無人敢言第一。”
用力地吸了口氣:“劍是我的,可是這一劍卻不是我劈出來的,真的很想吹這個牛逼,是我劈成的這一劍。”劍皇如釋重負的狂笑道。
狂笑之聲不絕於耳,卻突然嘎然而止。
李尚莫名的心臟抽搐了一下,有點鑽心的疼。
“前輩……”李尚輕忽一聲,沒有迴應。
李尚緊緊地攥緊了拳頭,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轟……”一聲巨響,李尚徐徐地睜開了眼睛,此刻他已從那空間出來了,看着面前倒塌的破房子,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巨大的轟鳴聲,驚醒了熟睡中的人們。府衛打着燈籠慢慢地靠近破房子。
當人羣漸漸走近,被眼前的一幕被深深地震懾住了。
“破房子榻了。”有人回過神來大聲驚呼道。
看着破房子面前那道年輕的身影,有人小聲嘀咕道:“就是這個叫李尚的少年,要和千秋少爺一絕生死,看樣子確實也非凡人?”
“哼!這貨算什麼東西?你們難道以爲破房子是他轟塌的?”
“就是就是,怕是年久失修,到了倒的時候給他撞上了。”
“這隻死耗子,可太能裝逼了,那可是地階武修都無法撼動的破房子。”
“我打賭千秋少爺,分分鐘把他弄死。”
李尚站在那裡,此時已入深夜,陣陣冷風吹在臉上,卻涼在了心裡。李尚並不在乎那些小蝦米亂蹦,他也一直是充耳不聞,從小到大,聽夠了人在其背後冷嘲熱諷,早已經習慣了,要是連小蝦米都要一一討回來,那還不累死了?
可是這一次,李尚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怒,隨手抄起一根樹枝便向那些人羣掃去,扶風劍歸一。
李尚手持着樹枝,僅僅揮動一次手臂,便見數三道劍氣掃出,它們速度各異,卻在擊中目標那一刻,全部集在了一道劍氣之上。
這便是李尚白日來此悟出的那一式,只是李尚當時如此麻煩,不停地前進出拳,通過控制出拳的速度和精準計算,讓十拳匯成一拳,造成巨大的殺傷力。
扶風劍歸一,就是讓數劍交匯成一劍的超強殺招,基本這一招就是爲了一劍必殺。
目前李尚的扶風劍剛有小成,只能三劍匯成一劍,即使這樣三倍的攻擊力疊加在一起,還是相當令人恐怖的,就相當於可以輕鬆越一到兩小級戰鬥了。
當劍氣即將掃入人羣之時,東飛翰趕到慌忙中樹起一道玄氣屏障,劍氣穿過屏障失去了大半部分的攻擊力,再落在府衛身上,只是讓他們受了一點皮外傷。
東飛翰心中可不平靜了,剛剛那一劍之威,甚至可以媲美玄階五級的戰力了,要知道,眼前的少年他才僅僅認識幾天的時間,從最初的玄階一級戰力,飛速地提高到了玄階五級,這讓他如何不驚。
普通人修行玄氣,兩年能突破一級的就算是資質上等的天才了,就算體修不同,也不至於變態到幾天瘋狂提升四級那麼的變態。
“後天一戰會多很多的懸念了。”東飛翰看着李尚不禁感慨萬千地道。
“府主現在認爲我有幾成的獲勝機率?”李尚聳了聳肩,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五五開吧!”東飛翰如實的回答。
“這破屋子一定是他打倒的。”東千樹悠悠開口,眼神凌厲地看向李尚道,“我親眼看他下午的時候轟下了一塊磚。”
一時之間,場面寂靜無比。
若不是從這話從他們少府主口中傳出,是沒有人會相信李尚可以撼動這破房子的一磚或是一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