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由空氣之中,兩道強橫地劍氣朝着落下的刀影射出,兩道劍氣幾乎沒有給刀影造成阻礙,便被刀影劃破了。
韓高誠眉頭微微一皺,這突兀而來的劍氣對他落下的刀影造成了一秒鐘的延時,即使這樣李尚還是會被他正面擊中,可是爲什麼他還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韓高誠瞳孔急劇收縮,只見刀影的尖端突兀地折斷了一小截刀尖,而這一小截刀尖部正是能斬上李尚的那一小截,可是它竟然折斷了。
韓高誠雙目顫動地看向李尚漸漸沒入懸崖的背影,一刀砍了下去,不甘地怒吼道:“可惡的小子!”
“韓師兄斷劍山脈的懸崖,光滑無物,跳下去必死無疑。”有人適時地開口道。
“是的師兄,無需介懷,這小子死定了。”另一個人也附和道。
此刻韓高誠面沉如水的面色並沒有絲毫的好轉,沉聲道:“你們知道什麼?這是恥辱,我竟然沒有殺死這小子。”
一旁的衆人陷入了沉默之中,那位少年跳下懸崖那一幕,深深地印在了他們的腦海之中,雖然狼狽不堪,可是自始至終,韓高誠都沒有正面擊中少年一下,少年最後還用一擊完美的反擊竟折斷了韓高誠的刀影,逃過必殺一刀。
……
李尚在跳下懸崖那一刻,就昏厥了過去,大量的失血讓他的神智都變得模糊了。
“就這樣死了嗎?”潛意識中李尚在自我發問。
“不可以!我怎麼可以死呢?雲天宗的仇還等着我去報呢。”一道強有力的聲音,在潛意識裡用力的呼喚着他的肌體細胞的甦醒。
李尚猛然睜開雙目,此時他正處於水底之中,感受到肺葉之中的大大小小的肺泡都被灌滿了水,如同千萬根鋼針一樣狠狠地紮在肺葉之中,壓的他無法呼吸。
李尚拼命地朝着水面往上游,拼盡力氣游出數十米,四肢便失去了力量,此刻的他已經看見了水面之上那一縷陽光的倒影,離他那麼的近,可是他的四肢卻怎麼也動不了了。
“姐!水下面有個人。”朦朧間一道聲音傳入了李尚的耳朵。
李尚艱難地吐出兩口泡泡,這也導致他再次灌下了幾口水。
“好像還活着!”隨着“咚!”的一陣落水聲,李尚嘴角露出淡淡地笑意,他知道他被救了,接着便再次暈厥了過去。
如果但凡可以堅持,估計李尚也不會暈厥,因爲他錯過在水中那曼妙的美景。
……
當李尚醒來的時候,伴隨着劇烈的咳嗽,讓他有種想吐的感覺,緊接着便翻身狂吐了起來,他的鼻子和嘴巴之中,大量的水如泉涌吐出。
隨着越來越多的積水就排出,李尚的頭腦也漸漸地變得清醒了,隨之主動引導血脈之力開始去清除肺葉之中的積水。
“哇哦!你吐出的水可以裝滿一艘小船了。”一道孩童的聲音傳入李尚的耳朵之中。
李尚這才注意到,自己身處在一間小木屋之中,離他不遠處有個瘦小的,大約七八歲左右的孩童正看着他,一臉驚愕之色。
剛纔那道聲音正是這孩童發出來的。有些熟悉,李尚記憶在搜索,猛然地發現,正是他在水裡聽見的那道孩童的聲音,接着便朝那孩童走去,握住那孩童的手道:“小弟弟!謝謝你救了我。”
那孩童頗爲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不客氣!你是我發現的,不過撈你上來的卻是我姐姐,你最應該感謝的應該是她,因爲我可沒辦法託你上來。”
“哦?”李尚看了看那孩童,才恍然大悟,心中低語:我也是被淹糊塗了,這孩童如此瘦小怎麼可能把他托出水面。
這時一道溫柔細膩的聲音傳進屋來:“子墨!我聽見屋內有動靜,是不是那位哥哥醒了?”
“是的!姐,你進來吧!”那名瘦小的孩童迴應道。
房門被推開,只見一位年齡約十六七歲身着白色素衣,面容清新、秀雅脫俗的氣質美少女走了進來。
“你沒事了嗎?”少女蓮步微移,向李尚挪動了兩小步,關切地問道。
“厄……沒事了。”李尚突然放聲大笑,用來緩解剛剛從少女進屋之時,自己目不轉睛盯着的尷尬。
少女臉色微微泛紅,岔開話題問道:“公子可曾記得自己的姓名?哪裡人士?”
“李尚!汩羅城人士!”李尚如實地道。
只見少女秀眉微微蹙起,偏過頭向那孩童問道:“子墨可聽說過汩羅城?”
子墨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答道:“沒有!”
李尚心中無語,看着這姐弟兩生活的地方必定也是一座小城,怕是跟汩羅城一樣鮮有人知,於是無奈地開玩笑道:“汩羅城太小,說出去都少有人知,我看我們這東齊國,是不是該把汩羅城取消掉了。”
說完李尚便大笑起來,接着便看見這姐弟二人竟一臉驚異地看向自己,才發現似乎有哪裡不對,收起了笑容。
片刻之後,那少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公子,這裡是天周國。”
李尚聞言瞬間覺得腦袋嗡嗡炸響,翻看了日曆更是震驚萬分。這裡是距離東齊國四萬公里之外的天周國,距離他落入懸崖的日子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再看看才發現身上竟然沒有一處傷痕,李尚的大腦瞬間就懵了。
子墨見李尚此刻的模樣,有些害怕地躲在了少女的身後,少女則是靜靜地站在一旁,觀察着李尚,防止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
“初柔快出來看看,你爹好像不行了。”門外發出悽慘地悲鳴之聲正是少女的母親。
“娘!”少女驚慌失色地慌忙跑了出去。
看着滿身是血的父親,少女緊緊地捏緊了秀拳,銀牙緊咬地擡起頭看着兩個彪形大漢道:“告訴曹任君我是不會嫁給他的,他傷我父親就算我死了也要他給我陪葬。”
“是嗎?”這時不遠處一位身形消瘦,小臉盤卻長着一副魚泡眼,年齡約十八歲的男子走上前來。
那兩位彪形大漢立刻一副奴才笑地湊了上去道:“曹公子,我們把蘇信義那老頭打的半死,他的骨頭斷了十幾根,只有那蘇初柔嫁給公子您,我們曹家纔會用斷骨膏爲其治療。”
“初柔!聽見了沒有?只有嫁給我,你爹纔不會在痛苦中死去。”那曹任君陰陽怪氣地開口道,接着飛速地出手將蘇子墨擒在自己的手中,威脅道:“若是不從,你這弟弟的脖子怕是要斷了。”
此刻的蘇初柔緊緊地攥緊拳頭,因爲用力過大,指甲都嵌入了掌心之中,絲絲血液從掌心之中流了出來,因爲氣憤,她的不住地顫抖,緊緊抿着的嘴脣也被牙齒咬出了血,用打着顫地聲音道:“曹任君你好卑鄙!”
曹任君輕笑一聲,目露憐惜之色道:“初柔不要傷害自己的身體,你的身體是我的,你可要好好的珍惜。”
“就是洗的乾乾淨淨地在牀上等着我們曹公子。”
“確實要流血!只是那該流血地方是需要我們曹公子開發的。”
兩個彪形大漢一附一和地戲虐道。
那曹公子聞言之後,痛快大笑道:“二位說的好!”接着面色一寒道:“蘇初柔,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之前我那廝張羅給你們家送聘禮,你不收,掉了我的面子,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蘇初柔面色慘白地看向曹任君道:“曹任君你不要逼我。”
“哼!我就是逼你怎麼樣?你若是敢不從,我就立馬殺掉你的父母和你的弟弟!”曹任君厲聲道,接着嘴角揚起一絲邪笑道,“你敢自殺嗎?”
收到曹任君的眼神示意,兩名彪形大漢朝着蘇初柔走去。
蘇初柔,不停地往後退,一個踉蹌沒有站穩,身子向後倒去,眼看就要摔在了地上,這時一道強有力的手掌拖住了她,讓她重新站穩了腳步。
蘇初柔擡眼一看正是被她所救的少年李尚。
這時,彪形大漢已然走上前來,見一個陌生的少年出現在蘇初柔的身邊。輕蔑地看了一眼李尚,便提起刀向李尚頭上劈去。
蘇初柔焦急之下,便要上前爲李尚擋下這一刀,她知道曹任君這兩位手下都是黃階八級的高手,而自己黃階九級的修爲可以應付,反觀李尚,她不知道李尚是不是武修,暗道:不能讓他搭上了性命。
蘇初柔剛走上,李尚的身前卻發現那兩位彪形大漢舉過頭頂的刀都不動了,彷彿整個身子都定住了,慢慢地他們的脖子之上出現了一道血痕,接着他們的脖子之上的頭顱就滑落了。
驚……
場面一片寂靜,在場所有人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有曹任君身後那位老者看清了那驚人的一幕。
沉默了半響,低着頭在曹任君耳邊低語道:“少主,是那少年,隨手一揮便成手刀殺人。”
曹任君一臉驚異地看了一眼李尚,隨即轉向身後的老者道:“三長老,此人修爲如何?與我如何?”
身後的老者道:“修爲大概有玄階三、四級左右,沒有玄氣加持的出手就已經快過少爺了。”
曹任君頓時臉色大變,眼前的少年看上去比他還要小上一些,竟然有玄階三、四級的修爲,自己初入玄階的修爲莫說在他們黑土城,就是整個天周國怕是都能排名前四十位,眼前這個少年難道是王室成員。
‘要先摸清這個人的底細’,曹任君心想着。同時皮笑肉不笑地開口問道:“不知兄弟尊姓大名?如此身手可真是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