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光門看，門內的場景，一片廣闊無邊的的草原出現在了四位域主級強者的面前。
喬天峰直接鑽入了光門之中。
留下三大域主看着光門，長嘆。
“天塹的壓制危險無比！”
“我們這個修爲深入其中，一旦引動超過界限的能量，必當死無藏身之地！”
“是啊！喬天峰域主的憤怒……不知道是誰造成的？”
……
天塹，廣闊的無人區。
即使是身處在一片草原，也並沒有感受到比兩側巨山稍緩的壓力。
越是走越是心驚。
當你走在一片草原之上，也感受不到絲毫的生機，這種絕望感更是令人感慨。
有草卻無生機，小草無魂，只剩下了驅殼，甚至從內部發出陣陣的死氣。
如果仔細看上去，小草也並非是綠油油的，在它綠色葉子之上，有密密麻麻細小的斑點。
“主人！我此刻是體會到了什麼叫死氣沉沉！”
周揚的面色是黑的，顯然是受到了死氣的侵入。
李尚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擡起一掌就拍在了周揚的額頭之上。
“砰……”
一道黑影隨之從周揚身體中脫出。
周揚看着那一團黑影，面色無比的凝重，滿目忌憚地朝向李尚遞出詢問的目光。
“死氣！”
李尚淡淡地開口道。
周揚面色一驚，顯然對於李尚的解釋很是鬱悶。
“死氣？這死氣爲何覺得有生氣？”
周揚的臉色很難看。
“因爲他吸收了你的生命之氣！”
李尚一雙如炬的目光直接洞穿了那團黑氣。
“吸了我的生氣！”
周揚的面色愈發的難看。
“奪回來！”
李尚淡淡地說道。
周揚瞳孔陡然一縮，接着長出了一口氣，之後就朝向那團黑氣殺了過去。
那團黑色的死氣瞬間化作了一道黑影，接着就與周揚戰了起來。
一次交手之後，周揚頓時大驚，顯然這死氣竟然完全克隆了他的能力。
“這不可能！”
周揚大驚。
似乎並沒有打算給周揚喘息之機，死氣主動與周揚交手。
周揚面對死氣的糾纏，戰鬥愈發被動，因爲死氣具備了他所有的能力。
“怎麼辦？”
周揚已露敗勢，只能求助的看向李尚。
然而李尚回給他的，是一雙如湖水般平靜的目光。
“這是什麼意思？”
周揚這一次看不懂了，李尚的下一步到底是什麼。
就在周揚，發出這一聲近乎絕望的低吼。
李尚卻轉身走了。
“什麼？”
周揚目光巨顫，一時之間就覺得自己要完了。
死氣化作的黑影，乘勝追擊一掌拍在了周揚的胸口，周揚直接被轟飛了出去，並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頓時就覺得腦袋暈暈乎乎的，視線也漸漸模糊了。
“我說的話，你似乎並沒有記住！”
就在周揚即將暈厥之際，李尚的聲音直接送入了他的腦海之中。
周揚瞬間睜開雙目，死氣已然逼近，死氣化作的人影，手掌化刀，直接朝向周揚砍來。
“滾！”
周揚低喝一聲，接着直接一拳朝向死氣轟去。
那死氣似乎並不畏懼周揚這一聲喝，砍向周揚的手刀並沒有一分的猶豫。
然而就是如此兇猛，且本應該能解決周揚生命一刀，竟然直接被周揚一拳轟飛了。
“這……”
周揚低首看着拳頭，心中掀起了巨大的驚濤……
死氣化作的黑影，掙扎着站起身來，卻再次倒了下去。
周揚猛然將頭轉向李尚，張了張口，卻始終不知道從何說起。
“現在你似乎記得了，有些東西只有直面死亡才能逼出！”
李尚的淡淡地說道。
“是的！”
周揚點了點頭，但是目光卻有些恍惚。
“你是想說，剛剛可能會死是嗎？”
李尚一語道破了周揚的心思。
周揚猛然擡起頭，將視線與李尚對接而上，目光顫動的說道：“是否！這就算是天才的夭折？”
“不算！”
李尚淡淡地迴應道，“因爲你根本不會死！地階九級停滯已久，有很多的潛力沒有去兌現，只是在瀕臨死亡的環境才能激發出來！”
“沒有萬一嗎？”
周揚的情緒有些激動。
“沒有！”
李尚的眼中閃着無比的堅定目光，接着道，“如果你有這樣的念頭，最好早點忘記！”
“你遇到危險不會害怕死亡嗎？”
周揚咬了咬牙齒，沉聲問道。
“不會！因爲誰也殺不了我！”
李尚淡淡地迴應道。
“啊……”
這時周揚的眼眸之中，方纔打開了一座門，內心震撼無比地發着聲。
許久之後，周揚方纔說道：“這就是無與倫比的自信嗎？”
李尚沒有說話，只是朝向先前的方向，率先邁出了腳步。
周揚隨之跟了上去。
剛剛那一幕還在腦海之中回味，他正是憑藉着絕命時的一擊，擊退了死氣，因爲死氣克隆了他的能力，只有在某些方面突破了才能制敵。
就是在生死之際，完成了突破，他方纔贏了。
要知道，從周揚懂事開始，他就從來沒有把他自己置身在危險之地，這也使得他的修爲不能達到最頂尖的層次。
李尚一早就看出來周揚的天賦沒有問題，就是這種太小心的態度造成的。
周揚本就聰慧之人，這大道理在他小的時候，家族之中的上人就請過大智慧人說過他這唯一的‘缺點’，但是他從未放在心上。
即使到現在他都覺得他的成長之路的小心沒有錯，雖然沒有讓他成爲最頂尖的存在，至少他活下來了，現在他纔有資格談論別的事情。
“現在開始並不遲！”
周揚深深地凝望着李尚的背影，帶着崇敬。
卻得到了來自李尚的漠視。
“這……”
周揚顯然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爲何李尚的目光帶着冷漠。
我並非是讓你成爲我的僕人，如果你能領悟我讓你成爲中玄州的領軍人物的深意那一刻，你或許就明白了。
李尚之所以漠視地看向周揚，就是想讓周揚迅速的成長，這也算是一種鞭策吧，畢竟對於周揚這種心思縝密之人，並不能溫和的對待。
李尚和周揚繼續行走着，李尚在前，周揚在後。
不知道走了多久，依舊還身處在看不見邊際的草原，連周揚都在懷疑是不是自己選錯了方向，但卻看着李尚一直堅定不移的走着，也沒敢說話。
就這樣，過了許久。
李尚終於收住了步子。
周揚一臉歉意地看向李尚道：“不好意思，似乎方向錯了。”
“沒有錯！”
李尚篤定地迴應道。
周揚面色微微一驚，顯然對於高冷的李尚很是無語。
“那接下來，還是繼續嗎？”
周揚虛心求教道。
“不！已經到了！”
李尚淡淡地回答道。
周揚立馬環顧四周而看，面對廣闊的草原相當的無語。
李尚動了，單臂平舉，手掌朝下，用力一捏。
接着腳下的土地，寸寸爆裂。
直到一個深不可測的井口般大小的洞，出現在周揚的腳下。
“走！”
李尚低喝一聲，率先跳入了洞口之中。
其實面對廣闊的草原，李尚也找不到任何的方向，任由周揚選擇方向，是培養周揚的自主能力。
他本身就是邊走邊看，一路上不變的是草原，唯一的變量就是區域的土地的死氣的含量。
走了那麼久，這一路上也發現了四個死氣聚集地，據觀察，四處土壤的死氣聚集量幾乎相等，事已過三，所以李尚選擇了隨意破開這一處。
無限的下沉，給予人的壓力也十分大。
漆黑的管道之中，這樣不着底的下沉，帶給人的恐懼是很大的。
李尚早已經歷過這樣的場景，不過就算是沒有經歷過，任由他強大的心性也不會畏懼。
但是這對於周揚，則又是一次磨鍊。
只不過相對於第一次，周揚沉着了許多，當李尚感受到如此良好的氛圍，不禁微微一笑。
沒有出意外，李尚和周揚落入了湖水之中，很顯然是地下水，也正是因爲湖水的緩衝力讓他們沒有受傷。
很快二人就浮游上岸，一出水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這是樹嗎？”
周揚忍不住驚呼道。
“地下樹！”
李尚的雙目也聚焦在這足足有百丈高的巨樹之上。
只是下一秒，李尚的目光劇烈震盪了起來。
同一秒，周揚也忍不住驚叫了起來：“樹上有人！”
李尚點了點頭，接着補充道：“東玄之人！”
這回輪到周揚驚訝了，畢竟隔着很很遠的距離，還是很難分辨是哪個大州的武修的。
“走吧！”
李尚率先開始了攀樹之旅。
……
喬天峰從天塹一閃而過，首先回到了冰城，擡手間就修復了殘破的法陣。
破碎的房屋之中，一道和他一模一樣的身影走了出來。
“是誰幹的？”
喬天峰目光陰沉地看向自己的那道虛影。
“李尚……”
虛影目光兇光，滿目皆是憎恨。
“果然是那小子！”
喬天峰接着拂袖離開，沒入了天塹。
“很好，這一次就是爲了泯滅你們東玄所有的希望，李尚你還真的來了！”
虛影淡淡地笑道。
“虛與實切換！你始終立於不敗之地！”
就在這時一道輕笑聲，灌入了虛影的腦海之中。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