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懷天志瞳孔陡然一縮,顯然很不理解生命之樹的所作所爲,本來他們還有玉石俱焚的機會,現在卻因分開沒有了。
正是因爲想不通才恐怖,懷天志猛然喝問道:“你什麼意思?”
話音剛落,懷天志瞬間就感受到了強烈的危機感。
下一秒,老頭就來到了他的面前,將一條粗壯的根莖插入了他的心臟。
“滾!”
懷天志怒了,手掌成刀,一落斬斷了根莖。
“砰……砰砰……”
雖然斬斷了根莖,可是這根莖卻在懷天志體內迅速地生長,不時地穿透了他的皮膚。
懷天志也算是果決,做出了驚人的一幕。
“轟……”
將手掌成刀,懷天志轟然朝向自己的脖子上斬了下去。
“這……”
不僅僅是老頭愣住了,所有圍觀的人都驚呆了。
李尚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道精光,漸漸地雙目眯合了起來,心中低語道:這應該就是懷天志真正的底牌,也是他突然崛起的原因。
只剩下一顆頭顱的懷天志,雖然僅僅只剩下一個頭顱,但是很明顯的感受到了這顆頭顱很恐怖。
下一秒,懷天志頭顱後面一隻巨大的戰獸虛影浮出。
還是那熟悉的骷髏頭,但是此刻卻變得異常的猙獰,原本圓滑的頭顱骨生出了很多的菱角、與骨刺。
隨着骷髏頭的變化,懷天志的頭顱也發生了驚變,就如同身後的虛影演化一般,變得異常的恐怖且猙獰。
“這到底是什麼戰獸?或是兇獸?”
周揚都人忍不住驚歎,顯然這樣的虛影他根本就沒有看見過。
“應該沒有任何一隻兇獸或是戰獸,依靠一顆頭顱就能活吧!”
東千秋也不禁驚咦道。
“這是什麼?”
格巫美目顫動,作爲曾經大陸青史留名的大能者,她都不認識,更加令人們紛紛蹙起了眉頭。
“死氣!”
李尚雙目漸漸眯合,道出了所有人忽略的一點。
隨着李尚這一言,人們這才暫且忽略了懷天志此刻的兇相,紛紛感應到了懷天志頭顱的周身那恐怖的死氣。
老頭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顯然這與他衝突且對立的死氣,天生給了他很強烈的排斥感。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老頭目光忌憚地看向懷天志冷冷地說道,他本想殺死懷天志並將其吸收,怎料出現了這種異變。
“李尚!你認識我嗎?”
懷天志並沒有理會老頭,而是轉而看向李尚緩緩地說道。
“我不認識!”
李尚淡淡地迴應道。
“哼!說了那麼多,還以爲你很牛,沒有什麼是你不能推測的!”
懷天志一臉嗤笑,趾高氣揚地嘲諷道。
“你說推測,自然是有的!只是你這副醜惡的模樣,若是有個學名,還真不知道!”
李尚笑了笑迴應道。
“果然牙尖嘴利!那我倒要聽你說說!”
懷天志冷冷地道。
“之前我並不能確認!只是你自斬了身軀,我纔可以確定!你的顱內有一股氣!”
李尚緩緩地說道,眼眸之中也多了一抹凝重。
懷天志瞳孔陡然一縮,顯然被李尚言中的有些不可思議。
顯然懷天志面色的變化,肯定了李尚的答案,這也讓所有人爲之大驚。
“我靠!這顱內一股氣……是怎麼看出來的!”
周揚半天想不通,無奈地長嘆一口氣道。
這是每個人心中的震驚,也因此讓人們對於這股氣更加的好奇。
懷天志沒有迴應,李尚也沒有繼續說話,詭異的安靜令人們各自揣測。
“仙氣?”
“魔氣?”
“神氣?”
……
“不能是死氣吧?”
周揚一個人在一旁,將各種揣測道了出來。
再說出最後一句猜測之時,卻得到了一句迴應——“沒錯!”
“主人!你是在回答我的提問嗎?”
周揚一臉的震驚地看向李尚。
“是的!”
李尚淡淡地迴應道。
隨着李尚的肯定,懷天志的面色終於大變了。
人們則一個個雙目凝重地看向李尚。
其實李尚開始也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若不是懷天志自斬了身軀,他也感受到了這股氣,只是在感受到這股氣息還有一個先決條件——黑色瘴氣。
這股死氣之中,含有黑色瘴氣的氣息,若不是這一點李尚也感受不到。
李尚想到此處不禁笑了笑,心中暗道:看來黑色瘴氣竟然第一次幫了我。
隨着李尚道出這一句死氣,老頭的目光漸漸變了,顯然是猜測到了什麼。
“生對於死,朝氣對於死氣!我想我終於知道了!”
老頭緩緩地說道,看向懷天志的目光之中竟然閃爍着雷光。
“強大於他們,制約還是於他們!”
格巫的美目顫動着。
這兩句一說,大夥似乎都明白了過來。
“只是懷天志是怎麼得到的?”
東千秋拋出了此刻唯一還想不通的問題,也同時困擾了許多人。
“這死氣是如何跨越大州到達東玄的?”
姜太虛也沉聲分析道。
“有些事,並不見得一定是複雜的,或許是上次來中玄帶走的!”
話到此處,李尚不禁頓了頓接着道,“或許是上一次來小世界帶走的!當然這只是一個猜測。”
懷天志瞳孔陡然一縮,暗道:這真的僅僅是一個猜測嗎?
事實上,他確實是在小世界中得道這一股死氣,至於這股死氣的緣由他並不清楚,唯一知曉的,這死氣非常的不凡,從他帶回來至今已經分化出了四縷子氣,也造就了他手下四位強者。
懷天志已經被李尚震懾住了,即使是微小的變化也已經難逃李尚的法眼。
當然這真的就是他的猜測,如果這真的只是猜測的話,那麼李尚現在也想知道的,就是這死氣是如何去了那片小世界。
這個問題並不難回答,這裡就有知道這答案之人。
李尚一雙如炬的目光,深深地凝望着滿目淚眼的老人。
痛苦流淚的老人,即使是知道他是生命之樹,看見垂暮夕陽的老人,煽然淚下的一幕,人們多少都有些感慨。
“有人愛我!或者更多的人是恨我!所以我與你合體兩次,最終還是分開!”
老人此刻似乎放棄了紛爭。
此時整整一副畫面,就如同一個安靜坐在夕陽下的老者,平靜地講述着他的人生一樣。
這個時候,大家也漸漸地明白了。
你有多麼強大的生命之氣,就能製造出同等強大的死亡之氣,這就是天地萬物的平衡,相生相剋,不可能有一個特例的存在。
當然如果真的有一個特例的存在,那麼必定是超脫了這個世間——神階。
縱然強大到半神階帝境這個層次,也敵不過歲月,終將隕落……
“說真的!不知道是因爲害怕死亡?還是想替最初那些愛我的人延續生命,我一直認爲我活着,他們就是不滅的!這或許像是一個藉口……”
老人動情的講述,幾經落淚。
人們也都全然明白了。
“我們掉下來天塹地面上那片草原……”
周揚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禁流淌着冷汗。
“恐怕有多少株草!就有多少條冤魂吧!”
姜太虛淡淡地說道。
“沒錯!”
老人擦拭了一下眼淚,如實地說道。
“我想知道!與你相剋而生的那股死氣之精是如何進入小世界的?”
李尚沉聲問道。
“哈哈!”
老人不禁仰天大笑道,“你那麼聰明不應該不知道?”
“我不知道!”
李尚如實地承認道。
“雖然你承認了你垃圾!但是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老人笑得更加瘋癲了。
“這勢必就是東玄州與中玄州的禍亂之源!”
李尚沉聲迴應道。
“禍亂之源?”
“什麼意思?”
周揚和東千秋先後問道。
“這的確算是一場禍亂,如果天塹崩塌,兩大州交戰,勢必會造成一些生靈塗炭,這些都是戰爭無法避免的!”
姜太虛憂民地感觸道。
“和你閒扯這麼久了!或許可以結束了!”
老者冷冷地看向李尚嘲諷道。
“就像我展示了我的底牌,你應該也一樣,我們聯手一定會贏!”
懷天志深深地看了一眼老者道。
“沒錯!同樣強大反作用是相抵消,那麼共同作用呢!”
老者的眼眸之中,已然閃現出了勝利的光芒。
懷天志也老者背靠背而立,顯然是準備了摧毀李尚所佈置的反極璀鑽。
就在二人即將動手之際,格巫緩緩地開口道:“你似乎忘記我了。”
“你是要怎樣?”
老者眉頭深鎖,表情相當的不自在。
“我想要怎樣?事到如今你竟然問我想怎樣?”
格巫的眼淚,迎風而落。
那模樣像極了一位受委屈的小媳婦。
衆人大驚,李尚也驚呆了,不過很快他的眼眸之中就閃過了一道精光。
“他們不是……”
周揚想要八卦,話到嘴邊卻因聽見老者一句“對不起!”收回了。
這一句對不起,實在是太突兀了,衆人再次陷入了震驚之中。
“爲什麼?”
格巫悽美的側顏,足足看待了幾乎所有的人,連李尚的心都掀起了一波漣漪。
老人一下癱坐了下來,就依靠在懷天志虛無的身體上,很是狼狽,本就蒼老的面色,彷彿又老了許多歲,除了掩面痛哭,他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是因爲他想打破桎梏!”
李尚皺了皺眉,長吁一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