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香花遍地的地方,鳥語花香。各色顏色的花朵鋪蓋在地上,形成一副絢麗的圖畫。而與這不相匹配的是,一個老頭,側躺在地面上,毫無形象得啃着雞腿,吃得滿嘴油膩。
吃完,雞骨頭一扔,舔了舔嘴脣。拿出一個酒瓶,猛灌了起來。
“師傅。”一道柔美的聲音傳來,一道身影來到老頭的身邊。這身影雖不極美,但卻很溫柔,透出一股柔美。
“蘭心啊。那陳昊可真厲害啊。”老頭又拿出一個雞腿,毫無顧忌的吃了起來。蘭心疑惑,“怎麼了?”
老頭吧唧吧唧嘴巴,說道:“他剛進天靈派一日,就打了張龍,打罵執法隊長杜清,廢了三長老的孫子徐容。這可真不是一般人乾的出來的事情啊。”
蘭心雖然驚訝,但並沒有什麼感覺,一是,她根本不認識這些人是誰。二是,陳昊連城主都敢殺,還差這宗門弟子了?
“你不驚訝?”老頭道。蘭心搖了搖頭,道:“有點驚訝。不過陳昊公子並非惹事生禍之人。我想,是有人先惹到他了。”
“你還真瞭解他啊。”老頭舔乾淨手上的肉汁,賊賊的笑道。蘭心面色浮上一抹潮紅,“師傅,別胡說。”
“哈哈。我的徒弟還真可愛啊。”老頭躺在地上拍了拍肚皮,說道,“好了,不與你鬧了,說正事。要知道,陳昊這次廢的是三長老的孫子。而這三長老徐天軍可是老寵他這個孫子了。這次被陳昊給廢了,恐怕他可不會善罷甘休的。”
蘭心微微蹙眉,道:“那怎麼辦?”老頭道,“看着小子自己的本事嘍。”蘭心看着老頭嘴角那一抹笑意,問道,“師傅,其實你是有辦法的吧。”
老頭一愣,道:“你怎麼知道?”蘭心癟了下嘴,顯得極爲可愛,“師傅,你就幫幫陳昊公子吧。”蘭心抱着老頭的手臂撒起嬌來。
老頭顯得極爲無奈,但是眼底那股溺寵卻怎麼也隱藏不住。老頭是天靈派的老宗主,一生膝下無子,更沒有徒弟。如今收了這第一個徒弟,自然寵愛的不得了。
而老頭本就是一個隨性之人,只相處了一天,就與蘭心相處的好似親生爺孫女一樣。老頭道,“好吧好吧。你先鬆開。”
“師傅。”蘭心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老頭,顯得極爲可愛。老頭撓了撓頭上的白髮,說道,“看在徒弟的份上,我就幫他一把。”
“謝謝師傅。”蘭心顯得極爲開心。老頭連忙擺手,“你先別興奮,這還得靠陳昊他自己。”
“啊?什麼意思?”
翌日一早,陳昊便被一聲大喝吵醒了。只聽一個聲音將周圍的樹葉震的都掉落了下來,“弟子陳昊,囂張無比。視執法隊如無物。毆打同門弟子,重傷內門長老子嗣。還不前來俯法!”
陳昊嘴一翹,搖頭晃腦的走了出來,說道:“弟子陳昊,不知何罪之有?”那人怒視陳昊雙眼,道:“何罪之有?我乃執法執事徐耀。你侮辱執法隊,還毆打同門弟子張龍。更是廢了徐容!人證物證聚在,你該當何罪!”
陳昊毫不示弱的反駁道:“哦?我毆打張龍?你問問當時在場的弟子,誰沒有看到是他出手在先。我只爲自保。而執法隊長杜清辱我在先,我爲何不能換嘴?至於徐容,我更是無罪!他想至我於死地,我出手自保。至於廢了徐容,我只能說聲抱歉,弟子修爲薄弱。徐容過於強大,弟子來不及收手。”說這話的時候,陳昊臉上始終擎着一股笑意。
徐耀目光一寒,來不及收手?徐容的傷,他看過了。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居然說成是來不及收手,徐耀喝道:“你毆打同門,如今還想拒捕?”
陳昊笑道:“執事大人。你那隻眼睛看到我拒捕了?我一直站在這裡,除了嘴巴之外都沒動過。你爲何說我拒捕?無理硬找理,這邊是執法執事的作風?”
徐耀眉頭一跳,道:“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不過你今天無論如何都跑不了。”說罷,一掌伸出,便要抓住陳昊的手腕。
看似只是要抓陳昊的手腕,但是隻有陳昊才知道,這一抓,靈力內斂成劍,居然要一招廢了自己!如果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恐怕已經遭劫。
而如果陳昊反抗,就是拘捕。真是耍了一個好手段啊。不過,陳昊目光一寒,真當我是泥捏的不成?更何況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
普通人不敢還手。但陳昊是普通人嗎?顯然不是!一掌拍出,一縷霞光覆蓋在手掌上,乾天妙有仙境。兩隻手掌相撞在一起。
徐耀露出一絲冷笑,果然如他猜想一般,果然還手了,這樣他就更加有理由廢掉這小子了。
“嗯?”徐耀感覺一股大力傳來,手中的靈力波動劇烈,隨即逐漸渙散。徐耀退後一步,看着陳昊手掌上那一閃而逝的七彩霞光。
微眯着眼睛,眼中閃過一抹貪婪。是何武技居然能夠讓一個小鬼硬撼他這個澎湃巔峰的修士。不過嘴上卻說道:“你小子居然拒捕!這下你無話可說了吧。”
陳昊看着他眼神的波動,呵呵一笑,“拒捕?就憑你有資格讓我拘捕?”徐耀說道,“蔑視執事。你……”
話還未說完,一人飛馳而來,飄然落地。此人方方正正的國字臉,粗狂的臉上帶着威嚴,聲音如洪鐘一般,道:“徐耀。停手。”
徐耀面帶猙獰,但終究沒有再出手,向此人恭敬道:“宗主。這個梟小不聽勸阻,蔑視執法隊威嚴……”
蕭宗主揮手打斷他的話,道:“不要再說了。事情我也有些瞭解。”然後轉身對着陳昊說道,“你二人隨我去議事堂。”
“是。”徐耀答了一聲,目光不善得看了陳昊一眼,不甘的跟着蕭宗主走去。陳昊一抖袍袖,將身上的灰塵打去,跟在了蕭宗主的身後。
沒到一刻鐘的時間,三人便來到了議事堂門前。推門而入,只見裡面坐着五位老者,個個不怒自威。見陳昊進入,五位老者的目光齊聚在陳昊的身上。其中一位老者的眼中帶着濃重的殺意。
如果沒猜錯,這應該就是徐容的爺爺。三長老徐天軍。命橋中期修士。較之凌雲城主還要強上那麼一點。
蕭宗主坐在主位上,沉吟一聲,道:“你便是陳昊。”執法執事徐耀也坐在了最後一個位子上,場中並沒有多餘的椅子,陳昊只好站着,毫不示弱的道:“沒錯。”
三長老徐天軍一拍桌子,怒道:“你這小子。注意你的語氣!”陳昊直視這他的眼睛,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
蕭宗主擺擺手,說道:“徐長老。稍安勿躁。”隨後,對着陳昊問道,“外門執法隊長杜清向宗門高層報告說,你毆打同門,蔑視門規,更是廢了內門弟子徐容。可有此事?”
陳昊點頭,說道:“確有此事。但小子從未蔑視本門門規。”徐天軍一拍桌子,怒氣衝衝的站了起來,毫不掩蓋他的殺意,怒喝道:“你廢我孫兒!該當何罪!”
陳昊一笑,道:“徐容帶人來我門前狂妄,更是出手攻擊於我。小子只是正當防衛,只是出手過重。”陳昊依舊是這般說辭。
徐天軍似乎還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放棄了。蕭宗主道:“但你終究還是傷了人,按照宗門規矩。你理當自廢修爲,脫離宗門。”
徐天軍站了起來,說道:“宗主,此人不僅蔑視門規,更是將宗門長輩不放在眼裡。怎能就這樣放過他?”
“沒錯。他剛纔還對我出手。此等不知道尊重長輩的狂妄梟小,理應處死。”徐耀適時的插了一句。一聽這話,徐天軍頓時來了精神,道:“宗主,你也聽到了。這小子,不能輕饒啊。”
蕭宗主與其他四位長老只是看着這父子二人的雙簧,並未發話。
半晌。終於有一位長老,捻着自己常常的白鬍,幽幽開口說道:“嗯,還有不足半月便是七宗比武。而這徐容本來是人選之一……”
另一位長老點點頭,道:“沒錯。而且聽說此次不同以往,更是聖城大派,來此尋找好苗子。本來徐容的資質,還算不錯,極有可能被選中。”
徐天軍喝了一口茶水,道:“沒錯啊。宗主。我孫子徐容,天賦非凡,年紀輕輕便是命海後期,更是習得三門地級武技。參加七宗比武,定會被聖城大派看重。而卻就在這緊要關頭,卻被這小子給廢掉了,他該當何罪?”
蕭宗主低頭沉思着。七宗比武本來是天靈派與其餘六個鄰近城池的門派定下的約定。每三年便派門下弟子比試,好分配資源。根據排名高低,來定哪一派這三年得到多少資源。
而這一次的比試卻完全不同,聖城大派更是參與其中。如果被聖城大派看重,哪怕比試最後一名依舊沒有關係!
因爲被聖城大派看重,可就不僅僅是資源這麼簡單。而是會獲得聖城大派的庇護。而徐容天賦不錯,這些長老也說的沒錯,徐容極其有可能被看重。如果被看重,給宗門帶來的利益可就不只是資源這麼簡單了。
良久,蕭宗主擡起頭,看着陳昊,問道:“你廢徐容,用了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