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啊,你也看到了,我從頭到尾一直和你在一起,爺爺讓我離開,我才和你分開的。”陳平之連忙說道。
“不錯,正好在你離開的時候,那個人去找了白羽,確實很巧。”秦隱說道。
“是……是啊,是……很巧!”陳平之的身上,已不知不覺浸出了汗珠。
“那麼,把那個人叫上來問問,豈不是就知道了?”
秦隱看向白羽,“若是那個人來到你面漆那,你一定能認出他來到吧。”
“當然了,這才過了盞茶的時間,我當然能認出來。”白羽說道。
於是,在白羽的要求,在陳天一同意的情況之下,陳家所有相關的下人全部來到了院子內。
白羽一一辨認,但他一直在搖頭,直到最後他都在搖頭。
“這裡面沒有那個人。”
“你沒看錯吧。”
“絕不會錯的。”
白羽話剛說完,忽然一道急匆匆的身影跑了進來,此人正是目前陳家的家主陳安之。
陳安之來到陳天一的面前輕聲說道,“爹,小……小劉……忽然……上吊自殺了。”
秦隱明顯看到陳天一的身體已經在發抖,他看着陳平之,陳平之卻不敢看他。
“爺……爺爺,這不關我的事啊,你……你看我做什麼啊?”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劉四一直都是跟着你的吧。”陳天一冷冷的盯着陳平之。
“是……是這樣,但是他上吊……”
“只能說,他上吊的時間實在是太巧了。”秦隱接話說道,“更重要的是,在九幽城,根本就沒人知道那是花清雪,只有你陳平之,在確認了我就是通緝犯之一的時候,你便確認了那個女子的身份,所以你通風報信,讓人把花清雪給擄走了,我說的應該沒問題吧。”
“你……你休要血口噴人!”陳平之連忙說道,“爹,爺爺,這個傢伙胡說八道,一看他就不是什麼好人,我可是你們的親骨肉,你們可不能信一個人外人的話。”
“信不信,用搜魂靜搜一下不就知道了嗎?”陳天一冷冷的說道。
“不不……不!!”陳平之的眼神瞬間驚慌失措,他驚恐的說道,“你們怎麼能相信一個外人,你們怎麼能對你們的親骨肉用搜魂鏡,你們……”
“住口!!”陳天一一聲怒喝,陳平之身軀一顫呆在了原地。
“想不到,我曾經猜測過任何人,猜測過端木家會收買我們陳家的誰來當他們的眼睛,但我從未想過,我的親孫子竟然……”
這一瞬間,陳天一彷彿蒼老了十幾歲!
此刻,在陳天一的身後,一道黑影忽然出現,瞬息之間來到了陳平之的身後。
一股大驚恐從腳底蔓延到陳平之的腦門上面。
“爺爺,別殺我,別殺我啊,我也只是一時糊塗,端木家族答應我,只要能幫他們做事,他們就會想辦法讓我進入九幽閣任職,我這也是爲了陳家,爲了陳家的未來,我才這麼做的啊。”
陳平之顫顫巍巍的說了一大堆,但陳天一連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如果不是秦隱敏銳的嗅覺,可能直到最後陳天一也不可能懷疑自己的親孫子。
但現實就是這麼殘酷,他的親孫子竟然會背叛陳家,倒戈到了他們的敵人端木家族那邊。
“說!!你給誰通風報的信!”陳天一怒不可遏的說道。
“是……是……牧若塵,牧公子!”陳平之低聲說道。
“畜牲,你這畜生!”陳天一再也抑制不住滿腔怒火,凌厲的氣息宛如火山一般從他身上爆開。
不見陳天一有任何動作,而陳平之卻早已面色大變,臉上已經徹底被驚恐之色所替代。
“別殺我啊爺爺,這……這都是我爹,是我爹讓我這麼做的,是我爹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爲了陳家!”
在恐怖的死亡危機之下,陳平之終於是再也忍不住說出了最終的真相。
但這個真相對陳天一來說,豈不是更加的殘忍和不能接受?
已經來到這裡多時的陳仁貴嘆息一聲,隨後走到了陳平之前面看向陳天一。
和陳平之不同的是,他的臉上並沒有傳來任何驚慌的神色,反而是十分平靜的看着陳天一,彷彿他早就已經預料到這一天會出現一樣。
“爹,其實你也明白,楚蕭雲根本鬥不過牧天寒的。”
陳仁貴嘆息一聲說道,“可是你根本聽不進去我說的話,所以我不得不爲他們謀一條後路!”
“住口,你……你住口!!”陳天一的聲音幾乎已接近嘶吼。
能把一位神宗強者氣成這個樣子,足以說明陳仁貴父子的所作所爲有多麼的過分!
秦隱站在一旁不說話,這件事雖然和他關係密切,但這同樣也是人家的家事,暫時還是等陳天一處理了這件事之後再談其它。
“爹,牧天寒獨霸半壁江山,這九幽城內,三分之二的家族勢力幾乎都是在他的扶植之下培養的。
“九幽閣內更不用說,這些年來,很多傾向楚蕭雲這一邊的,都倒戈在了牧天寒那一邊。”
“爹你難道不明白,你如此的固執,只會把陳家推向覆滅的邊緣嗎。”
“我們身死還不要緊,但你難道就忍心讓陳家從此絕後,徹底消失在九幽島?”
陳仁貴不緊不慢的說着,聽起來好像還有點道理,可是陳天一怎麼可能聽得進去這些話。
這不僅僅是因爲他的固執,他更清楚一個人應該忠於自己的信仰,不能忘記自己身上揹負的任務。
“你說的有道理,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但有一點你們不要忘記了!”
陳天一說到最後,猶如雷霆震怒,其聲音穿透在整個陳家上空。
“沒有楚蕭雲,當年我早就被牧天寒的人斬殺,沒有楚蕭雲的出手,也就不會有陳家,更不會有你們,我陳家的子嗣血脈固然重要,但若我陳家的後代,全部都是這些不忠、不義、不孝之輩,那我寧願陳家自此徹底絕後!!”
話音落下,陳仁貴的臉色也是在這一瞬間變得慘白。
或許有些道理他也明白,但在生死抉擇之下。
又有幾個人能做到陳天一這樣呢?
“爹,爹你難道就……”
“陳家,若都是如你們這般,那麼這陳家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不見陳天一出手,但秦隱已感覺到一股驚人的壓力,猶如天威作用在陳仁貴父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