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之中,羽荊突現驚駭之色,讓聶天和若雨千葉立即緊張起來。“
羽老,什麼人來了?”聶天強壓下心頭恐慌,但聲音卻有了明顯的顫抖。
從羽荊的反應中,他已經猜到了答案,只是不想承認,或者說不願承認。
“人—皇—殿!”羽荊目光深沉,一字一句地說道。
“果然!”聶天目光一顫,心頭猛地一緊。若
雨千葉的反應倒是不大,但眼神之中已是難掩慌亂。倒
是羽荊,很快冷靜下來,沉沉說道:“該來的總歸要來,既然躲不掉的,那就只能直面以對了。”
說着,他示意聶天和若雨千葉留下,準備出去。“
羽老,你都說了躲不掉,我們藏在這裡又有什麼用。”聶天卻是上前一步,說道:“我也想看看,人皇殿的人,到底有多強。”
羽荊眉頭一皺,目光掃過聶天和若雨千葉,最終點頭。
他也知道,若雨千葉是藏不住的,反而不如直接面對。
三人走出房間,直接來到萬元閣大殿外的廣場。
“聶天,發生什麼事了?”蘇清見聶天等人神情不對,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不禁擔心問道。
“蘇兄,你趕緊派人把黎幽送走吧,這裡可能不安全。”聶天突然想到黎幽的身份,悄聲說道。
既然人皇殿針對的是所有對他們有威脅的人,那黎幽也有可能被視作威脅。“
不安全?”蘇清眉頭皺了一下,顯然有些不太明白,這裡是血翼城萬元閣,有什麼不安全的。
萬元閣雖然算不上諸天聖界的巔峰勢力,但絕對是爲數不多的頂尖勢力之一,整個諸天聖界,有膽量挑戰萬元閣的勢力,屈指可數。蘇
清有些不懂,聶天在畏懼什麼。
他對聶天瞭解不多,但也能看出來,後者並非膽小懦弱之輩。
他甚至有些好奇,到底什麼人,讓聶天如此緊張?
“蘇兄,相信我,快把黎幽送走。”聶天看着蘇清,再次說道。“
好。”蘇清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點了點頭,轉身準備去安排。
但就在此時,他卻是感覺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壓力傳來,讓他不由得轉身看向高空,視線所及之處,一道黑衣身影如一座奇峰般屹立,強悍的氣勢,威懾天地。
“好強大的氣息!”聶天望着那人,心中震撼不已。這
人的氣勢,比五大院長以及帝君天使都要強上很多,甚至比祝如霜還要恐怖,比之陽神劍帝等四大強者,都不遜色多少。
在這道身影降臨之後,四周虛空都處在一種極沉的壓迫之下,天地失色,風雲暗涌,山雨欲來之勢。“
聶,聶天,他是什麼人?”蘇清目光跳動,忍不住看向聶天,雖然在極力地保持鎮定,但聲音卻是剋制不住的顫抖。“
安排黎幽離開。”聶天沒有解釋,而是沉沉說道。
蘇清反應過來,點了點頭,轉身走入萬元閣。高
空之上的那人並未在意蘇清,而是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若雨千葉的身上。他
的一雙眼睛冷厲低沉,透着濃濃的殺意。隨
即,他的身影動了,緩緩下沉,聶天頓時感覺到四周空間之中的壓力增強,竟是讓他呼吸急促起來。
“聶天,你們退後。”這個時候,羽荊的聲音響起,如春風化雨,消融虛空壓力,然後上前一步,擋在聶天和若雨千葉之前。“
嗯?”半空之中的黑衣身影這才注意到羽荊,不禁驚訝一聲,顯得有些意外。
“老夫以爲是誰,原來是天道閣主降臨了。”羽荊淡淡一笑,一臉淡然地說道。
“天道閣主!”聶天聽到這個名字,忍不住心中驚叫一聲。
他沒有想到,此時降臨的人竟然是天道聖閣的閣主。
之前羽荊說過,天道聖閣,五大學院等勢力,都是在人皇殿的掌控之下,但天道閣主的降臨,還是有些出乎預料。
天道聖閣是明面上的諸天聖界第一勢力,其閣主有如此實力,並不奇怪。
知道了對方的身份,聶天的眼神不禁變了,他知道,當年東皇崢嶸的死,可是跟天道聖閣有直接的關係。
“羽荊兄,好久不見了。”天道閣主身影微沉,踏立在數十米的虛空,終於開口,聲音有些暗啞,卻是極有力量,而且帶着一股強烈的壓迫之感。
“昔年一別,匆匆數十萬年過去,沒想到故人重逢,卻是敵我相對。”羽荊笑了一聲,似在感慨和無奈。“
是啊。”天道閣主嘆息一聲,道:“遙想當初,你我同爲潛天武者,爲了爭奪潛天魁首,可是曾大戰很多次啊。”
“老友說笑了。”羽荊點頭一笑,說道:“當年你是潛天魁首,羽某隻是第二而已,是羽某不自量力,接連挑戰你九次,卻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天
道閣主嘴角微微扯動,淡淡道:“難得羽荊兄記得這麼清楚。”“
往事如煙,歷歷在目,揮之不去啊。”羽荊慨嘆一聲,但眼中卻流露出了少有的凌厲。
他豈能聽不出來,天道閣主是以當年之事提醒他。天
道閣主的意思很清楚:你羽荊當年不是我的對手,現在也不是,所以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
聶天聽到兩人所說,心中卻是疑惑不已。他
沒想到,羽荊和天道閣主竟然如此相熟,更沒想到兩人竟是同一時期的人。但
是羽荊看起來已經是垂垂老矣衰朽不堪,而天道閣主卻是中年男子的模樣,似乎正直壯年。
武者的壽命,與修爲和血脈相關,一般而言,修爲越高,血脈越強,壽命也就越長。
但同等級別的武者,壽命相差應該不會太大。天
道閣主和羽荊曾經是潛天榜上的第一和第二,實力即便有差距,也不會太大,爲什麼壽命和相貌卻有如此驚人的差異?聶
天猜測,如果不是天道閣主修煉了某種可以延長壽命的功法,就是羽荊的血氣衰敗太快,導致他比同齡人衰老得更快。
“羽荊兄,我們那個時代的人,能活到現在的已經不多了。本閣不想再失去一名故友,你怎麼說?”這個時候,天道閣主面色微沉,冷肅開口。“
立場不同,各爲其主。”羽荊淡淡一笑,隨即面色一沉,說道:“羽某是個固執的人,這一生還未曾贏過你,甚爲遺憾。羽某實在不想把這個遺憾,帶入黃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