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翻手隱去了乾坤八卦盤,靜靜的等待着空中火的決定,他相信對方一定會答應的。
無聊中,秦牧的注意力卻放到了身旁的鬼面猞猁身上,初見這頭妖獸時,那恐怖的氣息讓人膽寒,獵捕妖獸時的兇殘也讓人印象深刻。
這頭鬼面猞猁,站起身來和秦牧差不多高,就算趴在那裡也到了他的腰部,名副其實的兇獸!
此時卻溫順的趴在那裡,時而舔舔自己的爪子。
他有些不明白剛剛空中火讓出一條路的時候,它爲什麼不走?
秦牧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在對方的頭上摸了摸,沒有想象中暴虐的眼神,鬼面猞猁眯着眼睛,極爲舒服的發出哼哼聲,和一隻貓咪一樣。
看到鬼面猞猁的樣子,秦牧膽子更大了一些,開始像對待貓咪一樣撓它的肚子。
果然鬼面猞猁順勢便躺了下來,拱起四肢讓秦牧撓。
"鬼面猞猁被自己馴服了?"一個大膽的念頭冒了出來,他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可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就是如此,這頭三級妖將對他極爲溫順。
還在考慮鬼面猞猁的事情,空中火一段意識傳到了秦牧的腦海中,"小子,你走吧,我並不需要離開這裡。"
秦牧一愣,嘴角彎起一個笑容,戲謔的看着空中火的那張人臉,"你確定不離開嘛?"
"小子,你什麼意思?"
秦牧聳了聳肩,越發淡定,"人類的勢力已經找到這裡了,即便你這次一把火將這些人全部殺死,後續還會有源源不斷的人來這裡,而且實力會越來越強,如果不想被這些人收了煉成神魂,到時候你還是得離開。"
空中火冷哼一聲,"我就不信那些人趕緊山脈深處。"
秦牧笑道:"那些人不敢,可是你敢嘛?"
"小子,我現在就想一把火把你燒死!"
秦牧不理會空中火的威脅繼續說道:"我說的是事實,你們的來歷我很清楚,誕生也不過五年時間而已,想必山脈深處中可以威脅到你們的也同樣數不勝數吧?"
四周的火焰時大時小,顯示出此時的空中火極爲不平靜。
"那我憑什麼相信你只是想帶我們離開,而不是和那些人一樣只是爲了利用我們。"
秦牧自信的說道:"你們當然應該相信我。"
頓了頓,秦牧突然咬破手指,一滴鮮血涌了出來,"因爲我是朱雀血脈!"
"我只需要你們的本命火種凝聚出三昧真火即可,並不會用你們來凝聚神魂。"
看着那滴鮮血,空中火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竟然是朱雀血脈的傳人,怪不知道能輕易使用木中火。"
再三思索片刻,空中火繼續問道:"你雖然不需要用我們,可是如果將本命火種交給你,我的實力會大損,到時候你將我們交給別的人怎麼辦。"
秦牧搖了搖頭,"沒有辦法,我只能告訴你們我不屬於任何一個勢力,我只能用我自己的節操來保證我不會將你們交給別人。"
空中火疑惑的問道:"什麼是節操,可以拿出來看看嘛?"
秦牧一頭冷汗,搖了搖頭,"這個真拿不出來。"
此時的空中火顯得極爲掙扎,秦牧也不催促對方,反而是不斷的和鬼面猞猁玩鬧,他發現此時他不管是做出什麼指令,這頭兇獸都會認真的去完成,好像真的將它當成了主人一般。
空中火彷彿下定了決心說道:"小子,我和石中火的本命火種都可以交給你,但是我也有一些條件。"
秦牧大喜,得到這兩種火種,那麼他將很快凝聚出三昧真火來,不過對於空中火的條件他還是很警惕的,問道:"什麼條件?"
空中火道:"如果我們將本命火種交給你的話,實力必將大損,到時候雖然躲得過如今這一劫,可是虛弱的我們卻也無法自保了,所以我的條件是你不僅要帶我們離開,而且還要提供我們修行的所需之物,當我們決定離開之時,你也不能阻攔我們。"
秦牧皺眉道:"第一條和第三條我都可以答應,你們隨時可以離去,但是第二條供你們修行的所需之物,恕我無能爲力,要知道你們可是天地神火,你們所需要的哪裡是我能夠得到的東西。"
空中火道:"你放心,我當然不會提那些你得不到的東西,只要你每月供給我們一株和你懷中血蔘一樣級別的靈物就可以,而且每日你修行的靈氣也得供給我們一半。"
看着秦牧皺着眉頭,空中火冷哼一聲,"我們自然不會白要你這些東西,我可以答應你,每月我和石中火會分別替你出手一次。"
秦牧眼睛一亮,暗道:"兩種神火即便實力大損,那也不會弱到哪裡去,平白無故多兩個保鏢,卻是好事,可是那血蔘和修煉的靈氣秦牧卻是有些不捨。"
秦牧嘟囔道:"那可是百年血蔘又不是大白菜,哪裡能說得到就得到的,還有靈氣也是我一點一滴修煉得來的,你這一張嘴就要走了一半,太狠了吧。"
空中火怒道:"小子,你身懷朱雀血脈,如今又得到三昧真火,每月竟然連百年血蔘這樣的低級靈物都得不到,那簡直就是個廢物了,還有修煉的那些靈氣,雖然拿走你一半,可是那剩餘的一半卻也更加精純,對於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說道最後,眼看空中火就要爆發了,"小子,不要得寸進尺!"
秦牧點了點頭,"好吧!"
雖然表面上秦牧看起來還是有些不情不願,心中卻早已樂開了花,這一趟的收穫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搞定了空中火的事情,秦牧的目光又放到了鬼面猞猁身上,"不知道這個傢伙會不會跟着一起走。"
看着鬼面猞猁舔着爪子的溫順樣,秦牧心中期待道。
"我們怎麼聯繫石中火?"秦牧問道。
"小子,在這等着!"空中火說了一句,籠罩方圓數十里的熊熊烈火瞬間收縮起來,唰的一聲,在空中劃出一道白光,向着石中火飛去。
當四周的火焰消失後,秦牧四處打量了一番,此時這裡早已經光禿禿的一片,成爲了一片沙漠之地,眺目望去,前方數裡外才重新出現了一片綠意。
就在這時,秦牧一頓,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空中火將四周燒的空無一物,唯一還活着的生物就只剩下他,以及另外一隻貌似很溫順的妖將了。
只是空中火在的時候,那麼溫順,如果不在了呢?
想到這個可能,秦牧身上瞬間出了一層白毛汗,有些僵硬的轉過頭來,這一瞬間他的腦海中只剩下鬼面猞猁進食時的樣子,腿肚子有些不收控制的顫抖。
樂極生悲呀,如果自己死在這裡了,可以說是死的最悲催的穿越者了吧。
鬼面猞猁此時也正在打量四周的環境看到空中火離去了,也站了起來。
秦牧望過來的時候,鬼面猞猁那張有些可怖的臉也出現在秦牧的腦袋旁,只要一張嘴,便能一口咬掉秦牧的腦袋了。
雙目對視,秦牧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說什麼,"……哈哈,那個……你好呀!"
鬼面猞猁突然長大嘴,打了個哈欠,將秦牧嚇得半死,一股腥臭味傳來,秦牧也只能忍着。
好在鬼面猞猁打了個哈欠後就轉過了身,看着秦牧,吼了一聲。
秦牧摸了摸頭,放下了心,看來對方暫時不餓呀,只是不知道那吼聲說了啥,難道是給自己道別,秦牧巴不得對方趕緊走,再沒有拐帶對方的想法了。
看到秦牧站在那裡不動,鬼面猞猁又對着秦牧吼了一聲,還刻意的低下了身子。
秦牧看着鬼面猞猁的樣子,指着自己疑惑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騎上去?"
鬼面猞猁再次對着秦牧叫了一聲,身子更低了。
秦牧壯着膽子跨腿騎了上去。
等到秦牧坐了上去後,鬼面猞猁就站直了身體,並沒有想象中的奔馳,就這麼一聲不吭的杵在那裡。
一陣寒風吹過,帶起一片沙塵,一人一獸孤獨的傲視着天地間。
秦牧面色嚴肅,深沉的眼睛看着遠方,心中卻是有萬隻神獸在飛奔,耳邊似乎傳來了陣陣烏鴉叫聲,"鬼大哥呀,你咋還不走呢,到底是個啥意思呀?"
突然秦牧心中一動,難道,難道是在等候我的指令?
秦牧鬼使神差的小聲喊了一句,"駕!"
鬼面猞猁仰天吼叫一聲,化爲一道風向着遠處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