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月的話如天雷一般在衆人耳邊響起,已經邁開步子準備離開的葉龍也轉過了身。
葉一桓徒然有些不相信的問道:"小月,你剛剛說什麼?"
歐陽月嘲諷的看向葉一桓,"秦牧這樣十六歲鍛體境八重的天才,就算是雲州十大勢力都會像寶貝一樣藏着掖着,卻想不到竟然有你們葉家這種蠢人將他趕走,真是有眼無珠!"
歐陽月將秦牧抱的更緊了,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秦牧,說道:"當然,也要感謝你們,否則的話,我怎麼會遇上他。"
葉一桓仍然有點不管相信,秦牧的血脈可是已經被自己奪走了,他憑什麼能修煉的比自己還快,"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的!"
歐陽月看着葉一桓,就像看一個白癡,"怎麼,你這樣的葉家少家主,是不是從沒想過他會超過你!"
"請不要以你的狗眼來衡量別人好嗎?"
"小姑娘,嘴巴太毒可不是好事!"葉雲眯着眼睛,威脅道。
歐陽月冷哼一聲,秀眉倒豎,"你是在威脅我歐陽月嘛!"
"歐陽!?"葉家衆人心中一驚。
"家父乃是歐陽武,有本事跟我走,當着我爹的面把你的話再說一遍!"歐陽月傲然道。
"歐陽武!"衆人倒吸一口冷氣,歐陽家族家主就叫歐陽武,那可是雲州第五大勢力,哪裡是他們一個葉家能比的。
葉雲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是不敢在說話。
歐陽月又轉頭看向葉一桓,"一個鍛體境七重的垃圾而已,還以爲自己一定能入選五行衛,真是井底之蛙!"
歐陽月掃視葉家衆人一眼,"我也不妨告訴你們,這一次平均實力在鍛體境九重的隊伍就有23只,而五行衛也只招收14只隊伍罷了,秦牧和我便是我歐陽家的隊伍!"
衆人的心頭一沉,葉一桓的實力在北靈城年輕一代已經是數一數二了,卻想不到在整個雲州竟然和普通人無疑。
"他秦牧也只是鍛體境八重而已!"葉一桓有些受不了打擊,指着秦牧說道。
歐陽月眼中更爲不屑,"你這樣的蠢貨哪裡能明白,他以鍛體境八重的實力就已經絲毫不弱於任何鍛體境九重的修士了!"
"如果有秦牧在你們葉家,剩下四人即便都是像這個蠢的沒救的少家主一樣,秦牧也有可能帶領你們成爲五行衛,至於現在……"
歐陽月看了一眼面無血色的葉一桓,"滾回你北靈城當少家主吧!"
"秦牧,我們走!"歐陽月挽着秦牧的胳膊消失在人羣中。
葉家衆人久久無語,葉一桓眼神毫無焦距,嘴中喃喃道:"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的!"
葉龍只感覺心中一陣苦澀,深吸一口氣,對着衆人說道:"回客棧吧,不管結果如何,五行衛的考覈還是要參加的,即便輸的很慘,也讓我們知道,和其他人的差距有多大,我們的眼睛已經被北靈城擋住太久了,該看看外面這個世界了。"
葉龍頓了頓又說道:"少家主現在還沒有定論呢,大家以後儘量少說。"
葉龍的背影越加蕭瑟,也許他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就是將秦牧趕出葉家,可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時間也無法倒轉。
走在路上,秦牧摸了摸鼻子,"我,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吧?"
歐陽月擡頭看了眼秦牧,發現他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那樣子顯然剛剛她說的話,讓他很受用,歐陽月眯着眼睛笑道:"在我心裡,你比我剛剛說的還要好喲!"
"哪有!"秦牧嘴角彎起,臉色卻是掩不住的笑意。
"咯咯咯!"歐陽月看着秦牧的樣子笑道,他發現秦牧有時候還是很可愛的。
"謝謝!"半響後,秦牧突然說道。
"那就請我吃好吃的吧。"歐陽月笑道。
"好!"秦牧點了點頭。
歐陽月摟着秦牧的胳膊始終沒有放下,兩人都好像同時忘記了這個事情一般。
一整天的時間,兩人彷彿忘卻了歐陽家,忘卻了五行衛,也忘記了兩人的手一直牽在一起,看花燈,遊雲河,猜字謎,吃美食,兩人就像普通情侶一般穿梭在大街小巷,留下了歡聲笑語。
夜幕降臨,歐陽月抱着秦牧的胳膊,很緊很緊,慢慢走在雲河岸邊,兩人都沒有說話,四周的笑聲和河水的流淌聲,讓二人顯得更加寧靜。
歐陽月的臉慢慢貼在了秦牧的胳膊上,陣陣幽香傳進他的鼻腔,秦牧的腦海中有些空白,卻漸漸的被一個人填滿。
"囡囡喜歡你,你知道嘛?"歐陽月突然說道。
秦牧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在山谷的一個多月裡,秦牧其實知道歐陽囡囡經常看着他畫畫,有時候甚至讓他配合,而秦牧卻從沒拒絕過。
歐陽月的聲音幽幽的響起,"我要是妹妹該多好呀,這樣的話,做姐姐的就會讓着我了,小時候不懂事,總覺得當姐姐是最好的,我們四個爭了那麼多年,現在她們都叫我二姐了,可我現在只想當四妹。"
秦牧的心中也有些傷感,他的腦海中有一個人影,人臉很清晰,可是他卻不知道她是誰。
"那個漫畫是你教給囡囡的吧?"歐陽月問道。
秦牧點了點頭,"嗯!"
"那你也要教我一種新的棋。"歐陽月說道。
秦牧點了點頭,"嗯!"
歐陽月擡頭看着秦牧,眼中如星星般明亮,倒影着秦牧的身影,也如水一般柔情,彷彿要融化秦牧的心,可是秦牧卻感覺到她美麗的大眼睛中有一滴水珠悄然滑過,"什麼時候?"
秦牧面對着歐陽月,伸出雙手,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撫摸着她秀美的長髮,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的幽香,彷彿要將這個味道永遠記在心裡,"現在!"
歐陽月緊緊摟着秦牧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胸前,聽着他的呼吸聲,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夜深了,二人來到一家客棧,對着掌櫃說道:"掌櫃的,住店!"
掌櫃的點了點頭,看了看房間號,"二位,只有天字號還有一間房了,行不行?"
歐陽月的臉色緋紅,沒有說話。
秦牧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做生意的沒有一個眼拙的,一下便看明白了,對着秦牧說道:"二位,這幾日可是五行衛考覈的時間,幾乎所有客棧都滿了,您二位走出這家店,可能今晚就得露宿街頭了,我這件天字號的房還是今天客人弄壞了房間的設施才空出來的,稍晚一會,可能就沒了,您二位快做個決定吧。"
秦牧有些尷尬的看向歐陽月,"那,那我們就住吧?"
歐陽月低着頭,輕微的點了點。
掌櫃的麻裡的拿出鑰匙給了秦牧,"天字號521,您二位請!"
秦牧帶着鑰匙,牽着歐陽月的手走向樓梯。
掌櫃的摸着鬍子,一臉的笑意,"小兄弟,老夫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秦牧的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樓梯上,有些狼狽的拉着歐陽月逃離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