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派去凡間的冥獄修羅,就是被葉凌不明不白的給捅死。
這次魔狼墨玉子又突然暴斃,冥獄之主,自然將魔狼的死,懷疑到了葉凌身上。
可是,冥獄之主每次在凡間降下魔神,都需要犧牲他自己的一部分力量。
雖然這消耗並不算多,可也不能平白被浪費。
魔狼的身體,已經完全做好了接受魔神之力的準備,此時若是死了,豈不是可惜?
冥獄之主暗暗發狠,對葉凌的氣惱,更是讓他做出了一個衝動而可怕的決定!
“以十倍修爲消耗,讓墨玉子重生!”
“獄主,不可啊!”
旁邊的邪魔領主,紛紛跪拜勸諫。
“獄主,爲了一隻小小的魔狼,損十倍修爲,實在不值當!”
“獄主,如今與蓬萊仙宮戰事難解難分,您不能自損修爲啊!”
“獄主!您考慮清楚,就算是魔狼復生,也可能打不過那個葉——”
嘭!
一聲鐵索呼嘯,獄主被最後那位領主的諫言所激怒。
他的手腕上,纏繞着兩根粗長的鎖鏈。
那鎖鏈,不知是由什麼材質製成,也不知是從什麼年代開始,就纏繞在了獄主的手腕上。
如今,這兩根斷裂的鐵索,早已成了冥獄之主的武器。
那鐵鏈砸下,冥獄中堂堂的一方領主,被生生碾成了肉泥。
頃刻間,那兩套鐵鏈,又從獄主的手臂上震顫起來,化成了一隻白骨巨龍,與一隻白骨猛虎。
這一龍一虎,爭相將地上的屍骸吞噬乾淨,而後盤踞在冥獄之主的身子兩側,朝王座下方發出低沉怒吼。
“呃……都給我閉嘴……”冥獄之主拖着肥胖的身軀,轉過身去,面朝着黑色寶石。
他將自己的一部分力量,注入到了寶石中。
“十倍不夠的話,就二十倍,都給我送到墨玉子的身上!”
能量不斷涌入,黑色寶石,分散的小石塊,快速的旋轉起來。
這股來自冥獄的能量,經過寶石,穿越了時間與空間。
沉沉黑雲,遮住了白山的皎白明月。
“陰天了。”白池道。
葉凌卻是皺眉,“這雲層……我感覺不太對勁。”
“哪裡不對勁?”
普通的陰雲,不會如此的暗沉,以至於連整個天空都遮住,月亮透不出一絲一毫的亮光。
正說着,只聽這陰雲中,兀自一聲爆響,一道漆黑的閃電,直朝葉凌和白池二人劈落。
二人連忙後撤,只見到這閃電倒也並非是劈向自己的。
它劈在了黑玉魔狼的屍體上。
奇怪的是,屍體並沒有被閃電擊碎,而是燃起了黑色的火焰,顏色有如污血。
漸漸地,魔狼的指尖,開始微微抽動。
葉凌觀察入微,立即就發現了這小小的動作。
他倒是也不含糊,手中掐訣,引動七星劍出鞘。
劍出如虹,一道銀白星光,如流銀瀉地,直朝着燃起黑火的魔狼,衝刺而去。
葉凌出手果決,又快又恨,爲的是徹底摧毀魔狼的軀殼。
雖然不知道那道閃電是從何而來,但他能明顯感覺到,就是這股閃電,給了魔狼重生的力量。
七星劍在葉凌的加持下,完全化作了一道熾烈的星光。
黑色與銀色的火焰交織,彷彿兩條巨龍,相互纏鬥。
冥獄之主雖然厲害,可就像是之前說的,上界的能量到達下界,總會有所損耗。
縱使有黑色寶石作爲媒介,能傳入凡間的能量,依舊十不足一。
這也就是說,冥獄之主與葉凌,無意間進行了一次隔空鬥法。
全盛狀態下的冥獄之主,此時的葉凌,可能是無法抵擋的。
但他的能量經過折損,就難以與葉凌相抗了。
一盞茶的時間後,這一黑一白兩條火龍,白龍已經絞斷了黑蛟,葉凌全勝。
冥獄之中,黑色寶石承受着獄主的能量,又被葉凌的星術所壓迫,結構越來越不穩定,幾乎快要爆炸。
就在這時,墨玉子的殘軀,完全被葉凌的能量所擊潰,寶石徹底失去了注入能量的目標,強行歸位,碎石聚攏起來,回到了原本的樣子。
冥獄之主的能量,也失去了載體。
白山上空的黑雲,隆隆響了幾聲後,便被夜風吹散了。
如此大費周章,最後又是落了一場空,甚至連讓墨玉子起來再與葉凌較量一番的機會都沒有,冥獄之主有多震怒,自然不必多說。
單說葉凌這一邊,即使黑雲褪去,他依舊沒有停止法術。
可黑玉魔狼的屍體,不斷然後,最後留下了一顆巴掌大小的漆黑玉石。
葉凌對此心有餘悸,“這顆玉石我無法擊碎,但若是這樣放任不管,我很怕魔狼會再次復活。”
“葉施主不必擔心。”
這時,行癡的聲音,從烏有廟的廢墟方向傳來。
“怎麼,行癡師傅有辦法?”
“呆子,你有搞什麼玄虛?有辦法就快用!”白池也是催促道。
行癡一笑,臉上盡是無法解釋的深意。
他手中掐訣,口裡喃喃唸咒。
衆人聽,這行癡念得,完全不是佛家的經文。
倒像是……小棠他們學習的靈咒。
隨着行癡的誦唸,他的心口位置,開始漸漸發出亮光來。
“你是——!”曾經利用白山玉髓的力量修煉成仙的白池,此刻認出了行癡的身份,“你是白山玉髓!”
行癡繼續着誦唸,沒有理會白池。
很快,那顆黑色的玉石,便從葉凌的掌心慢慢漂浮起來。
黑玉落在了行癡的手上。
在行癡的誦唸中,那顆黑玉,竟是開始慢慢“融化”。
黑玉,與白玉,居然漸漸的融合成了一體!
佛袍,褪去。
墨色與白紗相互交織的長袍,出現在行癡的身上。
“多少年了……這黑玉與白玉,終於匯成了一體。”
葉凌試探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麼稱呼你?”
聞言,和尚一笑,道:“繼續叫我行癡吧,稱謂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意義。”
“呆——行癡,你就是這白山玉髓的化身,對不對?”白池此時也不敢在用‘呆子’這個稱呼了。
煥然重生的行癡師傅,莫名給她一種不可進犯的威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