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四大護法已經全都成了青年的手下敗將。
封平不再多做掙扎。
“是,我們城裡,是出了一件怪事,我派人調查了好久,甚至親自帶人查了大半個月,依舊沒有任何成果,下個月就是欽差出巡的日子了,我封平,剛坐上城主之位每兩年,實在不想……”
“停。”葉凌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是聽你來訴苦的,我要你正面回答我,城裡發生了什麼事?”
封平臉色微微一顫,“城裡出了個殺人剖心的妖魔。”
“殺人剖心?!”
葉凌大爲震驚,隨即道:“你說得準確點,到底是妖,還是魔?”
一字之差,捕殺的方式,卻是大相徑庭。
面對這個問題,封平卻是面露難色,“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從沒見過這個兇手,每次發現有人被害,這兇手都早就逃走了,現場也沒有留下線索。”
“你也是修武之人,現場若是留下了妖氣或者邪魔之氣,你應該可以感知到。”
封平點點頭,“雖然這話說了,英雄不會相信,但我封平,還有手下的幾位兄弟,曾經都是洪元神機營的精銳,年輕時與人、魔、妖、鬼,全都鬥過,只要有一絲氣息,我們都能捕捉到。”
“你們是神機營的?”葉凌點點頭,難怪剛纔那個勁裝武者,會使用軍中的槍術。
洪元神機營,是一支專門研究遠程射殺之術的軍隊,每一個人,都是普通軍營選拔出來的精銳,各個的箭術百步穿楊。
這個封平,有意無意的透露出自己曾經的身份,似乎是想用軍人,來喚起葉凌的敬畏心。
可他沒想到,這個做法,卻反而遭到了葉凌更大的不滿。
“既然曾經是護國安排的神機軍士,你如今平步青雲,登上的城主之位,就更不應該暴力鎮壓百姓。”
“是是是,英雄說的是。”封平連忙應聲,生怕葉凌冷不丁的,又是一巴掌上來。
葉凌並沒有那樣做,這些人有什麼過錯,還需要秋後算賬。
如今的重點,應該放在這個剖心的怪物身上。
封平說這個案子不好破,倒是的確不假。
這個世界裡,剖心嗜血的怪物太多了。
修煉邪術的人,天生嗜血的獸,存心復仇的鬼,吸人精魄的妖,都有噬心的習慣。
葉凌沉默了一陣,忽然道:“封平,我問你,這件事情,你如此欲蓋彌彰,是否因爲你與此事,也有所勾結?”
“沒有,絕對沒有!”封平高舉右臂,“我封平在此發誓,若我與此事有任何瓜葛,必遭天打雷劈,祖墳被刨!”
連祖宗都拉過來給自己做擔保了,葉凌看着封平的樣子,倒也不像假的。
就在封平張開嘴,想要再說什麼的時候,府外傳來了叫喊聲。
“報!西街巷又出了一起剖心命案!”
瞬間,所有人的臉色皆是大變!
又有人被害了!
那個來府裡報告的人,一把被葉凌攔住,薅住衣領。
“西街巷在哪,帶我過去!”
那人一愣,眼睛看向封平。
“還愣着幹嘛,快帶這位英雄過去!”
“是、是!”
…………
另外一邊,加西婭和張文峰,一路疾馳,翻山越嶺,比原先計劃早了幾乎一天時間,提早到達了南屏鎮,僅僅比金鵬慢了一點點。
“等我們與葉宗主匯合後,您就和宗主說說,騰出來幾個時辰,去我家坐坐,我爹孃聽說了您二位到來的消息,給您二位準備了好酒好菜。”
加西婭一笑,“你自己和葉凌說就好了,徒弟的面子,他這個人不會不給的。”
二人一路上的緊張氣氛,稍稍緩和了些。
眼見就要進入南屏了,他們見到的南屏鎮,與葉凌來時,是完全不同的一幅景象。
“奇怪,我記得小時候,南屏鎮的街巷可熱鬧了,怎麼現在連個吆喝的都沒有……”
張文峰環顧街巷,發現這條街上,販夫走卒們,依舊在街上游蕩。
但他們的臉上,都是嚴肅的,不發出任何聲音,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
他並不知道,剛剛在這裡發生的一場風波。
“南屏鎮的氣氛不太對,我回家得仔細問問。”
“你家住在哪裡?”
“西巷,我父親叫張書博,住在西巷最大的員外府……”
…………
西巷,員外府內。
“都閃開點,讓這位小哥進去。”
今日,城主封平親自開路,一路將葉凌送進了新發的命案現場。
進了員外府的大門,還沒走兩步,葉凌就聽到了悲慟的號泣聲。
“這聲音……”
“哎,死者是張員外的夫人,這位張員外與夫人十分恩愛,他家的兒子也是個人材,被選入了大宗門修行,留下了他們二人,一起住在這員外府。”
聽着封平的介紹,葉凌身邊,不斷地有府中僕役進進出出。
不少僕役的眼睛都是紅腫的,尤其是幾個年輕的女僕,看來這位員外夫人,平日裡對待人不錯。
循着號泣之聲,葉凌來到了府中的後花園。
後花園中,有一座小樓。
還未上樓,葉凌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胭脂水粉味道。
登上幾級臺階,再細聞時,便又有一縷血腥氣,竄進了葉凌的鼻腔。
來到小樓內。
那位姓張的員外,正跪在地上,以頭搶地,哭泣不止。
他的身旁,躺着一個面無血色的婦人。
她身下的地板上,被血水浸透,現在血液仍未乾涸。
一張白綢蓋在她的身上,如今已經變成了紅綢。
死者的胸腔位置,有一塊明顯的凹陷。
葉凌感知了一下週圍的氣息。
如封平所說,這裡沒有留下任何特殊的氣息。
死者是在半個時辰之前被發現的,也就是葉凌剛到南屏縣,還在吃麪的那個時間。
這麼短的時間內,除非兇手有意掩蓋,否則一定會留下氣息。
不得已,葉凌只能從受害者的身上尋找線索,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張員外一隻都對葉凌的到來,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葉凌想要掀開綢布的時候,那個張員外,突然暴起,死死攥住葉凌的手。
“你是誰!誰讓你們進來的!”
“張文峰是你兒子吧?”葉凌不慌不忙的問道。
“是……你是誰?”
“我叫葉凌,是天衍宮的大宗主。”
透露完身份,葉凌只聽見身後,傳來了撲通一聲響。
那個封平,居然被嚇得渾身一僵,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