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域,簡稱爲“界”,是一個域世界中所誕生出來的獨立空間。
大部分這樣的獨立空間,是沒有所謂的天地法則的,甚至連天地靈氣都不會有,比如“夢境之界”中“黑市”所在的那個“界”,還有“通天塔”所在的那個“界”,就是最常見的“死界”。
不過,有的“死界”被大能人物看中,經由他們通天的手段,被直接改造成了一方小天地,那樣的“死界”,其實就已經擁有了一些粗淺的世界規則和秩序,雖然無法和真正完善的世界相提並論,但也已經擁有了蛻變成一個小世界的可能。比如“墾牒真人”的那個空間洞府,在如今的孟斯傲看來,其實就是這樣的一個“界”。
不過,眼下的這個界域,顯然和以上兩種都不相同,單單是那遠比外界還要來得充沛的天地靈氣,就能夠證明這個界域,至少也是一個已經蛻變成了完整小世界的存在。
孟斯傲對於界域的瞭解並不多,所以也只是覺得這個界域有些不一般而已,要是天武閣主或者是那個剃了光頭的陸川,就一定會對此表示深深的驚詫和不可思議——
以九州玄域這個等級的大世界,居然能夠誕生出一個自成小世界的界域來!簡直就是在挑戰大道法則!
要知道,就算是在本源之界內,像這種自成一方小世界的界域,數量也極爲稀少,只有得到五大學院高層認可的人物,才能夠佔據這樣一個小世界作爲自己的修行之地。而且,以眼下這個界域的空間遼闊來看,這方小世界之廣袤,只怕就算在本源之界中,都是能夠排入前十的存在!
這樣的一方小世界,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一個玄域等級的大世界中?
這是完全不符合大道法則的!
然而,可惜的是,天武閣主和光頭陸川都不在這裡,眼下,進入這個界域的,就只有孟斯傲和六位皇子帶着的大內侍衛們,以及,半個營的大離羽林衛。
“好充沛的天地靈氣!”二皇子劉允感受着這片空間之中那遠比外面要濃郁許多的天地靈氣,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氣,“要是能夠在這種環境下修行,要不了一年,我估計就能夠晉升到‘煉神境’了!”
“是啊,在這裡修煉的話,絕對是事倍功半!”五皇子劉廣出聲贊同。
“現在外面有禁法看護,別人應該是進不來吧?”三皇子劉毅看向孟斯傲道。
孟斯傲聳了聳肩:“短時間內應該是的。”
“短時間內?”太子劉徹也是開口了,“具體能有多少時間?”
“這就要看拓跋家和其他方外勢力的反應了。”孟斯傲邊觀察着四周的景物,邊隨口應道,“這入口處,一共有兩道禁法,一道是拓跋家自己佈置下來的,另外一道,則是另一個勢力佈置的。這兩道禁法,拓跋家的那道可以姑且不論,麻煩的是另外的那一道。那道禁法,佈置出來,就是爲了算計陣術師和禁師的,在不清楚這道禁法的正確破解順序前,對它輕舉妄動的話,可是會炸開來的。”
劉徹一愣:“會炸開來?”
“恩。”孟斯傲點了點頭,“會炸,而且爆炸的威能,弄死幾個沒有帝階以上護身法寶法器的分念境,我看是問題不大。就算是結丹境,如果不是力修和體修的話,想要用肉身硬抗,估計也是夠嗆。”
“那我們?”劉允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抹狐疑的神色來。
“廢話,你們能夠進來,當然是因爲我能夠破解這兩道禁法了。”孟斯傲翻了個白眼,順手指了一個方向,邊向着那個方向走去,邊有些沒好氣地說道,“我懂得破解,不代表那些方外勢力中也有人懂得破解之法。否則,你以爲拓跋家的那個陣術師,和那個禁師,是來這裡做什麼的?他們要是有那本事,早就進來大肆探索搜刮了,還會被我全滅在了外面?”
一聽到他說到這個,六位皇子頓時又默然無語了起來,並且下意識就和他拉開了一些距離。
實在不是因爲他們六個膽子太小,而是孟斯傲方纔全滅拓跋家那些人的一幕,太過血腥,那些人,在被戰神傀儡擊殺後,屍體至少被千百道星辰之光給鞭笞過,完全就成了一堆碎肉,他們在進來前只是看了一眼,就有一種反胃想吐的衝動。
要知道,他們六個可是在“山河社稷圖”中各自斬殺過五百以上“血煞”的,能夠讓他們看了都反胃,那場面,由此就可見一斑了。
更加讓他們不敢置信的,還是孟斯傲一個人,就這樣輕描淡寫地滅了拓跋家派到這裡的所有人,雖然不知道有沒有人逃走,但是隻要是被他們看到過的拓跋家子弟,這會兒都已經往生了。
這個孟老五,實力比起三個月前在燕山春獵的時候,簡直提升了十幾倍有餘!他是怎麼辦到的?是那位天武閣的主人,給了他天大的好處嗎?
一時間,六位皇子心中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但是擡頭看看不遠處的這個背影,卻又都是絕了要和他一爭高下的念頭——
不是不想爭,不是不想找回當日的場子,實在是雙方之間的差距,已經大到令他們根本興不起那樣的衝動來了。沒看那些個大內侍衛,一個個就像是見了貓的老鼠似的,離自己等人都是遠遠的,生怕會叫他們去給孟老五找點不自在的模樣。
如此想着,六人都是有些意興闌珊起來。
這個天地靈氣極爲充沛的界域,可能蘊藏着大量的天材地寶、礦產資源,這些本來都是他們爲之興奮了許久的東西,這會兒,卻好像完全失去了原本的吸引力一樣。
六人就這樣默不作聲地帶着隊伍,不遠不近地跟在孟斯傲的身後,一副無精打采的喪氣架勢。
孟斯傲自然也察覺到了這六人的變化,不過,他卻是懶得理會,沿着自己剛剛所指的方向走出半里多地以後,在一個足足有七八丈深、二十來丈的直徑的深坑邊沿,他停下了腳步,手一番,直接是取出了一杆簽有大楚、大離和赤金三位帝王的名諱、並且都蓋過玉璽的令旗,然後直接是一甩手,將令旗插在了這個大坑的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