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師兄,我怎麼覺得我們好像一直在兜圈子?”司南凰看着一根石柱上的棱形刻痕,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開口朝在前面帶路的“封斯傲”問道。
就在藥尊離和嬴政交手搏殺的時候,孟斯傲施展“以一化百”所凝聚出來的這道分身,也正帶着司南凰七人,在這座石殿古蹟中兜兜轉轉,試圖找到這兩人的下落。
因爲本尊的進入,這道分身暫時也沒有了消散的風險,此時,聽到司南凰的問話,便扭頭看了她一眼,笑笑道:“那傳送法陣,應該就在這一帶了,大家多多留意吧。”
這當然又是一句瞎話。
之所以只是帶着這七人在這一帶兜兜轉轉,真正的原因,還是因爲這附近的“魂中道”,在他本尊進來之前,這道分身和這七人,幾乎都已經過了個遍。
他到底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人生觀和價值觀與這個世界的修士都不一樣。之前是不知道,現在既然已經察覺了這“魂中道”的陰狠佈置,就爲了尋找嬴政和藥尊離的下落,就要讓他的這道分身,再帶着這些人,去踩那些沒有踩過的“魂中道”,這種事,他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即便,這七人和他非親非故,如果有機會,他也會毫不猶豫上去打臉來賺些大武尊點,但要讓他明知有“魂中道”,還要帶着這七人去跳火坑,這種事,卻遠遠超出他的底線,是萬萬不會去做的。
況且,此時這七人也不知道他這個“封斯傲”,就只是一道分身而已,面對手握寶庫鑰匙他的,七人非但沒有存着殺人奪鑰匙的歹毒心思,反而爲了打消他的顧慮,紛紛發下了心魔大誓咒——
人既然敬我一尺,我自當還人一丈。
孟斯傲也已經察覺到這七人的不同尋常,不單單是因爲他們的修爲境界,還因爲他們這七人,在舉手投足之間,都有着一種極爲相似的氣質。
這種氣質,和他先前見過的其他方外修士都不一樣,概括來說,就是兩個字——低調。
這七人的年紀,和他假扮的這個“封斯傲”差不多,都在二十五歲上下,但是修爲卻都已經到了周天境。
司南凰出身太一門姑且不論,通天劍派的寇猛和無空劍門的簫漸離也可以姑且不說,但是七人中的秦漢、風斷浪、祝無雙和寧致遠,卻都只是中小門派出身。
祝無雙的馭獸宗還算是個中堅門派,畢竟門內還有一個方外皆知的“老怪物”歐陽螟。
但是秦漢所在的心湖宗,風斷浪所在的幻影門,寧致遠所在的升龍道,這三個仙道宗門,可都有些名不見經傳了。
以孟斯傲對於方外各大勢力的瞭解,五大世家所在的神州姑且可以拋開不論,但是明州、羽州、太元仙洲、雲州、北天劍州、南天佛州這六大洲,大部分的修行資源,都掌握在仙道六大巨擘和十大魔門的手中。
像心湖宗、幻影門、升龍道這樣的小宗派,即便能出天才,但是受限於修行資源,成就也絕對不可能和太一門、通天劍派、無空劍門這樣的仙道巨擘裡的天才弟子相提並論。
但是,此刻這七人裡,孟斯傲卻是看得分明,無論是修爲上還是實力上,除了最強的簫漸離,排在第二、第三位置上的,卻不是司南凰和寇猛,而是升龍道、幻影門出身的寧致遠跟風斷浪。
而且看他們之間的熟稔,孟斯傲相信這七人之間,除了門派之外,應該是另有其他關聯的。
不過,他對此倒是沒什麼八卦跟好奇。
比起這七人身上秘密,他此時更想知道的,還是佈下了這個局的幕後黑手,到底是什麼人,是不是如他所猜測的那般,和當年的那場曠世大戰,是有着某種關聯的。
“就在這一帶了嗎?”司南凰七人對於他的這句瞎話,倒是沒有起什麼懷疑,祝無雙聽了後,反倒是興奮了一下,從自己的馭獸袋裡,又喚出一隻毛茸茸的動物來,“若是就在這附近,我的小貂應該能夠嗅得到。”
“紫狐貂?”孟斯傲通過分身傳回來的靈識,看到這隻全身長滿了紫色絨毛的小傢伙,倒是愣了一下,“這可是在‘夢境之界’的‘五大閣’裡,都是不多見的特殊妖獸啊,沒想到這祝無雙的馭獸袋裡,還有這種珍奇品種的妖獸。看來,這小妞的背後,也絕不簡單。”
說話間,他的本尊也漸漸快要進入到這座石殿古蹟的中心區域了。
因爲每次都需要先利用“拆”字符文來開道的緣故,所以他的腳程,比起只先他沒多久進入這裡的嬴政來,卻是要慢了許多。
不過,至今都沒有發現嬴政的蹤跡,這讓孟斯傲也有些肯定,這個擁有着“大殺戮系統”的“老鄉”,八成是沒有發現這“魂中道”的陰狠算計,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狠狠地着了道。
“就是不知道那藥尊離,是用什麼辦法避開的。他這個貨真價實的魂族人,奪舍這種陰狠秘法的老祖宗,要是也會中這樣的算計,那就是個大樂子了。”看着前方激`射出去的兩個“拆”字符文,再一次爲自己揭開那條真實道路的所在,孟斯傲自言自語的同時,也已經大踏步繼續朝前走去了。
他現在,至少已經可以確定一件事實——
這座石殿古蹟裡,應該是存在着一個通往“九黎寶庫”的傳送法陣,即便不是傳送法陣,也應該是入口通道一類的存在。
因爲,隨着他越來越接近這座石殿古蹟的中心區域,他左手中指上戴着的本源戒裡,那枚“九黎圖騰”,已經產生了一種共鳴一般的震動。
這種震動,先前在他進入那座已經開始破敗腐朽的古城池時,也出現過一次。
只是,這樣一來,他反倒是生出了一些疑惑,對於那座古廟裡,那個自稱是燕人王元神的傢伙,究竟想要做什麼,反而有些不確定了。
“魂中道”的佈置,顯然只可能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爲了奪舍。
但如果只是爲了奪舍的話,實在是沒有必要拿真正的“九黎寶庫”來布這個局。
要知道,他的手中,可是有着開啓這座寶庫的唯一一把鑰匙。誰能保證,當持有鑰匙的自己,進入到這座藏有通往“九黎寶庫”所在的石殿古蹟時,是否會發生一些意料之外的變故。
除非,這人根本就是知道“九黎寶庫”裡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