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疼死道爺了”
“道子,你”
姍姍來遲的道童,見小樹捂着右眼慘叫連連,大驚不已。
小樹痛得直接蹲在了地上,天可憐見,邪天一記黑拳,打得他連閉眼的機會都沒,眼珠子直接與拳面接觸,哪兒能不疼
眼疼且不提,他心裡那個難受纔要了命,因爲他是被邪天給打的
雖然他也重視邪天,但重視的是邪天的心性,在戰力方面,他自始至終都沒將邪天放在眼裡。
當初他甚至還放出話來,什麼好運的傢伙,快快成長起來擁有和我一戰的資格
兩年不到,邪天有了資格,而且還是讓他受傷的資格,儘管
“偷襲這小子學壞了”
小樹嘗試睜開右眼,卻發現睜不開,趕緊動用真元煉化,讓他震驚的事再次發生,他的煉化速度居然慢得詭異
“好傢伙,這是什麼力道,我可是四象真元裡,排名前三的陰陽真元啊”小樹震驚呢喃,一時都忘了痛。
見小樹不吼疼了,道童趕緊道:“道子,小會快開始了,再不去來不及啦”
“你看道爺這樣子,還能去哎呀,疼”小樹痛得呲牙咧嘴。
“可通天道子說,你若不去,他要告訴仙風道”
“去去去道爺去還不成”
說是小會,其實是道宮與死營兩方主角,在交流大會前的碰頭會。
雖說雙方在這三千年裡有過不少接觸,但那都是高層、或較高層面的接觸,遠遠涉及不到法力、真元這等境界。
因此,在開打之前見見面,雙方能有個底,或者找到自己的對手,這對交流大會而言也並非壞事。
不過私下裡,雙方的高層都約定好了,即便小會上允許出手試探,也不能太過分,畢竟離交流大會只有半個月時間,屆時神皇親臨,誰也不敢大意。
小會舉辦之地,在天啓內城頗爲有名的一處景點,名二英山,據說是神朝開國神皇神戟,與邪無敵初次碰面之處。
即便只是碰面之地,可但凡能與這二人沾上邊兒,那都足以成爲這三千年中州歷史的矚目點。
當獨龍三人來到二英山時,等候已久的神朝官員趕緊上前領路。
“等等”
武徒停步,似欲盤坐修煉,將右眼淤青化去,但糾結半晌,還是搖頭嘆氣。
“你這一路等了十多回了。”獨龍默默道。
武徒聞言牙疼得緊,想摸摸腫成核桃的右眼,又不敢碰,越碰越疼。
“噗嗤”
紅衣忍不住笑出聲,如今她臉色好了許多,畢竟對她來說,不出手的邪天遠比出手可怕。
“男子漢大丈夫,受點傷算什麼,走”
武徒豁出去了,大步上山。
二英山上二英殿,殿中列有三個主位,其下分列近百位,百位分兩排,兩排之中又分前後兩列。
如今三個主位尚且空着,但兩排中大部分位子,已有人落座。
道宮這邊,六位道子已來五人,坐在最前一列,身後是十六名核心弟子。
這二十來位天才,看似心態平和,大多數人的眼神卻時而瞟向另一端,偶爾流露出凝重之色。
與道宮相對而坐的,則是死營的人,最前一排,是死營七營十二位一流天才軍士,個個身着黑甲,冷麪閉目,對道宮天才的打量,沒有一絲迴應的興趣。
二英殿艱難維持的平靜,終於不出意外地被打破。
“身爲主人,居然對我們置之不理”
“確實缺少教養,不過也正常,畢竟都是些頭腦不靈光的軍伍之”
道宮這邊的少年天才忍不住嘀咕,死營那邊的十二位天才齊齊睜眼。
“頭腦不靈光我記得三千年前,就是一羣頭腦不靈光的軍卒,破了個叫什麼道宮的爛道場”
“一羣剛出巢的菜鳥,軍爺一掌能劈死半打”
“成何體統”
通天道子皺眉冷喝,見一干核心弟子不甘坐下,他又皺眉看向對面第一人,凝聲道:“這位想必就是度厄靈體,風運道友吧,還請約束一下”
“我等軍職相同,談不上約束。”風運淡淡開口,“而且畢竟都是軍人,行的是殺伐之事,能以言語相陪,已經破例了。”
通天道子雙眉微挑,想不到自己一番好意,對方卻不買賬,正欲開口還擊,沒想自己這邊的人開口了。
“別開口閉口殺伐,說的自己跟屠夫似的。”
武殺譏諷一笑,道眸掃過死營一方:“傳說死營個個都是萬里挑一的不世高手,怎的只有你十二人,不會連人都湊不夠吧我可聽說我那二哥也會來,怎麼,被我嚇得不敢出場了”
風運微微蹙眉,就在此時,殿外腳步聲傳來,衆人回頭一瞧,正是獨龍三人。
“哈哈,倆獨眼龍”
道宮弟子頓時鬨笑,武殺更是站起身來,指着領頭的武徒笑眯眯道:“喲,我可憐的二哥,你這修煉的是何等神通,莫非是傳說中的一目傳神哈哈”
大怒的武徒尚未開口,獨龍就轉頭看向道宮後排一人,緊閉的那隻眼睛,緩緩睜開一絲縫隙。
“住手”
通天道子大驚,趕緊朝獨龍視線所在方向甩出一件絕品真器,忽聽得金鐵交鳴之音響起,絕品真器頓時化爲齏粉,簌簌掉落
而被獨龍視的核心弟子,更是慘叫一聲朝後倒去,眉心之上,一點嫣紅
“誅仙劍眸”
道宮弟子大驚,就連那位渾身散發凌厲劍意的道子劍狼,也凝重打量着獨龍,劍眸中隱生戰意。
“我叫獨龍。”
獨龍默默說了句,隨後瞥了眼劍狼,朝死營第二排走去。
道宮衆人因誅仙劍眸的出現暫時失聲,可剛落座的毒龍三人,卻被前方十二人接連喝斥。
“此等大事,居然來晚”
“當死營軍令是兒戲不成哼,果然只是預備軍士”
“尤其是武徒你,每日遊手好閒,惹是生非,你那右眼,是想靠譁衆取名動小會麼”
“在這等場合丟人現眼,還不快快運功療傷”
獨龍默默,紅衣皺眉,武徒氣得全身直顫,這話若是道宮的人說,他還不至於如此,可他萬萬想不到,居然是自己這方的人拿他眼睛頻頻說事
身爲武家二公子,除了在邪天那邪門兒的人身上,他何時受過這種鳥氣,登時就欲破口大罵,孰料此時殿門外,又響起了匆匆的腳步聲。
“不好意思,來晚了。”
神朝軍部外,邪天趕緊將軍牌遞給守門的金甲軍士,同時說道:“我奉軍令,將一封信函送與邢”
“囉嗦個毛,趕緊進去,別擋着邢殺將軍的路”
金甲軍士不耐煩地揮揮手,將邪天趕進軍部,隨後看向不遠處駛來的人馬,登時將腰桿挺得筆直,一臉極其到位的恭敬浮於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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