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我”邪動眼神變冷。
徐若恆淡淡一笑:“邪動公子勿惱,我也是按規矩辦事。”
“你也是白廢心機。”邪動搖搖頭,轉身離去,“逃出乙營,不代表逃出我的手心。”
邪天的受傷,讓血燕衆人很是吃驚,不過出了營區,邪天的臉色就漸漸恢復正常。
“老大,你沒事”血燕很是欣喜,“太好了,只要老大沒受傷,其他事沒什麼大不了”
邪天搖搖頭:“就算我們不計較,邪動也不會放過我們,他的目標,是我們身上的軍魂。”
衆人面色黯然,祭碑被毀,一干人被趕出營區,甚至還要面臨軍魂被奪的危險,衆人敢怒卻不敢言。
那可是邪家的子弟,連七營大統領徐若恆都那般謙卑,豈是他們能惦記的
“而且,就算他放過我們,我也不會放過他”
“老大”血燕大驚,連忙勸道,“算了吧,邪家在十大世家中都位列前三,而且因爲邪無敵的餘蔭,邪家在神朝大軍中威望無匹,我們”
邪天冷冷一笑:“所以我纔不讓你們攙和此事,我自有打算,而你們”
話到這裡頓了頓,繼而他才嘆道,“也不知他能不能庇佑你們”
半個時辰後,天拓軍大營外。
“勇軍王不在”傳令的軍士冷冷說完,又補了一句,“至少三個月內,不會在天拓城。”
邪天心中一嘆:“多謝。”
他聽得很明白,對方之所以補了那句三個月,就是隱晦告訴他,連裘勇都不敢攙和這件事。
“莫非只有逃出中州”
邪天心中暗恨,他算是徹底領教了中州超級世家的恐怖。
這還僅是邪動一人,光憑邪家的威名,就震得徐若恆只敢耍滑,裘勇閉門不見
若是邪家這尊龐然大物發力,他這個獲得了邪帝傳承的外人,怕是眨眼間就會被碾成齏粉。
一干人從未見過眉頭緊皺的邪天,心中越發忐忑,他們倒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邪天,因爲邪動放出話來,要邪天身上的主將軍魂。
“老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對,我們這就走,我就不信他邪家有能耐搜遍中州”
“到時候等我們強大起來,再雪今日之辱”
“哎,世道不公啊,連我這個高風亮節的小老頭都被趕了”
就在衆人彷徨時,慢吞吞的聲音響起。
邪天全身一震,趕緊起身迎向老爹:“前輩,您”
“來了個霸王小屁娃,見老頭我不順眼,就趕我出來了”老爹一臉委屈,朝邪天眨巴着老眼。
邪天哪裡會信,反而看出老爹是在打趣自己,但他此刻苦笑都苦笑不出來。
“老頭你不知道,那幫孫子還毀了我們同袍的祭碑”
“聞名於世的邪家,也只會幹這些缺德冒煙的事”
老爹一句話,勾得衆人義憤填膺,邪天卻靈機一動,對着老爹深深一拜:“不知前輩何以教我”
血燕等人大驚,沒想到邪天對這老頭如此尊敬,趕忙跟着邪天拜下去。
“教什麼教”老爹朝遠處走去,“被打了臉,就打回去唄,如今的小屁娃連這點血氣都沒麼”
衆人面面相覷,邪家的臉也能打
“跟上去。”邪天心中一動,帶着人朝老爹追去。
一個時辰後,衆人來到一處墳場。
相比祭碑,這座墳場沒有一個人名,但論埋葬的英靈,比祭碑多出萬萬倍。
“若沒地方呆,就呆這兒吧。”老爹朝墳場努嘴,“整個天拓城,也只有這個地兒邪動不會放肆了。”
血燕面色凝重:“此地,是天拓城歷來的埋骨地,無論秦朝還是神朝,所有陣亡將士殘留的屍骨,都會埋在這裡。”
“就如此草草埋葬麼”邪天微微蹙眉。
老爹冷笑:“覺得不重視小屁娃莫要着相,祭碑又如何,無名墳場又如何,要祭,便在心裡祭,邪動能毀高碑,可他能毀去你們心中的同袍麼”
衆人聞言,心神震動,墳場帶給他們的那絲陰森可怖之感,也隨之煙消雲散。
安排好衆人,邪天帶着血燕走到老爹跟前,尚未開口,老爹就慢吞吞開啓了軍師模式。
“兩條路。”
邪天血眸大亮,躬身一拜:“請前輩指點”
“一,跑路,二,還是跑路。”
血燕蹙眉,邪天也不得其解,又問道:“前輩,這兩條路有何區別”
“嘿嘿,區別可大了。”老爹搖了搖腦袋,“這第一嘛,肯定是你們一起立刻跑路,在邪家派出高手攔截前,一頭扎進中州荒蕪深處。”
神朝雖然一統中州,但中州廣袤無垠,至今尚有一半地域不在神朝手中。
這荒蕪之地,除了已知的各禁地遺淵,還有連陸仙都不敢深入的絕恐之處,類似這等地方,即便是邪家,也只能望洋興嘆,是他們絕佳的藏身地。
“前輩,那第二呢”邪天靜靜問道。
“嘿嘿,那就說來話長了,你首先要明白,邪動此行的目的。”
老爹吊足了胃口,正欲開口震撼一下邪天,邪天卻搶先說道:“爲軍魂而來,以他的脾性,除了我們天拓乙營的軍魂,或許連九營都是他覬覦所在”
“你,你怎知道”老爹愣了愣。
邪天嘆道:“羅笑一走,九營大統領之位空缺,邪動又突然來我天拓乙營,能將這些事連在一起的,只有軍魂二字,只是我不知道,他要軍魂有何用。”
血燕聽得目瞪口呆,老爹心中也是一顫,他卻未想到,邪天在這方面也有如此城府。
“不愧是心機魔王啊”
老爹的語氣聽不出是嘲諷還是讚譽:“你猜得不錯,不僅是他,另外還有二人,也爲軍魂而來,一是王家王林,二是紅家的紅勇。”
血燕聞聲一顫,趕緊說道:“老大,加上王家和紅家,十大超級世家中的前三世家,都派人來了”
“嘿嘿,好在你們隸屬死營,也只有邪動敢找上門強取。”
老爹輕輕一句,便解了邪天心頭的疑惑,哪怕比邪家更恐怖的王、紅二家,也不敢如邪動一般撒野,邪動之所以如此囂張,大半是借了邪無敵的勢。
這便是死營的威懾力。
“至於他們爲何要奪軍魂,這事兒你知道了反而不好。”老爹笑眯眯說了句,隨後慢吞吞道,“不過三十六乙營爭鋒賽,就要開啓了。”
邪天眉頭微蹙,問道:“爭鋒賽,與我等有關麼”
“老大,爭鋒賽結束後,進入九營的考覈便會開始。”血燕想了想,說道,“這三人爲了大統領一職而來,絕對會參加考覈,這是他們必走的一步”
邪天聞言,雙眸微亮
“嘿嘿,這第二條路麼,便是你手下跑路之前,狠狠惡心一下邪動。”
老爹笑眯眯道:“憑你的實力,在三人中充其量是根攪屎棍,但只要配合那二人,也足以讓邪動無功而返。”
血燕大急:“不可,老大,要跑我們一起跑,我們絕不會丟下你”
“小女娃笨了吧,”老爹一臉猥瑣的笑,“你就不能想象一下那美好的畫面麼”
邪天猛地起身,血眸大亮
“若我讓邪動得不到大統領一職,你們又跑得無影無蹤,他只能看着我身上的主將軍魂乾瞪眼這口氣,我憋死他”
邪天呼吸急促,胸中怒意翻滾不休,他朝老爹再拜:“前輩,這事我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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