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上下張燈結綵,山上處處都掛滿了紅色的綢帶,上上下下一片祥和喜慶的氛圍。
煉獄在這西部影響力非常的大,因此來慶賀的人真的是不少。煉獄中的全部,加上兩個神城中腿腳利索的都趕來沾沾喜氣。
以往高大巍峨的煉獄主峰在此時就顯得有些擁擠了,沒有辦法之下,白曉雲等人聯手用大發力把之前煉丹的場地重新整合了一下用來招待大家。
“承蒙各位賞臉前來參加家父的婚禮,小子白曉雲,在這裡敬大家一杯。萬般道謝的話都在這酒中,什麼都不說了,幹!”白曉雲站在山腳,衝着那密密麻麻的酒席上的賓客一飲而盡碗中的美酒。
“幹!”黑壓壓的一大片人全都起身,雖然大多白曉雲都看不到,但還是衝着白曉雲的方向喝盡了碗中的美酒。
“大家吃好喝好,人手實在是有限,招待不週還望各位多多海涵,在下就先失陪了。”山腳空地的大多都是不認識的,至於那些有身份地位的都上了煉獄。白曉雲敬酒之後就快速告辭,還要去山上幫着招呼一下客人。
一路上與熟識的不認識的寒暄客套,等白曉雲到了山頂婚禮現場的時候臉都已經僵硬了。
“你這小子來得正好,這馬上就要到吉時了,但是你娘說一定要等你到才行。”器先生因爲身份特殊,被邀請充當這次的主婚人。一向雲淡風輕的他此時有些焦急,看到白曉雲終於是出現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好了,吉時已到,新郎新娘入場。”器先生朗聲高喝,聲音傳遍了整個煉獄,就是山腳的大片空地都能夠聽見。
在白曉雲與白雲飛一左一右的陪伴下,白守誠與趙香爐緩緩的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白守誠神材高大,一身火紅的禮服穿在身上襯托得英武不凡,雖然上了年紀,但是卻多了一份儒雅穩重更加的吸引人的目光。
趙香爐同樣是穿着火紅的鳳凰刺繡的婚服,那豔紅的顏色讓他白皙的肌膚也多了一絲的紅潤,好似一二八佳人不見歲月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兩人氣質是如此的搭調不顯突兀,真的如那天造地設的一對。
“一拜天地。”等到兩人就位,器先生的聲音再次響起。
“等一下。”白守誠突然出言阻止,所有人都是一愣,現場的氣氛降低到了冰點。不過他很快就開口了:“我等修行之人,本就是逆天行事,因此不拜天地。”
“嗯,說的不錯,是我考慮不周,修行之人當如此纔是。”器先生也是快速回神過來,微微告罪。
“拜高堂!”
山頂有一間特有的靈堂,供奉的都是白家與趙家逝去的親人。兩人這般年紀了哪裡來的什麼高堂,因此就用着滿牆的靈牌代替,也並不顯得突兀。
夫妻兩人對視一眼,而後衝着那一面面靈牌一拜到底。
“夫妻對拜!”
兩人相互扶持起身,幫着彼此整理了一下有些褶子的衣服,而後衝着對方再次一拜到底。
“禮成,恭喜白守誠與趙香爐,今後還要相互扶持着過日子。希望你們和和美美,地老天荒。”見兩人對拜完畢,器先生聲音更加的清越,彷彿要通知所有的世人。
此時有強者施展法力有無盡的精氣化作花雨飄落而下,整個煉獄大山像是置身於夢幻之中。
“恭喜恭喜。”祝賀聲不絕於耳,山中的所有賓客都是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禮物在此時送上,並真誠的祝賀。
一桌桌佳餚被快速的擺上了桌面,熟識的好友招呼着落座,一邊品嚐美酒佳餚一邊談論大陸之事。
酒宴一直持續到深夜這才相互攙扶着緩緩散去,算的上是賓主盡歡。
深夜,趙香爐服侍着喝了不少酒的白守誠躺下,兩人如今有了夫妻之名住在一起實在是理所應當。
白曉雲來到房門前,伸手輕叩,小聲的詢問:“父親,母親,你們睡下了嗎?”
屋內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褪去了鳳袍換上了居家衣衫的趙香爐輕輕打開了房門,有些責怪道:“你這孩子,白天也被那些個大人灌了不少酒,這怎麼不好好休息,大半夜了還亂逛。”
“沒事兒,其實我用元力化開了酒水並沒有喝醉。”白曉雲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一陣翻找之後,白曉雲掏出了一個玉瓶遞給了趙香爐。
“這是什麼?”趙香爐把玩着手中的玉瓶,有些奇怪的問道。
“此次我煉製的丹藥我自己取了一粒,其餘的都在這玉瓶之中。還要麻煩母親你幫我送給老師他們一人一枚,至於剩下的您和父親商量看看有哪些可用之人分發下去吧。”天地將要大亂,白曉雲眉宇間有難掩的憂愁。到時候尊級不再巔峰,半聖也並非無敵,不提早做準備真的很有可能隕落在將來。
“這丹藥是曉雲你辛苦煉製的,你親自分發下去效果更好。這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說這個?”趙香爐知曉這一瓶丹藥的價值,想要歸還,結果被白曉雲給硬塞了會讓,她只有無奈的的握在了手中。
“此前我與墨婉寧有約定,在墨家有危難的時候會出手幫忙。這次分別,我總是心驚肉跳的,預感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此次回來事情也算是辦妥了,還多了您這樣一位母親,本來該多陪陪你們,但我實在是靜心不下。”隨着時間的推移,白曉雲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心中實在是放心不下,這才急着要離開。
“那你等等,至少要和你父親告別才行。”趙香爐眼中有些不捨,想要叫醒白守誠以便拖延白曉雲更多一點時間。
“媽,不用了,其實也沒什麼說的,你代我向他告別一下就成。時間不早了,你早些睡下,我也不停留直接走了。”不給趙香爐反駁的機會,白曉雲話音剛落,身形就暗淡了下去早就離開了煉獄。
“孩子大了由他去吧,再說了這小子從小機靈應該不會吃什麼虧的。”一道溫和的嗓音響起,一雙溫暖的手臂摟過了趙香爐因無聲啜泣而微微顫抖的身體。父子同心,其實在白曉雲剛來的時候白守誠就已經醒了。不過
怕自己的出面讓孩子爲難,這纔沒出來道別。
白曉雲化作了一道流光衝入了神城之中,傳送陣旁器先生等無比熟悉的人早就在等候了。
地面的傳送陣被勾勒完成,更是已經放上了神材處於半激活狀態。
“你們怎麼知道我要離開。”白曉雲有些感動,自己並沒有說過,但是大家不但猜到了更是已經做好了準備工作。
“白天就看你數次失神,平日的你都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更何況今日是你父母大婚的日子。你當我這個老師是白當的?”器先生吹鬍子瞪眼,有些不高興。
“呃,老師,我不是這個意思。”白曉雲大聲的辯解,看着地上那傳送陣有些犯難了,嘀嘀咕咕的道:“這次沒問題吧?”
“臭小子,你誠心氣我的?怎麼不相信?要不要我親自給你實驗一次?”器先生一臉尷尬,其餘人也想起了上次的不靠譜都發出了會心的微笑。
“不用不用,信得過,當然信得過。”白曉雲連連擺手,踏入了那空間之力淡淡流轉的陣圖之中。
“老師,你們一定要保重,要好好修煉。神丹我留在了母親那裡,稍後會給你們。聖猿說了天下會大亂,到時候尊級強者地位身份會一落千丈,你們可千萬別輕易死了啊。”陣圖之中,白曉雲終於是被離別的情緒感染,開口不斷的叮囑。
“快滾,你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我們自然會好好修煉,還用得着你提醒。”蕭破天沒好奇的呵斥着,示意器先生激活陣紋。
器先生彈指,一個個符文沒入了陣圖之中,半激活的傳送陣光芒璀璨,散發着不朽的神輝。
虛空中被扭曲出了一個時空通道,吸扯着白曉雲緩緩離地而起。
“走了。”白曉雲揮了揮手,主動向着那通道中衝去。
嗡的一聲輕響,那璀璨的光芒遽然收斂,夜色下的陣紋暗淡了下去,那通道消失不見了。
“保重。”器先生眼睛終於紅了,衝着那合閉的空間微微揮手。
“器老頭,我說你活着累不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非要等到人走了你才說,除了我們誰還能聽見。”老閣主緩緩的走了過來,一臉鄙視。
“我徒弟煉的神丹還在趙香爐手中,小心我去說閒話,讓你們有緣無份。”器先生摸了摸眼角,惡狠狠的說道。
“啥?器老頭,你這麼做有些不厚道,不仗義啊。”蕭破天怒了,指着器先生大罵。
“不是你們說讓我有什麼說什麼不要憋着?我現在看你們不爽,確實是有這個想法。”器先生冷笑了一聲,絲毫不以爲杵。
“喂喂喂,過分了啊過分了啊。小心我們翻臉啊。”公會長還指望着這丹藥能夠幫助自己恢復,器先生想讓自己與那神丹無緣自然是讓公會長也發作了。
一羣年事已高的強者吹鬍子瞪眼,不斷的呵斥怒罵,與街頭的小混混無異。安靜的夜晚他們的聲音傳出去老遠,也幸好是傳送陣周圍比較空曠這纔沒有吵到無辜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