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昨夜的疾風驟雨,讓今日長空溫潤,晨霧迷濛,七色彩虹懸掛截天教宗門,霞光初升,照耀宗門的一切。
陌君黑髮披肩,修長的身影,白衣披身。臉龐的清秀,劍眉星眸,此刻身棲白色良駒,儼然一副濁氣佳公子,翩翩美少年。
“陌君,此次出行,切記不要手軟,莫要因一時的仁慈,而讓自己墮輪迴!”
清月的話在陌君的耳旁不斷的迴盪,陌君嘴角的平靜,變成了申入骨髓的冰冷。
“此去,長風,蕩流雲!”
陌君輕輕的一句話說出口,白駒有靈,長嘶一聲,蹄下若踩光霞,身懸涼風,向着離雲城的方向奔去。
陌家,我陌君,回來了!
你們,可準備好了?!
陌家大堂。
“沒想到,陌君居然可以這樣,一飛沖天!”
陌冥眼中陰沉,手指將自己的座位捏的嘎嘎作響,最後“嘭”的一聲,椅子的扶手化成了滿天的碎屑。
看着手中的消息,一張張,如同雪花。
“陌君滅殺萬寶堂掌事張張倘!”
“陌君一人強勢鎮壓任務堂長老李言風!”
“陌君屠滅整個亦家!”
“……”
最後的消息是,陌君和清月一脈,得莫須道支持,徹底顛覆整個截天教!
“一個月之約,即將到來,到底該怎麼辦?!”
身爲潛龍境的陌冥,宛若猙獰的野獸,身上的修爲肆虐,將屋子中所有的一切,攪的粉碎,屋中的侍女被他的氣息震的口吐鮮血,身受重傷,昏迷在地。
“父親,老祖可曾有過迴應?”
陌霄在陌冥的暴虐的氣息下,完好無損,甚至連修爲都沒有運轉,就可以抵擋一切。
“老祖?!”
陌冥苦笑了一下,頹然的坐到了椅子上,所有的力氣彷彿都在一瞬間用完了。
“老祖只是說,一切緣由我起,當由我滅!”
“就沒有在說什麼了麼?!”
“沒有……”
陌霄的臉色異常的難看,根本沒有想到,他們的老祖居然就這樣的將他們拋棄了。
“呼—!”
陌霄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淡然之色再次的掛在了臉上,一絲陌莫名微笑,很是詭異。
“父親,此事,尚可有轉機!”
陌霄的一句話,讓滿臉灰敗的陌冥,立刻有了生氣,眼中爆發強烈的光芒,抓住了陌霄的肩膀。
“父親,您先別急,讓我們慢慢的分析一下。”
陌霄將他的手落下,宛若一切都在掌握,聲音中充滿着不可質疑:“父親,此次大戰,首先,陌君絕對會一個人來。”
“其次,陌君絕對不會用宗門的勢力,來壓我們家族!”
“這一點,我絕對會相信!”
陌冥在屋子中慢慢的踱來踱去,不住的點頭道:“陌君雖然對我恨意居多,但是以我對他多年的瞭解,他絕對不會用師門的名義,來對付我們。”
“父親您忘了?當年,你可是救了一位蒼雲郡的一位大人物……”
“這個人情,可是不小啊……”
陌霄的眼神中閃爍着光芒,一字一句,全部都擊打在陌冥的心上。
“是啊,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陌霄眼中爆出了強烈的光芒,對着陌霄由衷的說道:“霄兒,爲父當初並沒有看錯你!”
“再讓此城之主雲昌來做主,判別我和陌君兩人的比試……”
一條清晰的思路,經過陌霄的提醒,在陌冥的頭腦形成。
“先以蒼巖郡的那位大人物坐鎮,將陌君震懾,再以城主作公證人,主持你和陌君的比試!”
“但是……”
陌冥眼中遲疑了一下,對着陌霄不斷的打量着,
“那個孽畜此刻正在處於巔峰,你能否有把握將他拿下?!”
陌霄笑了一下,邪魅的臉龐讓突然掛上了暴虐,一股沖天的氣息傳來,金色的氣血如同火炬搖曳,一層一層,不斷上漲。
“道血?!”
“你是什麼時候?!”
陌冥都有些吃驚了,在不知不覺中,沒想到他的兒子,已經將陌君的道血可以融合到了隨意釋放的地步。
“唔,道血雖然已經被我研究透徹,但是終究不是我的,我的一切,還是我的骨!”
“嗡!”
陌霄的胸口,突然爆發出了白色的光芒,隱隱有虎嘯龍吟之聲傳出。
光芒照射殘破的桌子上,彷彿經歷了無數歲月侵蝕,風遇流沙,化成了漫天的飛屑。
“時間之力?!”
“你的神骨居然涉及到了時間的領域?!”
陌冥在吃驚的同時,心中還有一種深深的忌憚,
因爲陌霄此刻的氣勢,絕對要比自己一個潛龍中期的修士要強大的多。
也就是說,陌霄,在不知不覺中,早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了!
陌冥以前還在想過,讓陌霄奪取陌君的道血後,以血養骨,等到時機一到,再將陌霄的血和骨抽出,安放在自己的身上。
但是現在看來,一切只能胎死腹中了。
“父親,父親?!”
陌霄輕輕的喚了一聲,陌冥回過了身,有些心虛的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發現他沒有任何的異樣,大笑道:“不愧是我陌冥的兒子,很好!”
“我這就立刻修書一封,讓人,不,我親自去,去請那位大人物來!”
陌冥拍着他兒子的肩膀,聲音慈祥道:“你帶家族大印去請城主大人,來主持你和陌君兩人的決鬥。”
聲音剛落,陌冥立刻就化成一道長虹,衝向了天際,去蒼巖郡尋找那位“大人物”。“
“父……親?!哼!”
陌霄臉上溫和恭敬,下一刻就變成了陰冷深沉,
“莫不是看在你還有一點用處的份上,我早就把你活剮了!”
離雲城外,片片櫻木花被吹起,迷濛了人們的雙眼。
此地許多青年才俊,深閨秀女,齊聚一堂,觥籌交錯,不時間傳來一聲聲歡笑。
“陌悠,聽說你們家族中判出的逆子,將要回歸了?”
一個男修,面目俊朗,一臉的溫和,和他對面的人舉酒示意,只是說出的話,有些不善,讓許多男女側目。
“王家長子,王屏!”
人們心中瞭然,王家和陌家常年不對付,摩擦時常有的。
“只是一個廢物罷了。”
被稱爲陌悠的男子,獨自將一杯清酒飲下,淡淡的微笑道:“雖說是廢物,但是斬你,還是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