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塵深吸一口氣,身爲逆天魂修,直到此刻,他終於感到了心中的一股無力感!
他曾經霸絕天地,如今竟然被區區元嬰修士小覷,這種感覺當真不好!
“看來今日無法從大師口中問出任何事情,不過晚輩想與大師打個賭,不知大師可敢?”
老僧的頑固,葉子塵深有領會,今日便是將刀架在脖子上,老僧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他所能告知葉子塵的,便是雪七背景非同小可,那背景給雪七帶來的並非好處,而是痛苦與忌憚,就像一座大山,壓着雪七!
“阿彌陀佛,出家人從不打賭。”老僧依舊是一塊硬石頭,根本啃不動。
葉子塵聳肩道:“就當是爲了雪七也不行嗎?”
聞言,老僧皺起眉頭:“施主是想以雪七的背景爲賭注,若是做到某件事,就讓貧僧告知施主?”
“不愧是大師,晚輩的心思瞞不過你。”葉子塵摸了摸鼻子,臉上露出笑容。
老僧皺眉,陷入沉思,許久才嘆了口氣:“也罷,施主既如此執着,老僧便讓施主徹底絕望。出家人不賭,老僧卻可以出道難題,只要施主能夠解開,老僧便將知曉的事情,全部告知施主。”
“哦?”葉子塵眼底一亮,終於撬開了老僧的嘴:“大師出題吧。”
“施主可聽過黑風嶺?”老僧問道。
葉子塵聳了聳肩,正欲搖頭,肩膀上傳來鳳五的聲音:“我知道黑風嶺。據說這黑風嶺身在一座荒漠之中,乃是七星大陸極爲出名的匪窩,做盡壞事。之所以能夠一直屹立不倒,好像是因爲黑風嶺的寨主黑山老妖有什麼厲害的背景撐腰,強大的修士都不敢動這黑風嶺。這可是七星大陸的毒瘤,而且黑山老妖本身實力也非常厲害!”
鳳五的語氣中,對這黑風嶺忌憚非常,不單單是黑風嶺本身就十分厲害,而且黑風嶺的寨主還有神秘的強大背景,從來就沒有修士敢動,只能任他胡作非爲。
“黑風嶺,一個匪窩,晚輩知曉。”聽了鳳五所言,葉子塵便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匪窩?那可並非簡單的匪窩。”老僧
道:“黑風嶺具體如何,日後你自會曉得。貧僧的出題便與這黑風嶺有關,三年內,貧僧讓你斬殺黑風嶺寨主,黑山老妖,你可敢?”
“三年內斬殺黑山老妖,如此簡單?”葉子塵眉頭。
“呵呵!當施主越瞭解黑風嶺,就越會知道黑風嶺的可怕,也就會明白,此題的難度。”老僧笑了,笑聲中帶着戲弄。
“呵呵!”葉子塵也笑了,笑聲中帶着不屑:“當大師越瞭解我,就會明白,今日出的題是多麼簡單。三年後,我不單單會殺了黑山老妖,我還會滅了黑風嶺,希望到了那時,大師會遵守承諾!”
“好一個大言不慚的小子!”
當葉子塵道出此言時,便是老僧都失了方寸,原本一口一個“施主”直接變成了“小子”。
可想而知,葉子塵所言在老僧眼中是多麼的可笑!
黑風嶺,黑山老妖,便是曾經的老僧也聞風色變。
葉子塵區區築基修士,就算他天賦再好,三年後也強不到哪去。
或許他的實力會凌駕在黑山老妖之上,可別忘了,黑山老妖擁有強大的背景,想殺他,可不是實力強於他就可以的。
況且黑風嶺也不是隻有黑山老妖一名高手,黑風嶺的可怕是葉子塵意想不到的!
“大言不慚?”葉子塵負手而笑:“人總歸要敢想才能敢做。夢想之所以存在,就是因爲敢想;夢想之所以能夠實現,則是因爲敢做!在我眼裡,沒有所謂的大言不慚,只有敢與不敢!”
當葉子塵平淡的道出此言時,老僧從葉子塵目中,看到了一抹遠古的滄桑與成熟,彷彿這區區二十不到的毛頭小子,已經存活無數歲月一般。
囂張、狂妄、老練、沉穩……
從葉子塵身上,老僧看到了互相矛盾的性格,可偏偏這樣的性格又完美的融合在他身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彌陀佛,看來施主身上的確有貧僧看不透的神秘。不過貧僧對施主依舊沒有任何信心,只是期盼,三年後能與施主再見。”
老僧打了個佛號,再次恢復平靜,至始至終,他都不是看不起葉子塵,
只是敵人太過強悍,根本不在一個層次,沒有可比性。
“大師放心,我們很快就會再見。在此之前,還希望大師暫且隱瞞今日之事。大師也知道,雪七喜歡胡思亂想,一旦知曉此事,恐怕會心存芥蒂。”
葉子塵提出一個簡單的請求。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老僧打了個佛號。
葉子塵白了老僧一眼,不等開口,老僧又緩緩道來:“既不打誑語,便只能沉默不語!”
此言一出,葉子塵哭笑不得,肩膀上的鳳五也樂了:“這老東西真有意思,怎麼跟個小孩似地。總要佔據道德的制高點,先用言語將自己說的至高無上,然後才放心的去做一些違心的事。”
鳳五所言可謂一針見血。
“大師,不知今夜我可否在這廟中借住一晚?”
此來玄魂鎮,雖有些出乎葉子塵的意料,但總算得到了些許消息。此刻,葉子塵只想留在廟中,感受着雪七成長的痕跡,順便與老僧秉燭長談,旁敲側擊下,或許能得到更多消息。
“阿彌陀佛,出家人慈悲爲懷,自不能看着施主流離失所。”
老僧就是老僧,說話還是那副出家人的口吻。
如此,葉子塵和鳳五留在了廟宇中,讓他們驚訝的是,老僧竟然不動聲色的取出了美酒,要與葉子塵一醉方休。
當看到老僧一罈罈飲酒的模樣時,葉子塵和鳳五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這老僧喝起酒來簡直判若兩人,不再是彬彬有禮,而是粗狂非常,豪情萬丈,說話也不那麼文縐縐的,他大吼大叫,甚至要與葉子塵划拳!
葉子塵開了眼界,鳳五也被嚇的不輕。
酒後吐真言,老僧這才透露,原來他年輕時也曾豪情萬丈,風流倜儻,正是因爲風流,犯下不可彌補的大錯。
他痛徹心扉,決定修身養性,於是決定出家。
他在言行舉止上,嚴厲的要求自己,可在心性上,卻始終無法百分百的剋制。
久而久之,老僧的言行舉止倒是形成了習慣,可他的心性卻沒有多大的改變,豪情依舊未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