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穿着紫色的睡衣, 端着一杯紅酒,慵懶的斜倚在自家客房的門邊,帶着三分閒散, 四分優雅, 挑着一雙漂亮的鳳眼, 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身溼透, 形容狼狽的幼時好友, “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柳~蓮~二~!”忍足一邊換着衣服,一邊咬牙切齒的念着這個名字,摘掉的眼鏡下的一雙眼出乎意料的坦白, “這次,認栽了!”
跡部微微一笑, 輕嗤一聲, “真是不華麗的樣子!”
忍足眼中有些憤憤, 換下溼衣,總算恢復些許瀟灑, 苦笑一聲,“我不會放手!”
“哦~!”跡部拉長聲音,銳利的視線射過去,換來忍足難得誠懇的對視,“哼!給本大爺把那副傻兮兮的樣子收起來, 既然認定了, 就去做!啊恩?”
“嗨!嗨!”忍足笑咪咪的應着, 走進跡部, 環住跡部的肩膀, “謝了,兄弟!”
跡部挑着眉梢打量他一下, 甩開那隻手,轉身,“你的眼光不錯!”淡淡的語調裡有着不爲人知的寂寞。
忍足望着那身影迤儷一路光影前行,沉默,明明是差不多大的年紀,肩膀上就承擔着整個跡部財團,永遠不會任性妄爲的理智,總是獨自一人站在寂寞無人的高山上俯視,驕傲而寂寞的美麗,這樣的人生……自己是不會選擇的……
永遠不盡人情的高傲樣子,卻對自己半夜跑來敲門的舉動毫不介懷,甚至因爲擔心跑來安慰,支持自己認定的朋友每一份決定,這樣柔軟的內心,誰又能看見呢?黑夜裡,應該是徹骨的寂寞吧!
自己絕對不會變成這個樣子……說他任性也好,自私也好,反正忍足家裡孩子多,不缺他一個,自己的幸福,總要抓在自己的手心裡,牢牢的,一輩子,都不放開……
“吶~!跡部!”一個晚上後,又開始恢復那種懶懶的語調都忍足,笑的別有用心的湊到正在吃早飯的跡部身邊。
跡部擡起頭看他,神情淡淡,挑眉,“嗯?”
忍足推推眼鏡,一臉的正經,只是嘴角稍稍勾起,“最近比賽大家很累呢?”
跡部瞥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們舉行一次封閉的合宿吧!!增進一下感情,放鬆一下心情,怎麼樣呢?”某狼笑的一臉無私。
“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告訴本大爺,針對性的訓練需要專業人才在,然後,帶上乾貞奇吧!”跡部的眼略彎,微帶笑意,看見忍足笑的一臉光明正大外加理所應當的架勢,鼻中輕輕一哼,“算你欠本大爺一次,以後少拿本大爺當幌子,啊恩?真是不華麗到極點了啊!”
忍足笑咪咪的應着,“嗨!嗨!”
與此同時,乾家,
“哥哥,你在幹什麼?”阿奇站在廚房門口,拿着牛奶,有些癡呆的看着乾在廚房裡,揮舞菜刀,狠狠的剁在菜板上……
乾回頭溫柔一笑,“沒事,我在剁菜!”迴轉頭,又是一陣狂剁,其面部猙獰,動作幅度之大,讓阿奇覺得有些寒意,“那~我先上學去了!”
乾再次轉頭,更加溫柔的說,“好!”但是在看見弟弟有些蹣跚的步伐,凶神惡煞的臉色又一次浮現出來,想着今天凌晨將弟弟送回到柳蓮二,平靜的樣子,就是一肚子氣,不好當着阿奇面開罵,只好在網上不停的詛咒這個童年好友,想着想着,乾高高舉起菜刀,惡狠狠的劈上菜板,入木幾釐米深……我剁,我剁,我剁,我剁,我剁剁剁,千刀萬刀剁死你……
終於,扔下菜刀,決定上學去的乾離開廚房,只剩下千瘡百孔的菜板上,隱隱可以看到兩個人名:柳蓮二,忍足侑士。
“柳,今天很心不在焉啊?是在想情人嗎?”完成訓練的仁王笑嘻嘻的玩着自己的小辮子,將手搭上柳蓮二的肩,調笑着說。
柳蓮二寫着筆記,閉着眼,面上毫無表情,微微擡頭,正面看着仁王,點頭,“嗯!”
“不要太害羞嘛……啊?你說什麼?”仁王大張着嘴,震撼的看着。
丸井吹出巨大的泡泡“啪”炸裂,一臉的口香糖,切原一個網球砸在柳生頭上,柳生推着眼鏡,冷冷瞪了切原一眼,桑原忙着給搭檔擦臉,場內一時鴉雀無聲……
柳生神情依舊淡淡,視線掃了全場一圈,冷靜的說,“不想訓練加倍,就繼續!”
衆人慌忙揮拍的揮拍,對打的對打,只是耳朵都豎起來,聽着那邊的動靜。
仁王終於合上驚訝的嘴,賊兮兮的笑着:“哎呀呀!柳有情人了,怎麼不說呢?是什麼型的美女啊!依你的個性,讓我猜猜啊……”他眯起眼,十分狡猾的樣子,“……喲西!一定是理性氣質美女!”
柳蓮二靜靜擡頭,“很閒?”
“哪有,哪有啦!呵呵!”揮着手的仁王,“只是同學愛啦!我在善良的關心你啊!”有些輕佻的撞撞柳蓮二的肩膀,“吶~偷偷告訴我,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柳蓮二擡起頭,明明沒有睜開眼,但就是可以感覺到他的視線一點點的上下打量着。場中人又停下來,一雙雙期盼的眼望過來……
“都在幹什麼?太鬆懈了!全體給給我繞場跑20圈,仁王,跑完後,再做50遍基礎練習!蓮二,和我打一局!”走近的真田黑着臉,看着一羣八卦的社員,怒!
“啊啊……不要啊!真田!”仁王嚎叫,“我真的只是在關心柳啊!”
“想加一倍訓練量嗎?”柳蓮二依舊淡淡問,仁王立刻閉嘴,認命的跑步去。
放下筆記本,拿起網球拍和真田一起做着準備活動的蓮二,突然看見真田壓低帽子,一向嚴肅的臉上有些紅,“我剛剛聽到了!”
“奧~!”蓮二安靜的繼續活動身體,本來就不打算瞞着這些關係好的朋友。
“那個~有什麼麻煩的地方要幫忙嗎?”真田板着臉,卻說着很認真的話,眼中很是真誠。
柳蓮二心中一暖,面上雖沒什麼表示,語氣卻柔和許多,“沒事,應付的來,只是……”微微睜眼,又閉上,還是淡淡的說,“只是有些礙眼的人,無法處理……”
礙眼的人?真田思量,是情敵的意思嗎?這個問題似乎無法幫忙呢,出於對好友的信任,決定不多事的真田同學,嚮往常立海大打比賽時一樣的口氣說了一句:“不要鬆懈,立海大必勝!”
正拿着水杯喝水的柳蓮二嗤的嗆了一聲,放下水杯,閉着的眼移到有些窘迫的真田的臉上,說:“多謝!”
後來,有些彆扭的滿臉通紅的真田在打球中逐漸恢復,局數已經是4比5,稍稍落後的柳蓮二擊回一個球,開口:“真田,下午,我要請半天的假!”
“訓練記得補上!”真田冷靜的說。
“好。”柳蓮二答應一聲,沉靜的繼續打球。
冰帝校園內,一進校門的阿奇,就被某狼一把拉到網球部的休息室,按在沙發上一陣強吻,本來很累的阿奇,在窒息前,總算被放開了,急促的喘息着軟倒在忍足的懷裡,大大的眼睛裡滿是茫然。
“真是混蛋!”忍足一邊在心裡暗罵,一邊咬着男孩的脖子,看着本來白皙的肌膚上青青紫紫的吻痕,真想全部消滅掉,只好印上自己的痕跡,若不是地方不對,只怕早就化身爲狼的撲過去了。
“你……你在幹什麼啊!”阿奇緩過來後,看着忍足又舔又咬的樣子,掙扎着躲閃。
“吶~真是不公平呢,明明說三個人交往,卻和柳蓮二在房間裡親熱,我收點利息沒什麼錯吧!嗯?”低啞的關西腔裡有着慾求不滿的委屈,手緊緊抓着阿奇的手,十指相扣,魅惑的容顏貼近阿奇的臉。
阿奇突然覺得有些悶熱的感覺,卻還是皺着眉,推開某狼,“你不是身體不好,去做檢查了嗎?”
“身體不好……”忍足僵了一下,無奈的嘆息,“柳蓮二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嗎?”他有些無力,看着阿奇要開口的樣子,忙用手捂住,“算了,你還是不要打擊我了!“
阿奇不明白的看過去,其實是想說,他會自己做判斷的,可是莫名其妙的又不讓自己說了。
“我是通知你,今天最好收拾下東西,當然不收拾也可以,反正跡部會準備好一切的,我們從今天開始全封閉的合宿集訓,時間一個禮拜!”忍足笑的十分魅惑人心。
“那我一會兒去青學通知一下哥哥好啦,然後,回家拿東西,最近爸爸媽媽出差都沒有回來……”阿奇認真的想着該做什麼,“對了,還要通知蓮二,我還說,請他晚上過來吃飯的!”
“好,好!”忍足漫不經心的答應,反正就那麼一會兒,他忍的住,等集訓開始,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就不會礙自己的眼了。
誰知道,下午,阿奇正準備去青學,還沒來得及打電話的時候,立海大的柳大軍師就主動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