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一臉感激,“謝謝幸村部長”他不好意思的道着謝。
回到柳生家,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幸村和切原在將我送到門口後就告別回家,一進到柳生家裡,惜阿姨立刻迎了上來。
“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滿臉的真誠的關切與擔心讓我的心不知不覺的柔軟起來,前世是個孤兒,從來沒享受過父愛,母愛,來到這裡,父母卻因爲保護我而雙雙去世,讓我原本冷清的心更加冰冷,不過,此時,淡淡的暖流滑落心間,鼻子也有些酸酸的,只是,嘴角依舊帶着笑意。
“抱歉,讓您擔心了,惜阿姨,下次我會注意的”我的聲音有微微的哽咽,但眼淚並沒流下來。
“還敢有下次嗎?”她笑着拿食指點了點我的額頭。
“來,讓我再看看吧”柳生叔叔笑道,然後走到我身後,小心的將那個紗布拆下來,仔細的看了看傷口,還輕輕的按了按,我緊咬着牙忍住痛。
“嗯,雖然外傷有些嚴重,但是,還好沒傷到腦內”他的解釋和校醫的一樣,我只是笑了笑。
小蘭櫻早在柳生叔叔幫我檢查傷口的時候,就去房間裡將他們家的急救箱搬了出來,放在桌子上,然後默默的坐在我身邊,眨着眼睛,臉上充滿的擔心的表情看着我。
等到柳生叔叔重新幫我包紮好傷口,她立刻擡起頭小心的問道:“螢姐姐,是不是很痛?”
“本來很痛,可是,看到小蘭櫻就不痛了呢”我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那,小櫻幫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說着,就要從沙發上站起來。
有些害怕她摔倒,我連忙轉過身來,背對着她,“那就麻煩小蘭櫻了哦”
“不麻煩”她堅定的搖了搖頭,然後小心的撥開我的髮絲,輕輕的吹了起來,邊吹邊用她那稚嫩的童聲詢問着我:“小螢姐姐,還痛嗎?”
旁邊的柳生叔叔夫婦還有柳生比呂士見到這一幕會心的笑了起來,而我,再也無法忍住內心的感動,眼淚無聲的落了下來。
“不痛了,真的不痛了,小櫻真好,姐姐最喜歡你了”我轉過身,將她摟在懷裡,任由着眼淚的宣泄。
小櫻此刻在我懷裡一動也不動,只是睜着她那大大的眼睛看着正傻傻流淚的姐姐,然後再冒出一句:“姐姐都哭了,一定還很痛的”
我鬆開她,伸手擦了擦眼淚,嘴角的笑意此刻卻是那麼明媚,“真的一點也不痛了呢,這都多虧了小櫻呢,姐姐要好好感謝小櫻才行,告訴姐姐,小櫻這次想吃什麼口味的蛋糕,姐姐一定做給你吃”
“真的嗎?”果然還是小孩子,一聽到吃,立刻什麼都忘記了,旁邊的幾個無奈的笑了笑。
“嗯,真的”我確認的點了點頭。
柳生比呂士帶着一絲欣慰的表情看着這兩個正熱烈討論着明天做什麼口味的蛋糕的女孩子,內心的愧疚慢慢退卻,只是暗自決定,這兩個人自己都必須保護好,不過,很快,他的思緒又轉到今天的這個事情上面,幸村和真田是怎麼處理那個豐園的,具體的情況他們還沒和自己明說,只能明天到學校親眼去看了,想當初,如果不是他的網球技術確實不錯,在發生那件事情之後纔沒強制讓他退部,可是,現在,卻又將另一個無辜的人牽扯進來,實在無法原諒,難道他還對幸村抱有什麼幻想嗎?想到當時的情形,柳生的眉頭進一步緊蹙,那時因爲這件事情,網球部就已經是流言蜚語滿天飛,不只幸村被牽扯,連自己和仁王都沒能倖免,讓很多人以爲立海大網球部的正選都是同性戀傾向,幸村是用上了學生會的權力費了很大力氣才制止了這種‘天方夜譚’的流言,原本以爲只要所有人都不去在意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語,就會讓他淡出所有人的視線,再加上要準備全國大賽,就更加時間理會了,只是沒想到,他現在又冒了出來。
柳生合上手上的書本,起身,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先回房了”然後轉身上樓。
我擡頭看了看時鐘,已經九點多了,確實不早了,身邊的小櫻也沒了先前的活潑,眼睛睜一下,閉一下,看來也困了,我笑了笑,輕輕的將她抱了起來,想要送她回房睡覺,她朝我露出一個可愛的笑臉,然後伏在我肩膀上,眯着眼睛輕聲的說道:“我要和小螢姐姐睡”
我親親她的小臉,然後擡頭看了看惜阿姨,“我能帶着小櫻睡一晚嗎?”我徵求着她的意見。
“等你的傷好了些再帶她,這個小傢伙晚上睡覺不是很老實呢”惜阿姨笑道,然後伸手將小櫻從我手上接了過去。
有些無奈,但是,我明白惜阿姨的心意,所以乖乖的點了點頭。
我的臥室依舊是上次那間,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這次少了些少女氣息,我感激的朝站在門口的惜阿姨笑了笑。
“上次,比呂士和我提了一下,所以這次就沒那麼佈置了”她柔聲的解釋道。
我只是笑,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才能表達我的感激之情。
“好了,別想那麼多,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就好了,好好休息,晚安”說着她親親我的臉頰,柔和的母性氣息撲面而來,讓我有剎那間的失神。
“晚安,惜阿姨”我微紅着臉,低聲說道。
她輕輕的退了出去,順手幫我把房門關了起來,房間裡就只剩下我一個人,此時,我才就機會整理一下今天所發生的事情。
第一次來他們訓練場,只是想用自己的眼睛看一下,立海大的網球部經理到底需要做什麼,結果卻發現,其實這個所謂的經理人位置根本就沒有設置的必要,然後想要離開,卻因爲球場的某個部員因爲回球失誤而導致差點被網球砸到,而在躲避網球的過程中,下意識的不想要幸村受傷而將他推了出去,結果自己砸到了那個椅子上,大概的情況應該就是這樣,可是,奇怪的是,今天切原提到的那個豐園前輩時的那股怒氣,還有幸村眼裡閃過的那絲明顯的厭惡及嚴厲,這些情況都似乎預示着,那個網球的走向並不是某個球員回球失誤,而應該是故意爲之,而這個人應該就是切原嘴裡的豐園前輩了,不過,這是爲什麼?我是第一次正式來網球部,除了認識那幾個正選以外,其餘的人我一個也不熟悉,那個叫豐園爲什麼第一次見面就要用網球砸我呢?如果說是哪個女孩也許還說的過去,可是,我並不記得在學校有得罪過一個叫豐園的男生啊,難道,是原來夏夜螢所遺留下來的問題?但是,據我的瞭解,原來的夏夜螢得罪人的機率基本應該是百分之零啊,我睜大眼睛瞪着天花板,滿腦子的疑惑無法解釋,不過,想着,想着,眼皮就重了起來,最後,什麼時候睡着了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