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取蜘蛛屋二

鳥取蜘蛛屋(二)

“媽媽,爲什麼只有我和繪未的魚只有半條?”雙胞胎女孩兒中的一個嘟着嘴朝她的媽媽抱怨。

“對不起啊紗繪,媽媽是按照人數去買的魚,沒想到會多出來,你們就先忍一下吧?”女孩兒們的媽媽一臉抱歉地哄着兩個女兒。

正坐在她們邊上,看到長相一模一樣的兩個可愛女孩子都嘟着嘴露出相同的不滿的神情,我不覺感到有些有趣和神奇。

好像雙胞胎也不像我們之前想得那樣沒趣兒嘛?正因爲長得一模一樣纔有意思……呵,不知道小雨看到的話,會不會也有這樣的感慨呢?

唔——要是我這麼同她說了,她大概會丟個白眼給我吧?

當初也不知道是誰,那麼堅持的說不要做雙胞胎之一的哈?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低頭悶笑了起來。

再擡頭,就見和葉正一臉納悶地望着我。

乾咳了一聲,不好意思地望了望天花板,我低頭安分地吃飯。

在武田家的這頓晚餐很豐盛,雖說大部分是我還未完全適應的日式料理,味道卻還不錯,席間毛利大叔和武田家的主人武田信一先生更是喝酒聊天相處地不亦樂乎。

眼看着毛利大叔頭上綁着根白帶子,一臉醉醺醺地不省人事的模樣,信一先生先起身說要去倉庫工作便告了辭,剩下的人也均一一離席各幹各的去。

哦,忘了說了,武田家貌似是世代以製作提線木偶爲職業,手藝也是代代相傳下來的。

不過,對於日本這一傳統的木偶,我總是提不起什麼好感來。大概是恐怖小說看多了,總覺得那面無表情地木偶光是看着就有種滲人的寒意,尤其是在晚上的時候,那機械又空洞的木偶……

唉,毛茸茸的布偶多好呀,又能抱又能摸,軟軟的還很暖和,哪像那隻能看的冷冰冰的木偶呀?要在牀邊放一個,半夜醒過來還不得被活活嚇死?

嘖嘖——還是不想了,縱是一直被人說膽子大,還是有些東西適應不良。

晚飯後,羅伯特忽然向勇三先生提出要借車,說是想到三年前去世的美紗小姐的墓地那裡看看。

三年前,美紗小姐曾經救了因爲塌方而被泥石流給埋了的羅伯特,也因此,據說兩人的關係很好。只不過,在羅伯特康復離開武田家後的第三天,美紗小姐就在倉庫裡被發現自殺身亡了。

聽羅伯特說現在出去還能看到山裡的月亮,和葉立即表示想要一起去,小蘭也符合,然後兩人動作一致地齊齊轉頭來看我。

被兩人盯得有些發毛,我扯了扯嘴角,指指自己,“……我也一起?”

其實……我現在只想去睡覺,在車裡顛了一天了,累——

兩人齊齊點頭。

袖子被人輕輕扯了扯,我轉頭,就見柯南眨巴着他的眼睛,一臉笑容,“小悠姐姐也一起去吧?小林老師說過,飯後多走走有利於身體健康哦~小蘭姐姐總是嘀咕說,吃飽了就睡覺會變胖的吶!”

……喂,是誰一直在嫌棄說我太瘦太輕抱起來都沒手感還硌得慌的?

“好啦好啦,我去就是了嘛!”跟在小蘭她們身後起身,我最後回頭朝正滿意地笑着的柯南吐了吐舌頭。

還不是因爲我身上帶着通信工具,讓我跟去至少不怕出什麼事聯絡不上。以爲我不知道麼,哼~

不過嘛,我本意是想留下來的,知道這裡遲早得出什麼事兒,給服部的預告信又寫明瞭今天在武田家會有人被殺,顯然是這家人中間的一個,小蘭她們會出事的可能性基本爲零。

羅伯特又是因爲巧合纔出現在這裡,更加不可能被那兇手給預先算進去。就算假設那兇手就是羅伯特好了,他和我們又沒什麼恩怨,也犯不着傷害我們這些人來引起剩下人的警覺。

雖然是這麼想的,不過以防萬一,我還是老老實實地跟了一起去。要說小蘭和和葉這兩個女孩子吧,身手比一般的男人都好,偏偏遇到危險的時候會被嚇傻掉,實在是可愛到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羅伯特倒是個感覺還不錯的人,有着美國人一貫的幽默風趣,聽說我也在美國待了很長時間,大概覺得會很有共同語言,一路上便不停地和我聊着各種話題,還說說笑話什麼的,倒是沒讓我再覺得犯困。

可惜的是,這一趟出去我們沒能見着山裡的月亮,因爲纔開到半路,天上就落下了雨點,而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許是對三年前的那次塌方還心有餘悸,羅伯特便提議我們還是回去,於是一行人便半路返回。

回到武田家的時候,就見所有人都集中在了剛剛我們吃晚飯的客廳裡,各個臉上的神色都陰晴不定,服部和柯南也都一臉的嚴峻。見這情形,我四處望了望,沒見着武田信一先生的人,心中便大概有了數。

在柯南和服部的暗示下,我給還醉醺醺的毛利大叔紮了幾針,見大叔倏地蹦起來捂着脖子嗷嗷叫着,便知他是完全清醒了。

本來還滿腹牢騷的大叔聽完服部的敘述後也收回了那副迷糊的神情,繃起臉來讓其他人先留下問及各自的不在場證明;當女僕來回報說因爲山路塌方警察一時難以過來後,便讓餘下人各自回房,叫上了服部柯南還有我先去查看案發現場。

“死亡時間初步判斷爲晚上九點十分左右,死因系窒息,另外腦後有撞擊產生的傷痕,身上還有小部分的細微擦傷……唔對了,從頸部被這根繩子勒起的淤痕來看,似乎有細微的摩擦——你們看,雖然下顎這裡的淤痕最爲明顯,但是這裡——”順着服部打着的手電筒光,我伸手指了指信一先生屍體的頸部中間,“也有勒痕對不對?所以我想,應該是兇手先自信一先生身後用繩索套住他的脖子將他往後拖拽,然後再將他吊在了房樑上導致的死亡。”

“咦?”柯南把腦袋湊過來仔細瞧了瞧。

“這麼說起來,要把繩子套上信一先生的脖子,而且能夠將他拖着往後拽,兇手一定要有不小的力氣纔是。”摸着下巴,服部認真地思考。

“哈啊~”掩着口打了個呵欠,我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我的工作就是這樣了,剩下的就交給平次哥哥你們了。好睏啊~”

“困了?”聞言,柯南一愣,然後目光裡閃過一絲歉意,“呃對哦,今天坐了一天的車都沒有休息。那小悠姐姐你先回去睡覺吧?”

“嗯,那我回去了。”看到他的神色,我不在意地笑笑,和毛利大叔打了聲招呼正想轉身回去,就聽到外邊好像傳來什麼聲音。

“怎麼了?”服部不解地望向我,又順着我的目光看向倉庫里正開着的那扇小小的窗子。

“唔……我好像聽到小蘭姐姐和和葉姐姐的聲音了。”那聲音不是很清楚,我也不太確定。

“你聽錯了吧,她們倆現在早就睡得死死了。”大叔繼續打着手電在倉庫裡四下查找着線索,一邊回了一句。

“嗯,也許吧!”聳聳肩,我無所謂道,“那我先回去了。”

手扶着牆一步一步小心地往下踩着樓梯,腳踏上木質的樓梯發出輕微的嘎吱聲,總覺着有種搖搖欲墜的心驚肉跳感。

毫無緣由地就有點恐慌了,記得剛剛上來時走在大叔的後面服部和柯南的前邊,那時沒什麼感覺,現下一個人往下走才發現,這樓梯造的很是陡,一旁的扶手也細細地讓人沒法兒放心把手放上去,生怕一個不注意這扶手就散了架,到時想要穩住身體的重心恐怕都來不及。

兩隻手緊緊地扒着牆,手指頭用力得直想在那牆上摳出十個洞來,我小心翼翼地往下挪着腳,才踩下三級臺階,身後就傳來了一聲的輕笑。

身子一僵,我維持着身體的姿勢緩緩轉頭,就見那戴着黑框眼鏡的男孩正站在樓梯的最上邊居高臨下地看着我,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笑意。

忿忿地瞪了他兩眼,我不理他,扭頭繼續往下探出腳去。

“誒等等!”身後傳來他的聲音,尤帶着笑意和點點的無奈寵溺。

扒拉在牆上的一隻手被另一隻小小的手握住然後扯到一邊,他又笑了幾聲,才道,“是我疏忽了,我送你下去吧!”

撇撇嘴,我不說話,低着頭任由他牽着我慢慢往下走。

走在他身後一個臺階,看着他小小的背影還有自手上傳過來的溫度,原本還有些被忽略的委屈和不滿也似是消散了去。

是啊,本來就很清楚的不是嗎?工藤新一,就是爲尋求真相而生,推理、破案,是他人生中最精彩最耀眼的部分。那追求最後真理的過程中的執着、堅持、冷靜,以及一絲不苟不爲外界所幹擾的專注,也是他最爲吸引人的特質。

這樣的他,纔是讓我感到無比安心和願意倚靠的存在。

到了倉庫的門口,他鬆開了手,我正想往外走回和小蘭她們一起的客房,就再次被扯住了袖子。

眨眨眼,我忽然反應過來,剛纔他雖牽着我的手走在靠外的一側,但是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現在更是沒有直接去拽我的左手,是顧忌到我手腕上的傷吧?

爲那小小的細心動容了一下下,就感覺到手心裡被塞進了什麼,定睛看去發現是一柄傘。

“我說你的腦瓜裡都在想些什麼啊?”他好氣又好笑地盯着我,然後伸手指指倉庫外,“你忘記外面還在下雨了嗎?也不知道拿把傘再出去!”

呃……

尷尬地撓撓臉頰,我低頭吐了吐舌頭,小聲道,“那我回去了。”

“嗯。”他的聲音淡淡的,頓了一下後才接着道,“お休み。”(讀作oyasimi,日語晚安的意思)

往外的腳步停了下來,轉身看他,然後蹲下,我側過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笑着輕聲道,“おやすみ。”

他愣了愣,然後眼中閃過笑意,擡頭在我嘴角邊也輕輕地吻了一下。

“我回去了?”

“嗯。”

……

撐着傘帶着小小的幸福,走在黑夜的雨中穿過倉庫到客房的庭院,還沒走幾步,就見庭院中間勇三先生的車旁立着兩個人。

“小蘭姐姐,和葉姐姐?”走上前去,我疑惑地看着正在撐着一把傘尋找着什麼的兩個人,“這麼晚了,你們在找什麼嗎?”

兩人似乎是被我的忽然出現嚇了一跳,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和葉才笑着道,“剛纔睡覺的時候,小蘭發現揹包上掛着的小人偶不見了,所以我陪她過來找找。”

“小人偶?”愣了一下,我才記起來,“就是那個‘跳舞的娃娃’樣子的小布偶?”

那個布偶是我在不久前纔看到過的,模樣就是仿造着福爾摩斯里邊那個用於暗號的“跳舞的娃娃”的外形而設,一看就是純手工縫製。

不過會把這種外形詭異的人偶送給女生的,我一直以爲只有工藤新一這麼一個傢伙,可惜我問了之後才知道,不是他送的。小蘭也只說是一個男生,具體名字她自己也不知道。

不過……把連名字也不知道的男生送的東西掛在隨身的揹包上,掉了還這麼緊張的,說是普通朋友我可不信呢!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和葉手上的手電筒閃了兩下,光線暗了下去,似乎是沒電了的樣子。

“對了,我的CD裡有五號電池,我這就回去拿!”小蘭這麼說着,急急地就要從和葉撐着的傘中跑出去。

“誒等等小蘭姐姐!”我拉住她,道,“讓和葉姐姐和你一起去吧,你們兩個撐着一把傘,一個人的話會淋溼的。”

“可是你一個人……”和葉猶豫了一下。

“沒關係啦,”我毫不介意道,“反正又離得不遠,況且小蘭姐姐也知道的,就算沒有手電筒我也看得很清楚,還能繼續幫你找找呢!”

“那……好吧,我們先回房裡拿電池。”

“嗯。”

目送兩人走回房間,我這才轉身低着頭在地上四處找了起來。

“……咦?”

目光觸及地上一粒小小的珠子,我蹲下身撿了起來放在眼前仔細看。

BB彈?

這個玩意兒我可不陌生,在島上的時候成天混着手術刀撲克牌一起在空中飛來飛去的,可不是凱臣爸爸自制手槍裡的BB彈麼?

因爲一般情況下都不會去故意傷人,所以手槍裡很少會放上真的子彈,BB彈就是不錯的選擇了。後來經過改良,還有各種加了藥的BB彈,那就要另外說了。

不過說到底……這裡怎麼會有這玩意兒?

我打量着手上的小珠子,順着擡頭望,就正好看到頭頂上是剛剛纔出來的那棟倉庫樓,二樓還有隱約的光,想必是大叔他們的手電筒發出來的。

正出神思考着,冷不防感到後邊有人靠近。

大約是雨聲掩蓋了腳步,待我回頭的時候,正好看到那人手上舉着電擊器。

發現得晚了些無法及時避開,看到我回頭,那人臉上閃過慌亂,伸手舉着電擊器就按向我的頸部。

強烈的電擊產生的痛楚在一瞬間變成了停滯思緒的空茫,我的大腦一陣暈眩,險些不穩地倒向雨中。

還好因爲身體的一些特質對於電擊的承受力比一般人強上那麼一點點,趁着他疏忽的瞬間,我將舉着的傘一把往他甩去,想要趁着他揮開傘的空隙站起來跑去倉庫。

然而,設想是好的,實施起來還是出現了問題。

才站起身,沒想到因爲一直蹲着猛然站起來再加上剛纔的那下電擊還未恢復過來,我居然眼前一黑腳步就踉蹌了一下。

左手被人扯住然後用力往後拽,鑽心的疼痛再次傳來,我幾乎可以想象那皮肉再次被扯裂的猙獰模樣。

然而,接下來頸上又是一疼,這次,眼前是真的完全變成了黑暗。

最後的那一眼,看到的僅僅是一張滿含着歉意和內疚的臉。

真是……之前還在挑剔着日本傳統的提線木偶的樣子,沒想到我自己就要成那冰冷又滲人的東西了——

這樣纔是我噢狼來了三聖島純和朱蒂搬家事宜還君明珠一還君明珠六16 人的嫌疑犯二血染的情人節一被愛好討厭四戰慄的樂章二危險戀人二意外再現三滿月夜的雙重推理三談話與瞭解二最後的最後四溫暖的聖誕節二謎一樣的乘客一格鬥遊戲的陷阱二意外再現三仙人掌花殺人事件一溫暖的聖誕節二危險戀人六小優的生日二溫暖的聖誕節一危險戀人四最後的最後一謎一樣的乘客二來自芝加哥的男子一久違的歸來滿月夜的雙重推理一鳥取蜘蛛屋二血染的情人節一血染的情人節一談話與瞭解一戰慄的樂章三回溯的真相二貝克街的亡靈一血染的情人節一全國大賽總決賽不是意外一被愛好討厭四還君明珠六還君明珠一最後的最後四回溯的真相二這樣纔是我滿月夜的雙重推理一世紀末的魔術師二暫時的平靜招聘啓事暫時的平靜血染的情人節一楔子到來的暗殺一最後的最後三滿月夜的雙重推理一危險戀人三人魚失蹤記二顫慄的樂章一幸村家的夜晚一世紀末的魔術師二噢狼來了三暫時的平靜不是意外一人魚失蹤記一開業第一天一楔子噢狼來了四鳥取蜘蛛屋一來自芝加哥的男子二這樣纔是我世紀末的魔術師三貝克街的亡靈一談話與瞭解一1200 萬人質一滿口謊言的委託人被愛好討厭二到來的暗殺二戰慄的樂章二來自芝加哥的男子一鳥取蜘蛛屋一格鬥遊戲的陷阱二最後的最後四貝克街的亡靈三危險戀人四到來的暗殺一貝克街的亡靈四滿月夜的雙重推理三意外再現三聖島純和朱蒂小優的生日一噢狼來了一滿月夜的雙重推理一謎一樣的乘客一還君明珠五最後的最後一血染的情人節二滿月夜的雙重推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