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帝對陣青學
冰帝對陣青學
關東大賽第一場,立海大對上了銀華中學。毫無疑義,銀華中學秉持了一貫良好的傳統,打不過就“肚子疼”。
真田嚴肅的臉上青筋畢露,但餘怒未消的他也不能強制對方選手不要放棄比賽。畢竟實力對比如此明顯,他們的放棄顯得不值一提。
“嘛,弦一郎,放鬆點。”幸村輕輕地拍拍真田的肩膀。
“幸村同意和銀華組織一場友誼賽的機率是——百分百。”柳面無表情地說着,身旁的柳生眼鏡一閃。
“既然這麼快就結束了和銀華的比賽,不如去看看青學對冰帝的這一場吧。”仁王興致盎然地提議,“關東大賽第一場就有兩隊強校死磕上的時候不多呢。”
“好啊好啊。”丸井興高采烈的吐了一個綠色的泡泡。
於是從上到下無人異議。
幸村披着外套氣勢洶洶地帶着一行正選離開了比賽場地。
不明真相的圍觀羣衆見狀驚歎:“不愧是立海大啊,竟然三分鐘就結束了和銀華的比賽,他們是每一場都讓隊員上場直接打暈對方讓銀華棄權了麼?”
雖然過程猜得不對,但奇異地,結果異曲同工了。
此時冰帝和青學的比賽已經處於白熱化之中了。立海大對銀華是預賽第二場,而冰帝對青學是第一場,比立海大早了兩個多小時開始比,然而現在才堪堪比完單打三,還是以兩位選手同時暈過去的結果告終。
“哇,難得在一場比賽中看到對手雙方都把對方打暈啊。”仁王聳肩,“果然是勢均力敵呢。”
幸村看了看跡部的表情,昔日一向張揚的大少爺今日的臉上是難掩的憂心忡忡,樺地不僅是他的隊員,更是親人一般的存在。但作爲單打一,作爲部長,他沒有理由離場。還好榊監督善解人意地說:“跡部,場上監督的位置交給你,我和龍崎教練一起帶他們去醫院。”
“是,監督。”跡部鬆了一口氣。
單打二是慈郎對不二週助,十五分鐘,反轉了昔日慈郎對不二裕太的比分“一比六”告終。
“不二家的哥哥真是一如既往戀弟。”幸村笑道。
“太鬆懈了。”真田的這一句不知說的是場上的不二,還是場下的幸村,或者兩者皆是。
最終壓軸的單打一可謂是強強對戰。同樣在網球界有王者之稱都未嘗敗績的兩位帝王遇上了,不啻於鉀入水的小爆炸。
然而此時冰帝的處境並不理想,兩負一勝一平的戰績使得年輕的帝王沒有後退之路。
輸了,冰帝就倒在關東大賽的第一步。
他們的夏天,將會戛然而止……
“勝者是冰帝!勝者是冰帝!勝者是冰帝!……”
“勝者是——”跡部打了個響指。
“冰帝!”
“勝者是——”
“跡部!”
跡部心滿意足地指了指對面的手冢,將身上的外套扔出,一臉無奈的忍足連忙湊上前接住。
“勝者就是本大爺!”
“哇!”尖叫聲震耳欲聾。
“跡部的出場很華麗麼。”幸村的臉上滿是躍躍欲試。
立海大正選清一色地黑線。
“其實,你已經夠華麗了,幸村。”柳淡淡地說,“不是每個人扔外套接的都會是真田。”
真田嘆氣地看着兩位損友。
而場上一貫嚴肅的手冢如何應對呢?
“玩夠了麼?”他說。
“啊,滿足了。”跡部如此應。
於是史無前例的一場持久戰展開了。
場上手冢的手已經瀕臨崩潰,而跡部的精神狀態也好不到哪兒去。
“小景,你倒在這裡冰帝也就倒在這裡了!”場邊突然傳來幸村的聲音。
“哈……”跡部吐了一口氣,銳利的眼神望向了看臺上的幸村。“這種事情本大爺當然知道。”
跡部咄咄逼人的迴應沒讓幸村變了臉色,他微笑着看着跡部。他明白,縱然有一時的心軟,跡部還是跡部,他不可能輕易地放棄。
跡部閉上眼睛,不去看手冢捂住他手上的左臂。
賽場上對對手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跡部景吾可以輸,但冰帝不能倒在這裡。
他打了一個響指:“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美技下巴!”
幸村勾起嘴角。漂亮地贏下來吧,小景……
“won by Atobe ,7-6。”
手冢的球拍從手中脫落,青學的正選們都衝下來扶住他。
跡部抿脣看着手冢,目光冷峻,最終轉頭走下了場。
跡部贏了比賽,失去了歡呼。手冢輸掉了比賽,卻贏得了掌聲。
青學的正選們一部分義憤填膺地看着跡部,一部分圍在手冢身旁。
場外的真田搖搖頭,一臉嚴肅:“這樣的手冢太可怕了,我是不願意和這樣的手冢比賽的。”
“哦?”幸村有些意外一向視手冢爲宿敵的真田竟然會這麼說。
“一個網球運動員最重要的利器就是自己的手,或許手冢他揹負了別人的期望不願意輸掉這場比賽。但如果是我,爲了立海大,我會棄權。因爲即使我放棄了,赤也也會贏下下一局。(手冢輸了,青學和冰帝平手,附加賽是越前龍馬對日吉若)”真田難得說了一長串大道理。“然而如果我堅持,或許會輸,或許會贏,但不論哪一種,都會對手臂造成巨大的傷害。一個有舊傷的網球運動員,要怎麼毫無顧慮地迎接接下來的比賽?如果他的對手是和他同一等級的對手,他的舊傷會使他很難贏下比賽。”
幸村點頭。前世在真田和手冢的最後一次比賽中,手冢的舊傷導致他最後惜敗真田。儘管日後他覺醒了天衣無縫之極限並且出征職網。但老實說,幸村並不認爲真田或者跡部日後達不到這種層次。他們的天賦、毅力都不相上下,水平也難分勝負。
但這樣中肯的評價,只有青學正選中的少數幾個人聽進去了。
比如大石,比如乾,再比如——不二。
“爲什麼部長和副部長只評價手冢呢?跡部怎麼樣。”丸井倒沒有什麼義憤填膺的意思,他對跡部的觀感不錯。但他的確好奇,比起衆人擁簇的手冢,他更想知道部長對那個贏了比賽,卻獨自一人蓋着毛巾的男人的評價。
“呵,跡部麼?”幸村笑着回過頭,“他不過是做了他該做的事,盡了球員贏下比賽的本職,履行部長捍衛勝利的義務。如果冰帝的成員反而因此不能理解他……”
場上的目光瞬間聚集到幸村的身上。
但他渾然不覺:“那真是——冰帝的悲哀呢。”
“說什麼呢?跡部可是害部長的手受傷了!你們立海大的這麼說也太過分了吧。“桃城一貫急躁易怒。
“一個選手,在比賽上用了自己最擅長的打法贏了對手,難道有錯麼?跡部的優勢就是敏銳的洞察力和持久戰,假如他今日打敗的是一個沒有負傷的選手,你們還會這麼指責他麼?”幸村敏銳地指出桃城話中的破綻。
桃城愣在原地。
“相反地,”幸村一臉嚴肅地反問,“跡部發覺了手冢的舊傷未愈,他本可以暗中佈局不直接點明,可他卻警告了。跡部發出了戰帖,但接下來的人是手冢。這是手冢的選擇不是麼?何況在我看來,造成手冢傷的罪魁禍首,不是跡部,甚至也不是當時傷害他的那些人。”
大石皺眉站起來:“幸村部長,你的話過分了……”
“那麼我接下來的這一句更過分。”幸村揚起眉,“真正該對手冢的傷負責的,是你們青學全員。手冢負傷的真正原因是——青學太弱了!”
場上瞬間安靜。
“失去了手冢,青學就失去了支柱。誰能在他離開之後力挽狂瀾?立海大沒有了幸村精市,有真田弦一郎可以撐住,但青學沒有了手冢國光,只能是一盤散沙。所以手冢手肘上的舊傷,永遠也沒有機會養好。並且以後,也將永遠成爲一顆□□。”
這樣強有力的逼問讓青學啞口無言。
跡部取下頭上的毛巾,輕輕揮開試圖靠近他的部員。
失落的帝王不需要他人的憐憫,但他感激幸村,沒有讓手冢的傷成爲他的債,壓彎他驕傲的脊樑。
“精市。”跡部明白,今日幸村的仗義執言,是因爲他發自內心地認可他們之間的友誼,所以他不必言謝,也無須言謝。“我還欠你一頓晚餐。”
幸村勾起脣角。
而此時青學那邊卻是一反常態的消沉。
拿着Ponta的越前在幸村“支柱論”提出的第一時間就想要站出來回答:他會成爲青學的支柱,但他望向手冢時,手冢卻輕輕搖搖頭。
他瞬間明白了,稚嫩的、不成熟的自己,或許是部長未來期許的支柱,但不是現在像立海大的真田那樣可以立刻扛負責任的存在。過多的負擔,會讓他在前進的道路上跌倒,現在的他,還只能在別人的羽翼中,被呵護着成長。
他不想承認自己的弱小,但這是事實。
越前龍馬捏緊了罐子,想要變得更加強大的心從來沒有像今日一般清晰而強烈。
“我可以。我可以成爲青學的支柱。”
突然一個纖細的身影站在了手冢的面前,如出一轍的慄發下,一個是嚴肅冷峻的少年,一個是笑顏如花的少年。
如此截然不同。
不二和手冢對視着,目光坦然而沒有一絲怯懦。
“爲了青學,我會成爲支柱。我會拾起我的求勝心,爲青學奪得每一場比賽的勝利。”不二斬釘截鐵。
手冢先是抿了抿脣角,但最後他微微揚起頭:“不二,不要大意的上吧。”
“沒想到部長的一席話竟然把青學的天才激出來了。”柳生意外地說,“這樣的青學可能會成爲強敵呢。”
“嘛,哀兵必勝什麼的,在強大的實力壓迫下就當然無存了,大不了,他們的部長不上場,我也不上場。”幸村一臉輕鬆地聳聳肩。
“幸村!”真田瞪着眼。
柳輕輕地拉開真田。“幸村自然有他的理由。”
“部長怎麼可能爲了什麼公平起見放棄出場呢?”切原大咧咧地說。
“一定有原因的呢。”仁王笑着搭上柳生的肩,“或許是部長的惻隱心發作了,puri。”
說到這裡仁王把自己逗笑了。
柳生一臉黑線地拉開他:“不要再和冰帝的忍□□流什麼純愛小說了,你的智商已經夠低。”
“搭檔~~”波浪紋的顫音讓立海大其餘正選自動屏蔽。
跡部望向場外的立海大,他不需要動用一點洞察力都能發覺立海大全員對幸村的信任和依賴,即使是真田這樣強勁的對手也折服在他手下,這是怎麼做到的?他好奇。跡部承認。
一向充當副手的忍足推推眼鏡:“嘛,部長,接下來就交給日吉吧。”
跡部詫異地轉過頭,卻只得到他的一笑。
“你努力了這麼多才爲我們得到一個加時賽的機會,所以,我們不會輸的,不會輸在這裡。”忍足一臉嚴肅地望向場上。
日吉別過臉:“下克上。”
而此時的青學,手冢已經被送到醫院去了,取而代之坐上教練席的,是剛纔發出繼任宣言的不二,天才的臉上沒有往日的笑容,這是第一次,第一次他燃起了如此旺盛的求勝心,這是第一次,他突然明白了,永遠走在手冢的身側,哪怕只有一拳之隔,卻可能是海角之遠。
即使是手冢,也不會永遠停下腳步,期待着他上前。
何況,他已然沒有了這個機會。
“Na,越前。”不二輕輕地對着即將上場的後輩說道,“如果輸了的話……”
他的臉上掛上了一點如夢似幻的笑容。
“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嗨。”越前應着,卻突然轉過臉,一雙熠熠的碧眸望着他,“不二前輩,從前你是太不計勝利,而現在,是太在乎勝利了。不論哪一樣,都會讓你迷失呢。”
不二的藍眸瞬間睜開,但越前已經掛上得意的笑容上場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爭寵啊!”丸井一臉恍然大悟,青學衆人黑線。
這時,兩位被前輩寄予厚望的未來支柱都上場了。
“下克上!”日吉道。
“認定自己是下的話,就證明了你還是個弱者。而我,是要朝着更高的目標走上去的。”越前挑釁地伸出球拍,“madamadad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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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輕笑,父子倆果然如出一轍。
最終,越前龍馬輕取日吉。
雖然遺憾,但冰帝的夏天止戈於此了。
但失敗,不能讓跡部的驕傲折損半絲,他驕傲地走在前面,領着部員和青學握手。
青學正選的臉上也沒有了剛纔的憤憤,似乎一瞬間,他們成長了。
突然,場外傳來了冰帝兩百人後援團的聲音。
“勝者是冰帝!勝者是跡部!勝者是冰帝!勝者是跡部!……”
跡部蓋着自己的眼睛,良久才睜開眼,神采飛揚地打了一個響指。
“勝者就是——本大爺!”
“跡部!跡部!跡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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