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者與敗者
到達u-17集宿地的第二天,正式的考覈開始了。
“好了,現在自由地組成兩人組。”齋藤教練拿着喇叭對臺下的一百多名中學生說道。
真田下意識地看向幸村。
幸村卻笑眯眯地走到切原身邊：“吶,赤也,今天和我搭檔你不介意吧。”
切原有些受寵若驚地眨眨眼：“咦，是真的麼,部長？”幸村點點頭。切原興奮地跳了起來：“這下我們肯定是戰無不勝了！”
“我和你一組吧，弦一郎。”柳拍拍真田的肩膀。真田壓了壓帽子：“不要鬆懈。”
“都組好了麼？”齋藤教練的笑容愈發燦爛了起來，“都組好了,那麼就開始吧……單打比賽。”
“誒？！”切原一臉震驚地望着對面披着外套的幸村,臉上的糾結心酸複雜難辨,其高難度遠超他的能力範圍。“部長~竟然是部長。”切原要抓狂了。
“puri~”仁王笑眯眯地嚼着丸井分給他的泡泡糖，“真是喜聞樂見啊。”“啪”吹出來的泡泡碎了，糊了狐狸一臉。
柳生淡定地推了推眼鏡：“如果不影響你的視力的話，就這樣上場我也沒有意見。”
“哈哈~”切原終於找到了一絲安慰，然後一臉小媳婦的樣子湊到自家邪魅狷狂的部長身旁，“部長，你會放水麼？”
多麼殷切的小眼神啊。
幸村淺淺地勾起嘴角：“不要鬆懈地上吧，赤也。”
小海帶躲在角落咬手絹：“爲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看回聲多麼嘹亮……
真田和柳的單打對決可看性直逼五顆星，兩位好友雙打的默契上佳，單打麼，只能說見仁見智了。至少真田從沒有讓柳看穿他的底牌，柳也從來不敢對真田鬆懈。
於是……
“侵略如火！”真田大力的抽射。柳不慌不忙的上前兩步：“直線球的概率，百分之七十九。我已經看穿你了，弦一郎。”
“好睏啊。”丸井打了一個哈欠，“這場七球對決真的打得完麼？”
十分鐘過去了……
對面青學的場地已經換上了繼承人之戰，冰帝也同樣是準帝王之戰，而立海大……
“沒有用的。我說過了，我已經看穿你了，弦一郎。斜線球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二。”柳淡定地閉着眼睛打回去。
真田面目猙獰：“動如雷霆！”
二十分鐘過去了……
“部長，我們還有上場的機會麼？”切原一臉渴望地看着幸村，希求能夠得到一個“no”。
“一定會有。”幸村無情地撕碎了他的幻想。
“由於兩位選手實力太過相近……”齋藤教練不得不打斷這場永無止境的比賽，“所以我宣佈，這場比賽爲和局，兩位……同時淘汰！”
“納尼？！”丸井跳了起來，“什麼時候實力太強也是一種罪過了？”
真田和柳淡定地握手，然後收拾東西和看臺上的隊友們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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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部長，前輩。”切原突然燃起了熊熊的小宇宙，“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加油吧，赤也。”柳睜開了溫和的棕眸，“如果又是一個7-0，我們就真的只能下學期見了。”
切原打了一個寒顫。
此時場上的冰帝和青學已經完成了比賽。
兩位部長以不同的方式交給了後輩他們最欠缺的東西。海堂有耐力有毅力，但他需要一顆冷靜的心。日吉有衝勁有膽識，但還需要一點王者的霸氣。
手冢用直接的7-0轟碎海堂的堡壘，而跡部則用拉鋸戰47-45引導日吉瞭解自身的缺陷。
殊途同歸，都是作爲前輩對後輩的一番苦心。
而現在，立海大的王者之爭也開始了。
幸村披着外套走到切原的對場。
他的腳步停在底線：“赤也，我曾經告訴你，王位是要靠自己去奪取的。那麼，現在你準備好了麼？”
“準備好了。”切原的眸子熠熠發光。
“那麼，來吧。”幸村緩緩地轉身，一雙紫藍色的眸子刀鋒般銳利，“來奪取我的王位吧！”
幸村將身上的外套扯了下來，猛力一扔。
真田無奈地快步上前接住。
場上硝煙味無比濃厚。
“部長在鼓勵赤也來篡位麼？”仁王懶懶地靠在柳生的身上，絲毫不介意剛纔被炮轟慘敗的事情。
“雅治。”柳生的目光柔和地停在仁王的銀髮上。
“恩~”仁王勾起嘴角。
“你好重。”紳士淡定地推了推眼鏡。
仁王差點滑倒：“偶爾也煽情一點啊，比呂士！”
旁邊圍觀的四天寶寺僞同二人組同時奸笑。
“柳生君真是很有男子氣概呢。”小春扭着身體轉啊轉，一副春天到來的樣子，心花怒放。
一氏也雙眼放光：“仁王君也挺可愛的嘛。”
仁王扶着膝蓋站了起來，和柳生肩並肩地站到兩人面前，一片陰影壓制。
小春和一氏瑟縮地躲到牆角：“雅蠛蝶~~~”
白石痛苦地扶額：“爲什麼……”不二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同情地安慰：“其實這樣極品的部員也不是很少見的。”
“不……”白石按住不二的肩膀，“哈哈哈~~真是拙劣的搞笑啊，小春和一氏。還是讓我來展現四天寶寺的搞笑精神吧。”
不二黑線。他沉痛地握住白石的手：“白石君，我錯怪你了。”
“誒？”白石一臉驚訝地擡起頭。
“現在……我已經瞭解了你的病情，不必隱瞞下去了。”不二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把好奇地目光投向白石。
“不要放棄治療，你還有希望的。”不二淡淡地說了一句，走下臺階和手冢匯合，兩人相依走到了場邊。
白石眨了眨眼，所以他這是被始亂終棄了麼……
切原一上場就開啓無我境界，單腳小碎步用得歡騰無比。對此幸村表現出了不動如山的大將氣派，任你跳啊，跑啊，不爲所動。
“赤也，你的進步不小啊。”幸村誇獎了切原一句。
奔跑中的切原摸了摸後腦勺：“都是部長調|教有方，感謝部長的辛勤栽培。”
於是場上突然進入其樂融融的家庭小劇場是怎麼回事？剛纔的劍拔弩張、氣勢洶洶呢。切原你不是要篡位的麼？這麼一臉孺慕的真的好麼？
監視器前的黑部揉了揉額頭：“唔，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
“這樣不是挺好的麼？雖然幸村的精神力特別好，但看來切原的抗打擊能力也很過關，心理素質夠硬啊。我本來還以爲立海大那樣的社團一心只求勝利，心理素質會比較差，求勝心過強呢。”齋藤笑眯眯地拍了拍黑部的肩膀。
“看來你省下了不少工作？”黑部明知故問。
齋藤笑：“是立海大全員在幸村平日的言傳身教下，心理素質大大增強啊。”
回到場上，立海大輕鬆無比的練習賽氣氛讓周圍雙打搭檔的生死對決的煽情氣氛一下子減色了不少。
“部長，最近我有一個升級版絕招。”切原樂呵呵地求關注。
幸村眨眨眼。
“現在的控制力好多了，所以可以大概展示一下。”切原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了。
“赤也不愧是鎮部之寶，賣萌賣蠢手到擒來。”柳淡定地放下筆記本，“不過他的新招該不會是那個吧？”
“哪個？”丸井一臉好奇的湊上去。
“話說我之前好像也有看到過呢。”桑原一臉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原來就是那個啊。殺傷力還蠻強的樣子。”
真田認真地看向場上。
所有人屏息以待。
切原的身上開始籠罩起一層黑紅色的霧氣，頭髮從髮梢開始由黑變白。
“這個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惡魔化。”乾的數據更新不夠到位啊，“之前曾經聽說立海大的王牌切原赤也有一招很可怕的絕技惡魔化，會讓頭髮變白，眼睛變紅，身體素質翻倍增長，總而言之很可怕，沒有想到今天會見到呢。”
“今天？”不二敏銳地抓到了某個關鍵詞。
“切原已經很久沒有用了。”乾道。
忍足一臉驚訝地看着身邊的跡部：“是這樣麼？”
“嗯哼~”跡部輕笑，“哪有那麼簡單。”然後他看向身旁的日吉。“要好好加油啊，日吉，明年的立海大又將會是一個勁敵。”
“是，部長。”日吉嚴陣以待。
“嘻嘻嘻嘻……”
切原的笑聲令人頭皮發麻。
這裡面曾經親眼見識過惡魔化威力的中學生默契地後退一步。
然而丸井摸了摸頭：“部長不是不讓赤也用這一招了麼？不過笑聲好像有點不一樣啊。”
“喲，部長。”切原笑嘻嘻地高速發球。
“兩百五十公里，絕對的高速發球。赤也的素質提高了不少啊。”柳一邊說一邊唰唰記錄。
“比起之前的速度上升了不少。不過，這還不是赤也的底線……”真田欣慰地抿了抿脣。
“這不是惡魔化！”有人喊道。
目光聚焦在乾的身上。
“這……數據不足。”乾結結巴巴地說道。
於是所有人又將目光移向了柳。
“天使化。”軍師淡淡地說道。
場上的切原不再面目猙獰，白色的頭髮，紅色的眼睛沒有瘋狂暴虐的氣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寧靜和歡悅。他是真正在享受這場比賽的。
幸村勾起嘴角：“做得很好，赤也。”
切原羞澀地揉了揉頭髮。
“不過，到此爲止了。”幸村高高地跳起，球拍大力扣殺。
逆光的神之子彷彿無懈可擊。
然而切原卻猛地做出了一個所有青學正選都很熟悉的姿勢。
“這難道是……棕熊落網！”大合奏。
不二的藍眸猛地睜開。
“唔，除了忍足還有人會這一招啊。”向日嘟囔。
切原的嘴角勾起一個得意的微笑。然而落地的幸村卻連看都不看就轉身走向後場。
“幸村輕敵了。”乾道。
漂亮的弧線已經隨着切原的棕熊落網直逼對場的底線。
然而……
“啪啪。”
小球落在了底線外三公分的地方。
“這……”所有人睜大了眼睛。
“棕熊落網不可能出錯的，難道是切原學藝不精？”菊丸跳到前面的看臺上。
“不。”最有發言權的不二否定了菊丸，“幸村給小球加了反旋，所以，棕熊落網出界了。”
“不愧是神之子，心思縝密令人佩服。”忍足推了推眼鏡。
跡部得意地打了個響指：“就是這麼一回事。”
全場安靜。
切原一邊喘氣一邊站了起來走到網前和幸村握手。
“對不起，部長，這一次又是7-0。”切原有些尷尬。
然而幸村卻搖了搖頭，笑容和煦：“你做得很好，赤也。以後就這麼領導立海大吧。”
“是！”切原興奮地大喊。
最終，一天的比賽結束了，五十多名中學生一半即將離開這個基地。整個宿舍樓一下子空曠了不少。
然而201室的成員卻無一人缺席。
是夜。
入江寂寥的薩克斯爲敗者送行……